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璃不耐的摔下手中的干草,站直身體,臉色不渝的打斷他的話:“看他手法嫻熟,必不是一次兩次,所以,你覺得他這種癖好會沒人知曉?”
廖生頓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細細想來他剛才的所有動作,幾乎全部是一氣呵成,完全不給反抗的機會,如此說他是第一次,自己都是不信的。
想到此處,反胃的沖動襲來,忙背過身避開陸青璃,瘋狂的吐起來。到了最后,像是要把內腑都吐出來,撕心裂肺的干嘔著。
陸青璃充耳未聞,繼續處理尸體,等到看不出任何端倪的時候才作罷。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壓低聲音的說道:“你若是信我,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若是不信,大可。。”
“你說什么屁話呢...”臉色蒼白的廖生,眼底含著嘔吐導致的淚意,弓著身子,一邊擦著嘴角,一邊氣哼哼的打斷她的話。
連著深呼吸幾次,站直身體,緩步往前走了幾步,拉進與陸青璃的距離只剩一步遠:“廢話不多說,若是事發,我一力承擔。”
陸青璃聞言,忽的有些恍惚,熟悉溫柔的聲音猛地闖入了腦海之中:別怕,若是事發,我一力承當...
“三哥。。”
下意識的幾不可聞的一聲,讓她猛地變了臉色,像是突然對廖生生了怒意,霍然轉身,大步離開。
廖生傻傻的站在那里,不明所以的看著闊步離開的背影:他說錯什么了嗎?
整整一日,廖生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亦步亦趨的跟在陸青璃的身后找安全感,惹得她不耐煩的吼了幾次,卻還是厚著臉皮裝作沒聽見。
終于,夜晚來臨,這一天的處罰結束,也相對的他們倆工作沒有做好,又被罰了晚飯。
如此一來,算是一天都沒有進食。
廖生心里存了事情,倒也沒感覺饑餓,可陸青璃卻覺得前胸貼后背,煩得很。
小校尉的尸體還等著處理,總不能餓著肚子去抗尸。指望廖生的三腳貓功夫,還不如直接去自首,也免得笨手笨腳的被發現,定個細作的罪名,直接就地正法。
廖生有意無意的眼神總是落在陸青璃的身上,就怕一個沒注意,人沒了。尸體不可能一直放在草堆里,他肯定會找機會處理掉。所以,必須時刻觀察他的動向,以便于跟去幫忙。
忙著收拾被褥的陸青璃,自然感受到他強烈的意愿,嘴角微微一勾,不動聲色的爬床睡覺了。
廖生再一次的傻了,他...他...他怎么就睡了?難道不應該討論一下要如何處理尸體嗎?難道就真的把尸體放在草堆里等著被人發現?
“你們聽說了嗎,新來的鎮國大將軍竟然帶著面具,聽說相貌丑陋,不能示人。來了都有三日了,連個門都沒出。”
“我也聽說了,是那什么...什么樞密使家的二公子,從來都沒人見過,這樣的人能領軍打仗嗎?”
“誰說不是呢,朝廷啊...嘖嘖嘖...”
“怕不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公子哥吧?”
“嘿嘿。。說不好...”
被打了十軍棍,操練一天的十八人,以詭異的走路姿勢三三兩兩進了屋。
一見門口面色糾結的廖生,在望向躺著像是睡著的陸青璃,十八人像是商量好了,極有默契的閉了嘴。
同時用無比怨念的眼神,死死的釘在廖生的身上,然后一一排著隊的從他面前經過。
接受了強大怨懟之氣的洗禮,廖生長嘆一聲:做人好難啊...做陸青璃的戰友更難...
嗚嗚...。內心狂流不止,頹廢的將腦袋往被子里一插,滾他娘的尸體...。愛咋咋地...
夜深人靜,鼾聲四起,伴隨磨牙,夢話聲,簡直是人間妙樂。
大通鋪的最里側,隆起的被褥被人輕輕的掀開,不知何時換上的夜行衣,勾勒出細致的腰身。
摸出包裹里的黑色方巾,蒙在面上,輕如靈貓的行走著。
到了門口,略帶嫌棄的瞅了一眼歪靠在墻壁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廖生,撇撇嘴搖搖頭的躥了出去。
還妄想看著她,坐著都能睡著,累慘了吧。。少年...
黑夜的風從四處吹來,裹了火盆里的火舌到處亂搖,炙熱的溫度轉瞬變得微涼。
昂首看向漆黑的夜,烏壓壓的如同籠罩頭頂的巨大黑幕,深不見底。
面巾下的嘴角微微勾勒,眸底卻是一片冷淡涼薄。
今夜她可不單單的只為了處理尸體...。
人影忽動,只留風聲,輕車熟路的直奔東南角的方位而去,避開所有值守巡邏的隊伍,成功的來到了屋舍的避光之處。
附耳聽音,屋內寂靜無聲。指尖微挑,窗戶應力而開。
破云而出的森然月光,只來得及抓住入窗的一片一角,眨眼便隱沒在暗黑的屋內,靈巧如貍貓般悄然無息靠近了床榻。
床上之人睡得酣甜,殊不知危險來臨。
袖底一翻,五指成抓,毫不猶豫的襲向那人的脖子。
許是殺意太濃,驚醒了床上之人,驚恐中剛要大喝一聲,奔向命門的手霍然死死的掐在了脖子上。
壓低聲線冷然戾道:“王都監,好久不見!”
王都監顧不得脖子上的危機,忽聽陌生的嗓音,驚疑片刻強裝鎮定的問道:“你是誰?為何要殺我?”
“嗤...”嘲諷的嗤笑,從面巾下發出,可眼尾始終如一的冷冽,“王弘義,當你遞上將軍府通敵賣國的罪證時,就應該做好被殺的準備。”
“你是陸家人?”王都監大驚,失口喊道,只可惜被扼制喉嚨勉強發出,顯得凄厲。
須臾,他瞪著驚恐的雙眼,嘶啞說道:“陸家九族,皆被殺頭,我不管你是誰,總是死里逃生。你若是放了我,我只當不知。”
“王弘義,你以為我夜闖軍營,只是為了在你面前露個臉?”陸青璃似笑非笑,語氣冰冷散發著絲絲寒氣。
掌下隨著話語用力,王弘義只覺得死亡瀕臨,恐懼得冷汗直冒。
空苗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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