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堆砲笑意,說出的話卻是惡毒至極。說什么讓她在榕城沒法立足。
“林局長,請問這個榕城你是王法嗎?”林云兮問得認真,好似求學的青年。
林申吃過一虧,當然不敢匆忙亂說。
林云兮見他優柔寡斷思前顧后,就知道他是怕了,“林局,我勸您還是先回去安撫嫂子吧,畢竟咱們以后還是要合作的。”
“你還想跟我合作?我告訴你不可能!之前簽下的合同我都能讓你辦不下去,你要是求我,那我可以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計較。”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打算禍害旁人?
林云兮不笑了,“林局放心,合同是容氏與政府簽下的,我一個人挽回不了,你一個人也耽誤不來。”
“哼一一”對面中年男人一聲冷笑,笑她太過單純。
“也不知該說林局天真呢,還是我太惡毒?”林云兮似乎犯了難,“這錄音可不是只有一份的
哎。”
“你!”林局這下算是反應過來了,臉上那一個著急的模樣,讓林云兮看了想要笑。
她強忍住眼角笑意,“別緊張林局,我不想壞你前程。但我林云兮,也不會讓任何人擋了我的前程。”
林申伸出手來指著對面的小女孩,你你你說了好幾聲終于是憤恨甩手離去。
“那個老狐貍怎么你了?”熟悉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沒什么。”林云兮不愿多談。
“云兮,你有什么難處,可以找我幫忙的。”他聽上去很體貼。
林云兮轉過身,是啊,彬彬有禮,謙謙君子,他是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
她莞爾一笑,“我能有什么難處呢?不過,有了季總這句話,以后我真碰上了難處,來找你幫忙你可不要不理我哦。”她說的嬌俏,就好像這社交場每一個交際花,眼神也柔媚。
季若晨看著對面的女人。
十年蟄伏,只為團圓。但是他回到榕城,再次與她相見,卻發現好像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是什么變化了呢?
林云兮收回視線,“我去祁總那邊了。”
她找到借口開溜。他沒有再追。
一如當年。
當年,她受了多少委屈,他全都不知道。
她回到學校的時候,他還在圖書館看書,她過去找他,在他對面坐了那么久,他才問她,“你有事要跟我說嗎?”
那樣木訥呆滯的季若晨,如今回國,卻是和一個女明星一起。
時光真的把人都改變。
還是在學校的操場,她跟他說了他媽媽找到她。
季若晨沒什么反應。
“你媽媽找我,讓我跟你分手。”
傍晚的學校操場,一圈一圈許多鍛煉的人,有人跑得氣喘吁吁,有人跑不動了還是走路,拖著沉重的步子。
而夕陽已經徹底落下,天邊是紅色的,像是人害羞。
“那,分手吧。”林云兮直截了當。她跟他本來沒多少感情,她追他跟他在一起也不過為了祁浩的出國名額,她不安好心,如今被人拿錢打發,不過是天道好輪回而已。
林云兮突然從夢中掙醒,屋子里一片黑,還好窗戶窗簾沒有關嚴實,能看到外面點點的光。
她居然做了那么久遠的一個夢。
十年了。
青春歲月多美好,她的記憶里卻填充了太多的惶恐。如他不可能知道她是為何喜歡上他,他也不會知道當年她有多傷心。
又或者,他知道,但是他不在乎。
他只是說了好。
她說分手,他說好。
林云兮突然從床上坐起來,黑夜靜悄悄的,可腦海里的圖像,卻又回到今天晚會時季若晨演講的那一幕。
他在臺上發光,她早已腐爛惡臭。
為什么要回來?
他為什么要回來呢!
林云兮捂著腦袋。凌晨的房間太過安靜,讓人沒法忍受。她起身走到窗戶前面,把窗簾再往旁邊拉開。
樓下有路燈亮著,此刻也霧蒙蒙像遮蓋了一層塑料布,花叢里匆匆跑過一只流浪貓,身姿矯
健,看著自由,比她要自由。
酒會結束后,她坐祁浩的車往回走,他在車上就直接握她的手,林云兮不敢用力去掙,只怕前面開車的程崢嶸,會看見。
她還沒有想好要拿什么解釋,他卻無所謂她在眾人面前什么形象。從來是這樣。
林云兮瞪他,示意他不要亂來。
祁浩眼里有邪肆的笑,那分明是不在乎。
是呵,他都不在乎她在外面人眼里是什么樣,怎么會在意她害不害怕被另一個同事知道自己與他的茍且事。
林云兮轉頭偏向車窗外面,手上卻用力,可仍然擺不脫他桎梏。
“我剛剛在酒會遭到性騷擾了。”林云兮看回祁浩。
程崢嶸急忙問道,“什么?沒事吧云兮?”
他比他要關心她。
而她,作為一個下屬,稟報自己遇到的事情,也不過是本分。并無僭越。
林云兮看了眼祁浩放在她手背的手,她笑著回,“好像酒會的很多人對女性都不太友好。”
“誰騷擾你了?”祁浩冷冷開口。
誰騷擾的她?他會在乎嗎?
“林申。”
“林局長?不會吧?林局長他看著很......”程崢嶸的話戛然停在這里,看了眼后視鏡里的祁
總,不敢多言,“也許、可能確實人不可貌相吧?”
“你想讓我幫你出氣?”
林云兮終于抽開了手,她就坐在他的隔壁,他眼里是她,可他眼底從無她。
林云兮臉上看不出半分表情,“謝謝祁總關心,不過我已經自己解決了。”
程崢嶸卻著急,“云兮你沒沖動吧?你做了什么啊?”
“很簡單,我只是把他想要包養我的音頻發送給他太太了。”
“果然是我的......好助理,真聰明!”祁浩漫不經心的夸獎,輕揉她頭發。
程崢嶸看了眼后座,眼睛規規矩矩長在前面盯馬路,總覺得祁總對林助理有點過于親密了。
他也是助理,觀察力好,正是那些常人不可察覺的小細節,才讓他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可他實在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只怪自己多想。
林云兮往車門移動了一下,皮笑肉不笑,“提前給祁總您打個招呼,省得以后再把小姑娘帶到
陰溝里去。
“云兮你這意思......你不會是要辭職吧?”
“沒有。祁總給我開了這么豐厚的工資,我又不傻。”這是實話。她需要錢。她需要賺足夠多的錢,保證將來林南天出獄后,她能跟他一起過上不缺物質的生活。這也是她唯一的心愿。
可是那一路往回到了小區樓下,祁浩自始至終,自始至終都沒有對她表示一句同情或者抱歉。
她遭受騷擾,她被那樣一個老男人油膩說包養,都是她自己的事。他一點不在乎,不關心,甚至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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