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英公侯府熄燭早,府里上下都靜悄悄一片。
蕭若靈院子里換好了白天準備的衣物,為了遮住臉,還特意穿了一件戴帽子的粗布衣衫。
喬莊一番后,拿了一把匕首在手里。
這匕首還是從上次那個欺壓自己的丫鬟身上偷的。
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在院子門口貼耳聽了聽,四下無人。
蕭若靈輕手輕腳的把院子里的一口甕挪到了墻根下,踩著凳子便爬了上去。
身子骨到底不如自己在四殺寨時輕巧矯捷,蕭若靈爬的格外吃力。
站在甕上,蕭若靈額頭還冒充些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卷起衣袖,雙手搭上了墻頂,確保抓穩了之后,開始用力。
雙腿開始離地,使勁往上夠,咬著牙終于是搭上去了一條腿。
“呼~可算上來了。”
剛想松口氣,腦袋就被什么砸了一下。
砸的這一下,力氣還不小。
身子瞬間失去平衡,雙手自然就抽了回來,蕭若靈來不及反應,卻也知道得忍著不能出聲。
“嗚~”蕭若靈心里咯噔一下,整個人開始向下墜。
她雙手瞎撲騰,眼前一坨黑東西正朝著自己壓下來。
不好!
蕭若靈傻眼了,狠狠的摔在地上,緊接著身旁掉下來一塊黑壓壓的不知道是什么。
今夜并無月光,蕭若靈看不清是什么,本能的猛地一個翻身。
“嗯!”蕭若靈還沒出聲,旁邊那坨黑的倒是先出聲了。
那一坨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蕭若靈嚇壞了。
是個男人!
蕭若靈一驚,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像個蛆一樣往旁邊拱。
那人也摔得癱軟在地。
“你……你是什么人。”蕭若靈夾著嗓子,心里撲通撲通的。
地上那人正準備掙扎著起來滅口,一聽,原來是她。
忽然間,院子門外似乎有腳步靠近。
蕭若靈十分警覺,這里雖是墻角,也保不齊那人能看到。
“噓~”蕭若靈來不及考慮了。
她二話不說,使出來一身蠻力,一把拽住面前這一坨,猛地拽到了自己這邊。
這里有墻做掩護,不會暴露。
蕭若靈緊張的閉上了眼,手還有些微微顫抖。
果然下一刻,雜院大門便被打開,一個家丁提著燈籠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沒有什么異樣,便離去了。
兩個人靠的很近,男人靠在蕭若靈身前,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待著。
仿佛是一個小嬌妻……
蕭若靈緊張極了,心臟跳的飛快,剛才摔下來,尾巴骨那塊鉆心的疼。
這會兒只能忍著,這男人靠了過來,把她擠在墻邊,更疼了幾分。
男人覺得她身上有種熟悉的味道,說不出來的安心。
家丁走了以后,蕭若靈長呼了一口氣。
她察覺到自己手心里一陣溫熱,剛才觸碰的地方濕濕的。
淡定下來,她才聞到,這是血腥味。
“你受傷了。”黑暗里蕭若靈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男人悶聲道:“我不會傷害你。”
蕭若靈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顧不上那么多了,等會巡夜的家丁還會回來,要是被發現了,那真是完蛋了。
“你稍微使點勁。”蕭若靈艱難爬了起來。
隨后,她吃力的蹲下,慢慢扶起那男人。
院子里實在是太黑了,她眉毛胡子一把抓,也不知道把著的是哪里,生生就把男人拽了起來。
一瘸一拐的扶著他往自己房門去,得先把他藏起來,不然等會暴露了,九條命都不夠死。
男人皺著眉,這蕭若靈是真不會“憐香惜玉”,哪來的這一股子蠻勁。
把男人摸黑拽進了屋里,蕭若靈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才實在是太害怕了,她都不曾考慮一下自己帶到屋子里來的是個什么人。
男人心想蕭若靈對蕭府之人的畏懼,竟然大過了對自己這陌生人。
這蕭府的冷暖,清晰可見。
“你老實待著,我掌個燈,哎喲。”蕭若靈一瘸一拐的摸黑找蠟燭。
男人實在是被她逗得忍不住了,這一笑,自己傷口還牽扯得一緊。
“你還笑。”蕭若靈摸了摸自己的尾巴骨。
點了蠟燭,蕭若靈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這個一腳踩在自己腦袋上的是何方人也!
拿著蠟燭靠近,蕭若靈看清了他的臉,嚇得連退三步。
“六六六……王爺。”蕭若靈以為自己花了眼。
男人一瞬間便暴露在蕭若靈視野當中。
同時,姜塵中也見到了蕭若靈的真實面容漫畫。
“抱歉。”姜塵中顯得有些局促。
姜塵中順勢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他腹部正在往外冒血。
“這么嚴重!我先幫你止血。”蕭若靈顧不上其他。
這六王爺今日怎么會到這里,這些事情蕭若靈都還沒有心思過問。
原本以為他是摔成這樣,現在看來情況不對,下面沒有任何尖銳的東西,他就摔在自己旁邊,這傷是在別處導致的。
他的傷口看起來有點嚴重,得趕緊止血。
蕭若靈還回頭看了一眼地上,一路進來并沒有血跡。
想來是衣服被浸透了,好在沒有流到外面。
蕭若靈又是一瘸一拐的回了里面,從床底下掏出來一個盒子。
姜塵中只見過蒙面紗的蕭若靈,關于她的傷,雖然從千帆那里聽到過描述,親自見到還是有幾分觸目驚心。
三道明顯的疤痕,占據了她的臉。
剛才完全以真實面目示人,倒也表現的很淡然。
蕭若靈拿著小箱子出來,發現姜塵中正在打量著自己。
“我丑,嚇到六王爺,實在抱歉。”蕭若靈大大方方說道。
姜塵中輕輕搖頭:“容貌不是唯一的。”
這話從姜塵中嘴里說出來,還真是有些稀奇。
蕭若靈短暫的驚訝了片刻,想到他今晚踩了自己,心里面不好意思罷了。
這話也就聽聽得了。
蕭若靈伸手,伸到一半,將手收了回來。
他可是六王爺,皇帝的兒子,怎么能如此草率就觸碰。
“方便把衣服掀起來嗎?”蕭若靈有些難為情。
雖說從小在山寨野慣了,但是父親從小教育的男女有別,這一點蕭若靈一只記在心里。
少女魯智深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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