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許暖意醒來時渾身酸痛,再看到滿室旖旎頓時頭痛欲裂,昨夜斷片的記憶重新涌回腦海,她的思緒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醒了?”
一襲高大的身影佇立在落地窗前,穿著浴袍的男人緩緩轉過身。
床上的女生睡眼朦朧,有著一張素面朝天卻美麗無比的臉龐,陽光打在她扶身上泛起淡淡的光暈。
“昨天……我好像被下藥了,”許暖意頓了一下,接下來的話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所以如果發生了什么,請你把它只當成是一場意外?!?/p>
她得救于莫寒深,后來的事也不是她想要發生的,但莫寒深總不會吃虧就是了。
莫寒深磨了磨后牙槽,這個女人,還是不說話比較可愛。
他怎么也沒想到許暖意絕情到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和他劃清界限。
莫寒深一步步朝她走來,雙手撐在床沿,輕輕對許暖意耳邊吹一口氣,曖昧極了:“昨天你在我身下婉轉的時候還不是這副態度……”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莫寒深微瞇了瞇眼,嘴角惡劣地勾起弧度,“許小姐可是熱情似火呢?!?/p>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許暖意耳際,而她的臉此刻已經紅得能滴出血。
“那是……那是我神智不清醒?!甭犐先ゲ]有什么說服力。
莫寒深斂了神色:“許暖意,a市人,今年二十五歲,五年前替男朋友頂罪入獄,前段時間剛刑滿釋放。據調查你所謂的男朋友,溫皓辰,在你入獄之后火速和慕氏千金在一起,前幾天兩人宣布訂婚的消息……”
他用平緩的語氣將許暖意的經歷悉數道來。
許暖意的臉上從羞愧到震驚最后變成憤怒:“你調查我?!”
事實上半個小時前助理將這些信息發送到他的手機上,莫寒深看到后也有一瞬間的怔愣。
如果沒記錯,他初遇她的那一天,剛好是她出獄的日子。
“我不會和來路不明的女人上chuáng?!蹦钌裆芾潇o。
許暖意身下的手無聲地攥起,又無力地垂下。
“而且好像,你最近很缺錢?”
不然也不會在餐廳當服務員被人欺負,昨天還給年紀做她爹都綽綽有余的人陪酒。
如果昨天他不在場,真的被那個地中海得逞,剩下的事,莫寒深不敢再繼續想。
“做我的女人。”莫寒深的聲音霸道而溫柔,“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p>
許暖意怔住了。
這句話無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抱……”歉字還未說出口,莫寒深就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如果不是我想聽的話,就不要說,我可以給你考慮的時間?!?/p>
手機“叮——”地一聲短信的提示音打破了僵局。
是一封彩信,配圖是溫皓軒和慕思雅的結婚照。
電話隨之就打了過來:“許暖意,我要和皓辰結婚了。”
許暖意不知道慕思雅從哪里得到了她的手機號碼,身下的手緊緊攥起,隔著電話就能聽出她話里的得意。
一股無名的怒火涌上許暖意的心頭,她按掉手機,對莫寒深展唇一笑:“你剛剛說過的話還算數么?”
“當然?!蹦钸f給她一張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聯系我。”
許暖意從莫寒深的公寓里出來已經快到中午了,她向餐廳請了假,準備好好回去洗個澡再睡一覺。
因為手里沒有錢,她便隨意在城中村租了個便宜的小單間。然而等她回到家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東西都被人丟了出來。
許暖意眼皮一跳,往旁邊一躲,差一點就被扔下來的行李砸中。
“哐當”一聲,她唯一的一個箱子房東從窗臺被扔出來碎得四分五裂,其中還夾雜著房東的罵嚷:“小姑娘長得倒是白白凈凈的,怎么連這么這一點房租都交不起!”
這話落下,不難聽出她話語里的鄙夷。
許暖意愣了一下,因為昨天的意外,她錯過了交房租的最后期限。
她把行李箱撿起來放在一旁,一時之間不知道接下來如何是好。
慕思雅一邊走一邊嫌棄腳下的路況:“什么破地方啊……”
與a市的繁華市區比起來,這里可以算稱得上是貧民窟了,亂糟糟的泥土路帶著雨后的坑坑洼洼,狹窄擁擠的巷子,一切都那么令人窒息……
可想著現在許暖意住在這種破地方,她就覺得十分的解氣。
于是當慕思雅看見許意暖的行李箱被丟出來,站在樓下不知所措時眼前驟然一亮,灰色的心情一掃而空。
這一趟算是來值了!
“喲,這不是許暖意嗎?”慕思雅拔高了音調,眼里的輕蔑毫不掩飾,“被人趕出來了呀,真慘!”
許暖意微微蹙眉,緩緩轉過頭:“慕思雅,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慕思雅笑得更加璀璨:“我就當你是在夸獎我嘍,畢竟不來怎么能看到這么精彩的場面?”
慕思雅踩著十公分的高跟朝許暖意款款走來,腳下嫌棄地將她礙事的東西踢了踢。
“嘖,居然淪落到住這種地方,難為我費勁心思來這一趟了?!蹦剿佳胖S刺地掀了掀唇,狀似不經意間從包包里掏出一張紅色物體,“不過誰讓我心情好呢,畢竟我馬上要成為皓軒的合法妻子了呢?!?/p>
“沒錯,我今天來呢,是來給你送請柬的。”
許暖意的心刺痛了一下。
沒從她的臉上如愿看到她想要的表情,慕思雅倒是有些失望。
她湊到許暖意耳邊:“還不肯認清現實嗎,連你深愛的男人都在愛著我,而且馬上要娶我回家了……”
許暖意望著慕思雅,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冷冽又諷刺。
“你和溫皓軒,當真是‘天作之合’?!?/p>
婊子配狗,天才地久。
可她此刻的內心,卻悲痛得無以復加。
“隨你怎么講,時間不早了,我要去試婚紗了。”慕思雅重新帶好了墨鏡,一瞬間又變成驕傲的孔雀,“至于你,就過好自己的苦日子吧!”
她看著許暖意的落寞,踏著高跟鞋心滿意足地離開。
在慕思雅走遠,許暖意終于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
“我改變主意了?!彼钠鹩職忾_口,語氣中卻莫名地染上了幾分哽咽。
聽到她的聲音,莫寒深整整愣了好幾秒,生來敏感,沒有錯過她聲音里壓抑著細小的抽噎。
“你在哪兒?十分鐘后,我去接你?!?112)
雅芙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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