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原本把衣服送到,便打算立即離開。
沒曾想這蕭文山非要請自己喝杯熱茶,推辭不過也就將就了。
“今日之事,還請六王爺莫要怪罪,小女年幼,生怕開罪了殿下。”蕭文山討好著。
府上的事情,蕭文山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剛得了賞賜,又出去自己買衣裳。
這事兒還叫人家賜東西的人瞧見了,那可是個無規無距的主兒。
“蕭侯多慮了,三小姐視殿下賞賜為珍寶,尊敬之心顯目,可見蕭府家教甚嚴。”千帆打著官腔。
一看千帆這個態度,蕭文山意識到這事兒好像不大。
“參見爹爹。”
蕭文山一抬頭,便看見蕭若靈迎面走來,微微福身。
“你怎么來了。”蕭文山上下打量著這個女兒。
“爹,女兒今日見到了六王爺,唯恐禮數不周到,特來向千帆大人賠個不是。”蕭若靈眼皮耷拉著。
千帆眉頭微微一皺,蕭若靈這是要演哪出。
“三小姐多慮了,并無此事。”千帆有些無奈。
最討厭這樣的場合了。
“如此,若靈就安心了。”蕭若靈眼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到狡黠。
“沒什么事,你便退下吧。”在蕭文山眼里,這個小女兒是六王爺身邊青樓女子都瞧不上的人,實在是礙眼。
“爹,若靈還有一事。”蕭若靈留步道。
“說。”蕭文山看了千帆一眼。
“我住的院子,屋子有些漏雨,磚瓦都舊了,擔心有梁上飛賊,還請爹替我修繕一番。”蕭若靈委屈巴巴的說著。
“還有一段時日,便要出嫁,若靈想將身體養的好些,也讓爹少操心。”
蕭若靈表現的楚楚可憐,蕭文山也有些不忍心了。
千帆聽了有些震驚,此話是真是假?
見此,蕭文山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千帆忙裝作不在意的模樣,低頭喝茶。
心想,堂堂英公侯府,哪有賊人敢靠近,真是個沒見識的,怎么能什么話都說呢。
但是一看蕭若靈那瘦削的模樣,蕭文山心里又不忍責怪。
到底是要出嫁的女兒,這些天一直都抱恙,自己再怎么說也是為父之人,是該關心一番。
“咳,這事想必是大夫人生病便疏忽了,我一會兒便派人去,這事你不必擔心了。”
蕭若靈看著蕭文山,他臉上閃過了一絲愧疚,倒也情真。
排除千帆在這里,他面子里子都得做足了之外。
她猜測,這蕭文山再怎么也是有一點良心和不忍吧。
“那我便退下了。”蕭若靈心滿意足轉身離去。
“茶也喝過了,蕭侯不必客氣,殿下知道蕭侯忠心耿耿,是國之棟梁,我還有公務在身,先行告退。”
千帆明白這老狐貍的意思,無非就是擔心六王爺盯上他。
“千帆大人,慢走。”蕭文山笑著揮手。
千帆一溜煙便回了府。
姜塵中正躺在府中曬太陽,手邊一盤花生米,好不愜意。
“送到了?”姜塵中微瞇著眼。
“回殿下,親自送去的。”千帆回稟著。
“這三小姐日子還真是不太好過,連件衣裳都保不住。”千帆一想到她的模樣,不禁感慨。
“她自己有意為之,那李氏倒是遭了難。”姜塵中笑道。
“殿下的意思是,她誣陷李氏。”千帆后知后覺。
“不然她哪來的借口出府?”
姜塵中慢慢睜開眼:“她交付的那個人,千萬盯緊了,我倒要看看,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
“殿下,我總覺得著三小姐不像是為蕭侯爺辦事的樣子。”千帆有所察覺。
“嗯,同感。”姜塵中應道。
起初,姜塵中想找個機會阻止這場聯姻,一來讓三王爺下不來臺,二來妨著他們勾結。
越盯著蕭若靈,越覺得這個女子不簡單。
“且看她這次尋那隱人有何目的,是雌是雄,方能辨別。”姜塵中又道。
他心里似乎有所期待。
“對了,方才三小姐當著我的面,說要蕭侯替她修繕院子,說是磚瓦松動,防止飛賊。”千帆又匯報道。
姜塵中嘴角一抽抽,好一個飛賊……
“利用你在場,改善自己的環境,這個丫頭好手段呀。”姜塵中將一粒花生米放入嘴里道。
觀察了這么些天,蕭若靈在蕭府的地位顯而易見,只是先前一直藏拙,是為了什么呢。
“對了,千帆,羽兒太沒規矩,拔了舌頭,處理了。”姜塵中若無其事的說著。
“是。”千帆抱拳退下。
原本還想看看這羽兒是誰派來的人呢,姜塵中實在沒有耐心了。
當著自己的面,侮辱那丫頭,屬實可惡。
雜院里,蕭文山下令之后,下人們都不敢攜懈怠。
不出兩個時辰,整體翻新了一遍。
除此之外,吃穿用度,也都和蕭若晴一般。
蕭若靈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這里的女人,榮辱全在蕭文山手里。
也怪不得,當初原主的娘,毫無其他選擇,在這府里面,猶如螻蟻一般。
“小姐,這是大小姐送來的簪子。”蘭心抱著一個盒子靠近。
蕭若靈打開一看,是個玉簪,周身透亮,很是精美。
蕭新月想到三妹妹的衣服實在簡樸,便把這簪子派人送去了。
“大姐倒是真疼我。”蕭若靈心頭一暖。
倏地,蕭若靈想到了月杉。
月杉同自己一起長大,年長自己一歲,蕭若靈撒嬌時便叫她姐姐。
四殺寨一劫,也不知道她死在了何處,蕭若靈心頭微微泛疼。
“小姐,怎么了。”蘭心見小姐表情變了又變。
剛才明明看起來還欣喜,怎么忽然間眼里像是噙著淚水。
“沒事,沙子迷了眼。”蕭若靈將簪子收了起來。
太后宮宴就在五日之后,蕭若靈心里還牽掛著那個隱人。
答應了他兩百兩銀子,還有一百兩應當去何處尋呢。
蕭若靈戳著下巴,心想,難不成要干回之前的老本行了。
在四殺寨時,蕭若靈看不慣邊城狗官作為,時不時溜進他們府中,偷點他們的銀兩,或是剪了他們的頭發。
這么想來,一天內要搞到一百兩的話,沒有什么比偷還來的快了。
少女魯智深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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