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晴丟了首飾,只當(dāng)是被耗子叼走,反正多了去了,不痛也不癢。
次日,蘭心一早起來,便在蕭若靈房門外的水缸處發(fā)現(xiàn)一個小藥瓶子。
上面寫著“涂抹四周即可消腫”幾字。
蘭心沒多想,估計是小姐昨日憂心忡忡遺忘在了此處,將它收了起來。
算著時辰,小姐也醒了。
蘭心端著水盆前去伺候,蕭若靈一眼便瞥見了她手里的瓶子。
“手里面拿的什么?”蕭若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昨天哭的厲害,今早眼睛都險些沒睜開。
“消腫的藥水。”蘭心把手?jǐn)傞_。
蕭若靈一怔,瞬間警惕了起來。
“你從哪弄到的?”蕭若靈接過來放在手心里打量了一番。
蘭心一臉的無辜:“就在門外的水缸上,不是小姐您遺忘在此處的嗎?”
蕭若靈心生狐疑,她何曾有過消腫的藥水?
上面的文字,工整有力,蕭若靈湊近聞了聞,應(yīng)該是昨晚上或者是今天早晨寫上的才對。
這突如其來的藥水,讓蕭若靈心里不安。
首先自己這個院子,蕭家人很少有往來,不可能是她們的。
偏偏又是消腫的,自己昨天哭的太厲害,今日眼睛才腫了起來。
那又是誰?知道自己需要這個東西呢?
蕭若靈此時心里面慌得緊,她現(xiàn)在非常的清楚,送來這藥水的人,許是看到昨天的自己了?
茲事體大,蕭若靈不敢怠慢。
難不成是那個隱人留下的?按理說,自己昨天就見了他一個外人。
可是按照江湖規(guī)矩,他絕對不會摻和這些事情的。
蕭若靈很快就在頭腦中否定了他。
可是這個東西的來源,蕭若靈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小姐,眼睛居然腫得這么厲害,昨日是不是沒有休息好?”蘭心十分擔(dān)憂道。
蕭若靈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自然的揉了揉眼。
六王爺府內(nèi),千帆回來復(fù)命。
“殿下,藥已經(jīng)送去了。”千帆禮道。
“嗯。”姜塵中應(yīng)了一聲。
“殿下,屬下有一事不明。”千帆一臉疑慮。
“你是想說,我與這蕭若靈非親非故,為何要贈她藥物?”姜塵中心知肚明。
“殿下英明。”千帆拱手道。
姜塵中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與四殺寨有關(guān)系。”
僅僅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千帆的后背起了雞皮疙瘩。
“這怎么可能?”千帆不可思議道。
姜塵中把玩著手里的鐵片,喃喃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話說出來之后,千帆立刻知曉了殿下的意思。
四殺寨被姜興屠盡,也就是說蕭家三小姐與他勢不兩立。
“可是她只是一介小小女子。”千帆還是疑惑。
姜塵中默默搖頭:“她可不是個普通女子,這小丫頭的功夫可是日益有長進啊。”
聽著殿下說著,千帆也糊里糊涂的。
“您說的是蕭若靈嗎?”千帆又問。
姜塵中輕輕點頭,這丫頭竟是有功夫在身,走動時特意掩蓋著。
但是姜塵中功力深厚,一眼便瞧出了,只是她現(xiàn)在有些奇怪,像是力不從心一般。
千帆越來越不明白了,蕭家三小姐一向身子孱弱。
這蕭家是書香門第,唯一有功夫的也只有蕭文君,此時也不在中京城。
“她怎么可能有功夫呀。”千帆撓頭。
這就是意思所在了,姜塵中對這個女子有太多疑惑了。
且不說她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哪來的機會學(xué)習(xí)武術(shù)。
就說她被蕭若晴毀了容貌,都能容忍至此,這般忍耐力,非常人所能有。
況且不知為何,從她眼神當(dāng)中,姜塵中總能看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去蕭府告訴他們一聲,明日太后宮宴,可千萬別出了亂子。”姜塵中說完,起身慢慢出了書房。
這次宮宴太后懿旨都是姜塵中宣的,自然這件事情也得做到底。
千帆是中午時分去的蕭府宣紙,蕭若靈站在最后面。
從進來府里開始,千帆就有意識的偷瞄蕭若靈,看半天也沒看出來這蕭若靈有何不同。
蕭若靈也時刻謹(jǐn)慎著,一會兒謝巧云就要說些入宮事宜,謹(jǐn)防被她沒事找事。
千帆交代了一番后,便走了。
謝巧云坐到主位處,趾高氣昂。
“明日進宮,你們?nèi)丝啥家痉中辉撜f的別說,不該看的別看。”謝巧云起了腔調(diào)。
“娘,我和大姐姐都去過很多次了,您放心。”蕭若晴故意嘲諷的看著蕭若靈。
謝巧云點了點頭,隨后看向蕭若靈。
“若靈呀,這可是你幾輩子的福分,規(guī)矩著些。”
謝巧云字里行間,滿是瞧不起的意味。
蕭若靈懶得接茬,看著謝巧云:“二夫人不必多慮。”
這語氣,讓謝巧云十分不爽,這蕭若靈是愈發(fā)囂張不服管教了。
“沒什么事,都回去準(zhǔn)備著吧。”謝巧云白了她一眼說道。
蕭若靈回了院子,第一件事便是拿出來之前準(zhǔn)備的匕首。
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殺了姜興,為她四殺寨上下一百口人報仇。
活過來的每一天,蕭若靈都活在痛苦和悔恨當(dāng)中。
她也非常清楚,現(xiàn)在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為殺姜興做準(zhǔn)備。
“小姐,衣裳給您備好了。”蘭心忽然道。
蕭若靈將匕首藏在身后,微笑道:“辛苦你了。”
“小姐怎么忽然這么客氣。”蘭心覺得奇怪。
“沒有呀,只是覺得你人善良又體貼,應(yīng)該找機會離開蕭府,這里面吃人不吐骨頭。”蕭若靈意味深長道。
“我不怕,我自幼跟著小姐,膽子都大了。”蘭心打趣道。
蕭若靈心頭一暖,又很是心酸。
“明日,我自己進宮吧。”蕭若靈思慮后道。
“小姐是不是嫌我笨了,進宮后我會緊緊跟著你的。”蘭心一副十分乖巧的樣子。
“可……”蕭若靈剛想繼續(xù)說。
“我得跟著伺候小姐您,宮里復(fù)雜,不能讓您吃了虧。”蘭心眉頭一皺。
“小姐不要說傻話,你在哪我就在哪。”蘭心又補充道。
蕭若靈內(nèi)心涌起一陣悲意,只希望自己不要連累了蘭心。
當(dāng)夜,又是難熬的一晚。
次日,蕭府上下整頓妥帖,馬車在府外候著。
今日連同蕭若靈的馬車都奢華了不少,進宮這事兒,謝巧云不敢怠慢。
“小姐,二夫人派人來請了。”蘭心在門外說道。
那藥水用過之后,果真雙眼的四周腫全消下去了。
本來就只能把一雙眼睛露在外面,要是再腫的厲害,也不知道進宮里面會不會被怪罪。
只是,到底是誰送的呢?
蕭若靈臉上涂了脂粉蓋住傷疤,隨后戴上了面紗。
“知道了。”蕭若靈擦拭著匕首回道。
而后蕭若靈慢慢起身,將那匕首藏于袖口之下。
這一日,終于是到來了。
少女魯智深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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