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璇不慌不忙,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還捋了下散落的發(fā)絲。
“你——”燕鴻煊氣急敗壞。
可那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白子璇伶牙俐齒的搶先道,“你這么肯定對我無情,莫不是在我修習(xí)的這些年,你已同人結(jié)了秦晉之好?”
燕鴻煊心中確然有了愛慕之人,只是若是此時承認(rèn),便算作是自己尚有婚約之時結(jié)交,是為人所不齒,會損了暖晴的名節(jié)。
如此想著,燕鴻煊只得閉口不談,心中卻記恨著白子璇,唇齒間卻將那牙齒緊咬的陣陣作響。
白子璇隔著那屏風(fēng)都知曉燕鴻煊被自己氣的夠嗆,抬手掩去了一抹笑意,繼續(xù)道,“再者說,你方才道我于京城胡言蜚語,毀人聲譽。我可是斷然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話,又毀了何人聲譽的。”
“你連這個都要狡辯?那可都是你自己對林二小姐所言的!” 燕鴻煊垂在一側(cè)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你并未親耳聽聞,怎知不是她信口開河。”白子璇毫不猶豫的啟唇,轉(zhuǎn)瞬話語一頓,又問道,“還是說林二小姐對于你來說,是個不得不信的人?”
燕鴻煊的胸膛起伏了一瞬,肉眼便能夠看出其正在忍著怒氣。一直沉默著看戲的白將軍見白子璇將他說的啞口無言,不禁在心底給她豎起了一個拇指。
逼著這高傲自負(fù)的小王爺認(rèn)下是自己有錯,做了不地道的事情,可比當(dāng)著圣上的面請旨退婚還要爽太多了!
白子璇估摸著差不多了,便道,“爹,您也聽見了。我這還未過門的夫君,寧可信一個與之毫無干系的人污蔑于我,甚至上門質(zhì)問,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嗯,確然是如此。”白將軍滿意的點了點頭,附和的說著。
白子璇故作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來若是成婚,定是要好好調(diào)教一下性子和禮數(shù)才行。”
白將軍掩下一笑,“爹知道你的意思,爹會將這今日之事如實的奏明圣上的。”
燕鴻煊氣得胸前直喘,偏偏視線正好瞥見了桌子上擺著的那陳年婚書。想起白子璇今日揚言要讓自己八抬大轎抬她入府,還讓林暖晴做妾室侍奉他,心中頓時氣氛難耐,竟直接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作勢便要抓住那婚書將其毀了。
白將軍神色一暗,他驍勇善戰(zhàn)了這么多年,也不是一個好欺負(fù)的主,自是迅速的便按住了燕鴻煊的肩膀。
只聽“咔嚓”一聲落下,震耳欲聾的嘶喊聲便就此響起,“啊!”
燕鴻煊被這一下疼的生生出了冷汗,那外面跟隨他前來的晉王府的人也被嚇了個夠嗆,連忙追問著自己主子里面的情況。
白將軍冷哼了一聲,松開了手上牽制的人,燕鴻煊連忙捂住了受傷的胳膊,整個人都恍惚的踉蹌了一下。
“你們小王爺不舒服,還不快點兒進來將他扶回去。”白將軍回過了身,雙手背后,說的比誰都從容。
燕鴻煊自知武力不如白將軍,心下縱使再有著一口氣咽不下來,也只得暗自離開。只是心下卻是將白子璇和將軍府都記上了一道,在心底暗暗發(fā)誓定是要找她討回來。
燕鴻煊在下人的攙扶之下離開之后,白將軍才坐回了位置上,轉(zhuǎn)頭道,“人都已經(jīng)走了,還躲著做什么?”
白子璇含著笑意走了出來,見白將軍正準(zhǔn)備往杯子里續(xù)茶,便毫不猶豫的上手,主動的給自己父親倒上了茶,輕輕的送了上去,似是在表揚著白將軍方才的表現(xiàn)。
白將軍默然的哼了一聲,接過茶杯,道,“也話也說了,人也趕了。你也得了快感,這婚事便盡早的退了吧。我今日也在他們面前替你表了態(tài),再向皇上請旨退婚的話不大合適,長公主既然說了會幫你做主,便交給她去做吧。”
“爹,你就放心吧,剩下的事便不需要你出面了。”白子璇抿唇一笑,似是已經(jīng)胸有成竹。
白將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深,道,“你今日如此直白的和小王爺對峙,也便還是打了他的臉,我看他走的時候臉都發(fā)青了,你們這梁子怕也是結(jié)下了。”
白子璇滿不在乎,眉頭一挑便說道,“原本就是他們做了不地道的事情,就算是要退婚,我也得將這筆賬討回來。再讓他惶恐今日便是,我這生辰馬上就要到了,日子到了師父自會去請皇上下旨的。”
白將軍垂眸點頭,應(yīng)允了下來。
白子璇將一切思慮的妥當(dāng),眼看著這時候不早了,便也去美美的睡上了一覺。誰知第二日,連太陽都還沒有升起,一陣叫囂聲便將白子璇吵醒。
被迫的從美夢中脫身,她整個人都不太舒服,便蹙著眉心揉了揉腦袋,“外面這是怎么回事?喪事還是喜事,如此熱鬧?”
被白將軍吩咐來照顧白子璇的婢女杏兒聽了她言說的話語,瞬間臉色就垮了下來。
這外頭熱鬧是真,但卻是沖著將軍府來的,她又豈敢說是喪事。但是——若要說是喜事,那也不太像,畢竟她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便見那晉小王爺?shù)哪樕幊恋娜缤獨⑷艘话恪?/p>
“怎么不說話了?”白子璇的意識逐漸的恢復(fù)了清明,便再一次的追問。
杏兒鼓起了勇氣,道,“三小姐……晉小王爺從一大早就趕來了府門口,在外面吵著,說有些話需見您當(dāng)面說清。還說不要牽扯旁人,這是他和您之間的‘恩怨’。”
杏兒已經(jīng)委婉了許多,但是這話卻仍舊算不得好聽。
白子璇預(yù)料到了燕鴻煊會心郁難解,卻沒有想到他這么快就找上了門,嘴角不禁抿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看來,昨日我爹卸他一條胳膊還不夠。”
白子璇打量了四下一番,道,“我爹可是去上早朝了?那他為何會在這里?”
“嗯,如今剛到時候,白將軍回來還得一會兒。”說到了這里,杏兒似是想到了什么頓了頓,而后恍然大悟道,“我看晉小王爺?shù)母觳脖豢噹Юp著,還吊了起來。”
望著白子璇眉目含笑的模樣,杏兒整個人懵懵的,道,“那……是將軍大人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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