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銜祁冷若冰霜,那秋水一般的厲眸內流淌過一抹嫌惡的光,他一個字都不說。
“朕這就找太醫來給你看看,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皇上很是關切。
司晚寧故意靠近皇上,“皇上,這個毒只怕太醫也束手無策呢。”
實際上,經歷過星兒的事以后皇上對太醫也不抱希望,“阿寧,”皇上啟唇,“你的醫術超群絕倫,這個毒誰下給你的?你如何不能自己解毒呢?”
“此事說來話長了,”司晚寧皺皺眉故意低著哭腔,唱戲一般開口,“我是得罪人了我,那王八蛋給我吃了毒藥,那毒藥古里古怪,我是正兒八經學醫的,但我不會旁門左道三教九流的東西,所以我不能自己治療。”
“原來如此?!?/p>
皇上似乎明白了過來,“那朕還是找太醫給你看看,對了,這毒發作的時候具體怎么樣?”
“皇上就不要煞費苦心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彼就韺幰恍?,“發病起來要死不活,我每一個子夜都疼痛的很?!?/p>
司晚寧伸手保護一般的放在胸口上。
皇上看到這里微微點頭,同仇敵愾道:“這家伙果真是個名符其實的王八蛋,你說你又沒得罪人,他為何會算計你?”
“就說呢。”司晚寧和皇上你一言我一語。
很是投機。
蕭銜祁皺皺眉,準備離開,“你們聊,我回避一下?!?/p>
見蕭銜祁臨陣脫逃,司晚寧訕笑,“皇上,其實王爺就有解毒的藥呢,但王爺不肯拿出來治療,你說我命苦不命苦?!?/p>
聽到這里,皇上皺皺眉,說教起來,“皇兄啊,這就不能怪朕指摘你了,你既然有解藥,你我和不拿出來給她治療一下,你看他如今這是什么狀況啊,可憐!”
蕭銜祁一句話都不說。
他鐵青了一張臉,傲慢的眼神輕鄙的盯著司晚寧。
司晚寧已不敢囂張。
蕭銜祁額頭發際線下有濕漉漉的汗,司晚寧倒感覺奇怪。
她忖度,難不成你老人家還會怕皇上嗎?
皇上看看蕭銜祁。
“夫妻本是同林鳥,朕以為皇兄你要是果真有解藥,你就要慷慨解囊給她看看,這什么解藥啊,怕不是配方的藥比較昂貴?倘若果真如此,你需要什么只需告訴朕就好,朕要人給你準備來?!?/p>
蕭銜祁咳了一聲。
司晚寧自然明白此乃警告。
她后退一小步,改了容色,“呵呵呵,剛剛是我開玩笑呢,殿下也沒有什么藥,但殿下承諾會好好兒為我找解藥。”
“那就好,那就好?!被噬纤煽煲恍Α?/p>
緊跟著,皇上道明來意,“朕呢這一次過來是準備找你的,朕準備拜你為師好好學習一下醫術?!?/p>
“拜我為師?”司晚寧可不敢收皇上這么個徒弟。
她一笑,“皇上這是什么念頭,您要我受寵若驚,但實際上醫學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二來,臣女自己也還是半瓶子水呢,更不要誤人子弟了,皇上倘若果真學習……”
司晚寧一面說一面斜睨一下蕭銜祁。
她在察言觀色。她明白自己一句話的錯誤可能會導致什么,畢竟解藥還在人家手中呢,見蕭銜祁似乎沒繼續表態或暗示,司晚寧又道:“那是要找人系統性的去學習。”
“不過皇上,您想要了解一些簡單的中草藥或理療的常識什么的,您找我就好,我知無不言隨叫隨到。”司晚寧說。
皇上點點頭,“朕前幾日在后花園被貓兒抓撓了,太醫說會得狂犬病,朕只感覺是無稽之談,他們用藥膏給朕處理了,朕問問你算是求證一下,這貓兒抓撓了人人怎么會生狂犬???”
“皇上,狂犬病呢其實是一種獸類的傳染源,很多動物身上都攜帶有狂犬病的病毒,一旦您被抓傷或者咬傷,您找酒水消毒就好,用流動水反反復復沖洗就好了,萬萬不可用膏藥,那樣更容易感染?!?/p>
“好,朕記住了。”
“你說人扭傷了足踝,是冷敷還是熱敷呢?”聽到這里,司晚寧忍俊不禁。
可見還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就連熱敷冷敷都不清楚,她急忙介紹,“自然是要熱敷的了,只有發高燒才冷敷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被噬细锌抵?。
司晚寧看看蕭銜祁,發覺他的后背顫抖了一下,似乎冥冥中有人給了他一拳頭一般。
此刻蕭銜祁回頭,“皇上,夜深了,您只怕要打道回府了?!?/p>
皇上看看蒼穹,見碩大的月已猶如白玉盤,這才意猶未盡嘆口氣,“那就來日方長和皇嫂好好兒聊一聊了,今日就到此為止了?!?/p>
“也好,也好,我送一下您?”司晚寧太需要皇上這個助攻了,有皇上的力量在,她將來做很多事都可如魚得水錦上添花。
皇上也很喜歡和司晚寧聊。
他發現司晚寧是個真性情的女子,盡管有時候她的話不怎么好聽,但道理卻是正確的。
最主要的,司晚寧不是莫名其妙一個勁兒吹噓他,而是會直截了當用柔和方式來說出皇上的錯誤,糾正皇上的缺點。
這在皇宮是再也沒有的。
送皇上上馬車,見那馬車揚長而去,司晚寧這才回頭一步一挪窩到了之前的屋子。
此刻已快子時,她的心臟再次隱隱作痛。
剛剛那紅丸的效力不怎么好,司晚寧到了蕭銜祁門口,她徘徊了會兒到底還是鼓起勇氣到了門口,用力敲了一下門扉。
里頭安安靜靜,沒有人回答。
“殿下,您看看時間,快到子時了,我需解藥,我進來了啊?!?/p>
司晚寧等不及了,這毒發作起來渾身隱隱作痛,她壓根沒辦法等下去。
屋子里亮起燭火,一燈如豆,可以看到蕭銜祁那被拖曳到窗欞上的影子,那黑影瘦削而孤獨。
“我進來了?”司晚寧唯恐觸怒某人,非要問個所以然才敢進去。
但就在此刻,他的身體震動了一下,嘩啦一下推翻了燭臺,屋子里頓時黑燈瞎火。
看到這里司晚寧震驚,“殿下?”
她并不敢等待,一腳踹開了門,縱身一躍已進入。
屋子里滿目狼藉,月光下,燃了多一半的蠟燭奄奄一息,蕭銜祁倒在地上,狀態一點不好。
晚秋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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