衛惜嬌生平就沒見過這么難看的嘴臉。
她倒是氣笑了,扶著腦袋站起來,直勾勾的眼神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開口:“那我,就等著你下一碗藥。”
她倒要看看,到時候那一碗,是灌進了誰的嘴里。
劉婆子恨不得現在就掐死她,可迎著衛惜嬌冰冷的眼神,居然沒敢再上前。
她瞪了衛惜嬌一眼,轉頭帶人走了。
衛惜嬌這才松出一口氣,跌坐在床上。剛剛拿一下后坐力實在太大了,衛惜嬌現在頭還在痛。她捂著腦袋,心想這端王府恐怕是不能久待了。
昏昏沉沉的,衛惜嬌靠著床頭休息了一下,半響才恢復過來。
一地的狼藉沒人管,藥味熏的她難受極了。衛惜嬌推開窗想叫人,卻看見楚煜和衛惜蘭進了院子。
衛惜嬌啪地一聲關窗。
她現在再回去睡還來得及嗎?
“姐姐!姐姐你別這樣,聽我解釋。”衛惜蘭看見她的動作,提著裙急匆匆跑過來,一臉著急委屈的樣子,“姐姐何故對我發這么大脾氣?”
衛惜嬌一臉冷漠的看著她。
她就是關了個窗,這也能給自己加戲?
抽出自己的手,衛惜嬌冷淡的推開她,“你想多了,我沒有對你發脾氣。”
衛惜蘭訕訕的,小心翼翼的看著衛惜嬌,忽然眼睛一紅,“那姐姐為什么要這么害我院子里的劉婆子,她好歹也是一條人命。”
衛惜嬌:?
“她今天從姐姐這里回來后,就和我說在落楓院受了委屈。我以為姐姐是看我不順眼,找劉婆子出出氣。”衛惜蘭癟著嘴一哭,淚水啪啪往下掉,“姐姐就算是想出氣,打兩下罵幾句也沒什么。只是,為什么要給她灌毒藥,害死了她啊。”
衛惜嬌詫異的看著她,差點當場為她顛倒黑白的能力鼓掌。
這也能到打一耙,她算是長見識了。
屋子里濃濃的藥味還沒散,地上的烏黑液體,還有摔碎的碗,隱隱中似乎都暗示了一切。楚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拉著衛惜蘭攏入懷,怒視著衛惜嬌:“沒想你真是越來越惡毒了。”
好家伙,現在兩個人聯合起來。
衛惜嬌后退一下坐下,嘲弄的開口:“沒想到你不止裝哭有一套,陷害人的功力也不錯。”
衛惜蘭臉色突變,驚訝萬分開口:“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嗎?”
說完,衛惜蘭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連忙拉著楚煜開口:“王爺,我知道了,姐姐肯定是冤枉的。不然姐姐怎么會誤會我呢,我就知道姐姐不是這樣的人。”
這一副著急為衛惜嬌證明清白的模樣,衛惜嬌要不是提前看透了她,估計自己也被騙了。
演,真會演。
“別說了,”楚煜聽不下去,溫柔的拍了拍衛惜蘭的肩膀,輕聲安慰,“你為她做的夠多了。是她太狠毒了,怪不得你。”
說完,衛惜蘭又一臉柔弱的靠著他,抹眼淚。
衛惜嬌真是恨不得把這對賤人的臉給撕下來。
她冷眼看著這對不斷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人,忽然間想到了很多關于原主的回憶。不受控制的,衛惜嬌胸口一痛,一陣心酸和刺痛傳來,衛惜嬌的眼眶竟然不自覺的濕了。
這不是她的情緒,這是之前那個衛惜嬌的。
她知道原主很愛楚煜,愛到可以為了他出生入死,可以為他付出一切。可也真是因為這份愛,讓她沒辦法看著楚煜和別的女人親熱。
特別這個女人還是自己一直信任的親妹妹。
“夠了!”惜嬌忽然厲聲道,“你們兩個還要一唱一和多久?”
“這碗毒藥到底是哪里來的,我有沒有給劉婆子下藥,我想你應該最清楚吧?我的好妹妹?”最后一句,衛惜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原主的情緒混合著她的憤怒,一向冷靜的衛惜嬌也繃不住了,抓著衛惜蘭的手質問:“反倒是我要問問你,為什么我喝你給我端的茶,會中毒昏迷?”
“你胡說八道什么!”楚煜臉色一把推開衛惜嬌,怒不可遏的瞪著她,生怕衛惜蘭受什么委屈似的。
衛惜嬌冷笑了聲,“我胡說?你不如自己問問她?”
“有什么好問的,蘭兒不可能會做這種事。倒是你心狠手辣,殺的人何止她一個?”
楚煜的臉冷的像一塊萬年寒冰,透出的森森寒意,讓衛惜嬌忍不住的內心打顫。她知道這不是屬于她的感情,可她還是控制不住。
她想起當年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楚煜也這么溫柔的呵護過她。娶她的時候,楚煜還信誓旦旦的保證,一輩子心里只有她一個。
可時間才短短過了一年,就什么都變了。
到底是楚煜變了,還是她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男人?
衛惜嬌眼眶落下一滴淚,突地咳嗽起來,咳的胸口連帶喉嚨口都一陣刺痛。
“既然說什么都不相信,那還有什么好說的?”衛惜嬌輕笑了聲,抹掉嘴角那絲猩紅,用同樣冰冷的目光回敬他。
那點藥不夠毒死人的,只能是衛惜蘭事后殺的人。可她一點證據都沒有,如何證明自己清白?
就算有,估計楚煜這個男人也會袒護著衛惜蘭。
畢竟在他眼前,衛惜蘭重過一切。
迎著他冰冷的目光,衛惜嬌蒼白的唇被鮮血染紅,露出一絲帶著嘲諷的笑,“你想怎么處置我?”
明明是仰著頭,但眼神卻仿佛在漠視一切,漠視這兩個無恥可笑的人。
楚煜的臉越來越黑,握緊了拳頭,正準備開口。
一陣腳步聲傳來。
衛惜嬌笑了,這次是真心的笑。
“王爺,我看您可能要先去跟皇上交代一下,為什么我會在王府里中毒了。”話音剛落,小春急匆匆帶著太醫從外面進來,跑的額頭全是汗。
“夫人!”看見衛惜嬌虛弱的模樣,小春顧不得休息,大叫一聲就跑過來。
撐著小春,衛惜嬌這才挪到了床上了。她的臉色蒼白,身上還出了一層的虛汗,嘴上那抹鮮血染就的紅就更加刺眼了。
良辰若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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