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逮捕如同兒戲
兩個民警不由分說地上前,以類似押制的姿態將她帶到樓下的警車之中,繼而飛馳而去。
徒留幾個不小心撞見的鄰居,圍在一起吃驚外加激動地議論了起來。
“真沒想到,那女的長得挺漂亮的居然不是個好人啊。年紀輕輕就被警察抓去了,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就是,長得就是一副狐媚的樣子,我前幾天看見那個誰就總是在偷偷看她。”
……
這世上,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何嘗不是一個定理。
但蘇哲笙從公寓前被逮捕,再經過幾分鐘的車程后直接被送進了審訊室,她跟小區里議論紛紛的街坊鄰居一樣,整個人是懵住的。
她真的沒想到,那個姓劉的大老板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沒想到他的報復來的如此之快。
審訊室里沒開暖氣,潮氣很重。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又說不出來的味道,伴隨著一種緊張的氛圍,讓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愈加逼仄。
這里有一張桌子,兩個警官,一盞昏暗的燈,以及坐在被審訊位置的蘇哲笙。
主審的男警官姓王,四十多歲,臉上帶著些許麻木以及遮掩得不錯的不耐,漫不經心地核對了蘇哲笙的個人信息后咳嗽了兩聲,繼而非常自然地加大了聲音開始審訊。
“知道我們為什么逮捕你嗎?”
蘇哲笙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你們的逮捕令上說我故意傷人,還造成了對方的二級輕傷。先不說我自認行為屬于正當防衛,其次這個二級輕傷,我申請另找一家機構重新鑒定。”
王警官跟負責記錄的小吳對視一眼,眼底同時閃過些許無奈。像他們審訊的,最怕就是遇到這種高智商還具有高學歷的犯人。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們甚至沒敢直接到工作單位去抓人,只怕影響擴散太大導致他們自己都控制不了。
但直視蘇哲笙的時候,王警官的臉色卻是一點破綻都無,他喝了口茶冷哼了一聲。
“蘇哲笙,別在我們這里賣弄學識,跟你說我們根本不吃那一套。你說正當防衛就是正當防衛,那么容易就被你打成二級輕傷的劉先生是紙糊的嗎?”
蘇哲笙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并不說話,直看得王警官恨恨地把茶杯往桌上一磕,“還有什么重新鑒定,你當我們都是耍猴的專門逗人玩嗎,鑒定機構是非常專業而且公正的。”
“而且蘇哲笙你要理解,我們能對你下逮捕證,說明已經掌握了一定的人證物證,并經過了相關部門的審批。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問話,爭取從輕處理甚至庭外和解。”
他這一環扣這一環,若是心性弱一些的或許已經開始驚慌,甚至即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免進行自我懷疑,同時因為相信對方的話,就把一切沒有策略地都暴露出來。
但蘇哲笙卻是不反駁也不應答,主沉默策略。同時在心底思考到底有誰可以過來保釋她,順便請個資深律師為她辯訴。
偏偏腦海里翻來覆去唯一可求助的樊琴瑟,前兩天剛剛報名參加某個深山探險活動出去了,能不能聯系的上另說,讓她盡快趕回來也并不是那么現實。
處于她對面的兩個審訊官,差不多軟的硬的全部用了卻得不到一點回應,眼看著晚餐時間都過去了好一會兒,這才將審訊稍稍告一段落。
吃飯,然后稍作休息,接著就又是連續不間斷的審訊。
審訊官從剛開始的只是針對傷害鑒定以及正當防衛的話題,再到后來關于量刑的分析,接著又將警方所掌握的認證以及物證稍稍透露。最后實在是沒辦法的兩個警官甚至還提到了帶她過去會所的陳珂然,以一種類似同情的語氣誘惑她說出當天發生的事情。
但在不知道如何說對自己最有利的情況下,蘇哲笙不能說。
僵持的雙方一直熬到了當晚十一點多,王警官這才憤憤外帶無奈地放蘇哲笙去休息。然后又在第二天的六點,早早地叫起昏昏沉沉非常不適的蘇哲笙繼續審訊。
從六點再到九點的連續三個小時,蘇哲笙雖不說話,臉龐卻已經灰暗到了一定程度。
可審訊就是這樣,從身體到精神上打破一個人的防線,才能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更何況負責記錄的小吳并不清楚,主審的王警官可是背負一定的任務的。
比如,讓這個女人害怕,絕望,繼而才能更容易被拿捏住……
他似乎覺得再努力一下就能得到答案,問話一下子愈加冒進,甚至談論起了蘇哲笙并無任何人可以聯系的家庭關系,想要打感情牌切入。
這個話題剛起,他卻看著忽然響起的電話,以恭敬的態度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半響后再回來時已恢復了最開始的冷漠加兩分懊惱。
大概,還有一無所得卻不敢跟那頭的人匯報真相的苦惱。
“好了,蘇哲笙。看在你一個人無依無靠也很可憐的份上,劉冠棟先生表示要暫時撤銷對你的訴訟,并希望你在一個禮拜之內找他和解,不然后果自負。”
就這樣,帶著疲憊以及愕然被逮捕的蘇哲笙,就像是被開了個玩笑似的在口袋里被塞進了一張劉冠棟的聯系方式,繼而被毫不留情地趕出了這個區公安局。
跟審訊室里的潮濕陰冷不同,外面的秋日陽光暖暖的,卻也耀眼得讓人感到暈眩。
蘇哲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一雙有力的臂膀毫無征兆地圈上了她的腰間,同時一股熟悉的清香攜著男人冷冷地話語傳了過來。
“喂,蘇哲笙,你怎么了?”
蘇哲笙閉著眼睛搖晃了兩下腦袋,這才把眼前遍布的金星稍稍晃沒了一些,她下意識地推拒著這個懷抱,眼眸也帶著幾分恍惚地望向近距離的薛和昭。
“我是在做夢嗎,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眼前的男人依舊帥氣而透著凌厲,只是因為略帶著些許關心的眼眸,頓時讓人有些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淪,美好得如同一個虛假的夢。
薛和昭眼中的她,未施粉黛卻美的比之前見面時候更加亮眼,只是有一瞬間虛弱得要被風刮跑的模樣,讓他忍不住上前扶住了她。
“不是做夢,你到底怎么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一只手,在她滾燙的腦袋上稍稍試探了一下,“好像是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蘇哲笙嗡嗡嗡的腦袋里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為這個夢里正好有他。
她的神色帶著一點點的羞澀,然后緩緩地綻放開了一個美的讓人窒息的真誠笑容,轉瞬徹底失去意識地昏了過去。
薛和昭的心猛地縮成一團,他沒空去細想她的反應以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猛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向著來時坐的車子快步走了好長一段距離,這才回頭向著還愣在原地的董正聲開口。
“里面的榮小姐你去保釋出來,只告訴她我有緊急事務要處理,至于其他事情都等下再說。”
向水之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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