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銀月如鉤,點綴在暗夜中,暈蕩著迷離的幽情。
此夜,注定是風情無限。
不出所料,沈灣薇被留在了御淋軒,而素兮,則被遣送回了素紫閣。
果真是,迎新人,送舊人,半點不留情……
明明夜已到了極致,而素兮,卻了無睡意。
望著窗外那徐徐升起的圓月,素兮強自壓下心中涌起的一絲絲苦澀。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了,不是嗎?而自己,也早已做好了應付這一幕幕的情形了,不是嗎?
就連親眼目睹都已經見識過了,如今,都用不著自己去觀賞了,不是該慶幸了嗎?
心里如是想著,感覺心中的郁悶之氣釋放了一些,素兮遂褪下自己的衣衫,將身子滑入絲被。
剛閉上眼,豈料身上驀地一沉。
驚慌現于面上,她剛想開口出聲,卻被瞬間堵住了唇。
熟悉的氣息傳來,竟……御翊?
酥麻的顫栗從身前而起,迅速通向周身。原來,竟忘記了自己裸/睡的毛病……恰巧被他趁虛而入……
借著窗外投入的光線,她清楚地瞧見了此刻埋首在自己胸前的人面上的冷峻與沉穩,一反所謂的輕佻,帶著膜拜般的虔誠……
“為什么當著我娘的面要推出安淋沫當墊背?”
暗啞的聲音含著欲,低沉地響徹在她耳畔。
*
“素兮,你覺得翠香園的那位綠綺姑娘如何?”酒色盡歡,從美人榻上抽離起身,回到王府內,他如是問道。
“詩詞曲賦獨領風騷,媚骨妖嬈承/歡有余。”漫不經心地評價,她脫口而出。
“果然是與爺不謀而合。那就有勞你去安排一下,改日將人弄進府。”
“素兮,你有沒有覺得李員外的女兒俏皮有加,活潑幽默?”大街上,遠望了一眼正在對著一惡霸拳打腳踢的女人,他如是問著身側的她。
“懲惡揚善,純真安良,典型的清水出芙蓉型,氣質卓爾。”隨著他的視線微微瞥了一眼,兀自給出了評價,心里卻是就著他的話暗暗補充了一句:俏皮有加,妖嬈不足,恐怕不符合你的口味吧……
“當真是夫唱婦隨,你我意見總是那般一致。山珍海味吃得膩了,是時候換換清粥小菜了,那就有勞素兮將人弄進府了。”
一次又一次,還真是將她當成個拉皮條的了!
“素兮,這個女人,爺要了!”輕舞閣內,對著在舞臺上搖曳生姿的花魁安淋沫,他一臉的志在必得。
幾乎每要一個女人,他都要不厭其煩地詢問她的意見。
唯獨那一次,他沒有像以往那般,挑釁般地征求她的意見……
她可以肯定,他對安淋沫,絕對是不同的!
*
夜深沉,春情濃。
“相公……你今夜……不是會很忙的嗎?怎么……怎么有空來……來陪我呢……”素兮斷斷續續地開口。聲音中,滿帶氤氳。一出口,竟令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素兮兀自調整心神,將自己的藕臂纏上他的頸項,吹氣如蘭:“感覺自然是好。只不過御淋軒內,灣薇姑娘可要獨守空閨了。千方百計地將人留在御淋軒,可這會兒,相公竟然將美人棄之不顧,難道相公不覺得可惜嗎?”
眼底,是一抹挑釁的笑,又似試探。
“難道素兮不知,爺向來便不是個可以等待的人?”
“什……什么意思?”
“就是素兮所理解的意思。”沒有明說,可答案,卻也已經跟說了一般。
他,向來便不是一個善于等待的人。
尤其,是對女人。
從她和林宛如離開御淋軒,他和沈灣薇單獨相處在房里的時間早已足夠他做盡任何想做的事。
留在美人榻上夜宿,也只不過是多余罷了。
而他,從來便不喜歡留在女人床榻上過夜。
也許,自己,算得上是一個例外吧……
“那明兒個我就和婆婆商量下迎娶灣薇姑娘入府的事宜。”
御翊倒是接受得坦然:“那就有勞素兮了。趕明兒過門包紅包的時候,千萬記得不準虧待了灣薇。”
后一句,令素兮倏忽間想要在他的身上大大咬上一口泄憤。
虧待她?
她沒被他又納了一個新側妃氣出病來就不錯了!
恬劍靈說:
暫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