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牢房內,女人逆光一步步走來,毫無血色的臉上沾滿灰塵,殘破的嘴角微微泛紅。
即使穿著骯臟破舊的囚服,可腰板挺直,目光依舊清澈。
天空里下起蒙蒙細雨,今天是許暖意出獄的日子。
走廊盡頭的燈光亮起,獄長打開監獄門,解開了她手里的枷鎖:“你自由了。”
許暖意的睫毛輕顫了顫。
五年了。
她因為替溫皓軒頂罪,被困在這扇鐵窗內,整整五年了。
“抓住她!”
剛走出監獄,許暖意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她回頭,發現幾道黑色的影子朝她急速跑來。
在監獄待了五年,許暖意早就精明了許多,意識到目標是自己,她轉頭跑進漆黑的巷子躲避。
額頭不慎撞上墻壁,她倒吸一口涼氣,繼續逃亡。
……
一道閃電將漆黑的夜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許暖意靠著墻角喘氣,身后的人仍在窮追不舍。
她原本想憑借記憶找到回家的路,結果卻受到這些來路不明的黑衣人的追殺。
究竟是誰?在她一出獄就想置她于死地!
因為身材嬌小,許暖意順勢躲避在建筑物下得以喘氣的機會,閃電時而用那耀眼的白光劃破夜空,時而奔下。
一剎那,照亮了停在隱秘的街口劇烈晃動的車。
光有些刺眼,車里的人展現在許暖意眼前。
女人裸露在外,白花花的肌膚刺激著溫皓軒的雙眼:“思雅,我好愛你。”
慕思雅臉上浮起羞澀的紅暈,嬌羞地“嗯”了一聲,換來男人更賣力的奮戰。
“今天……啊……是許暖意出獄的日子,你說她知道了我們的事,會不會來報復啊……”慕思雅一邊承受著歡愛,一邊腦海里想到了別的事。
身上的人動作停滯了一瞬。
“不會。”緊接著,溫皓軒輕聲安撫道,“這條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一路上都布滿了我的人手。只要許暖意回家,她便必死無疑——”
許暖意呆呆地轉過頭,這就是她愛了十年的男人……
只要自己回家,便必死無疑?!
所以溫皓軒是一早就算準了她會回家,甚至于早早地就布好了人手等她自投羅網。
一瞬間,許暖意的臉上毫無血色。
兩個狼狽為奸的聲音竄入許暖意的耳朵里,刺激得她耳膜生疼。
心,痛到無法呼吸。
為了他,她獨自背下追名,在監獄里飽受摧殘。
監獄里那一千多個看不到盡頭的日夜里,唯有溫皓軒是她漫無邊際的生命中唯一的暖色,是在無數個夜晚支撐她活下來的信念。
可這唯一的信念,卻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擊!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跟別的女人廝混在了一起!也從一開始,他就打算致她于死地……
此刻的許暖意臉色蒼白到了極點,額頭上的疼痛抵不過心里的疼痛,身上在監獄里留下的傷疤隱隱作痛。
她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只是空洞地看著前方。
淚水從她的臉頰悄無聲息地落下,她的心在汩汩地流著血。
似乎有什么東西,悄然地從她的生命里漸漸抽離……
忽然,身后傳來陣陣的腳步聲,許暖意心里咯噔一下,是那些人又追上來了?
許暖意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地鉆進了離自己最近的汽車里。
一推開門,就感受到了來自駕駛座上的男人撲面而來強大的氣勢……
許暖意一抬頭,就對上一雙冷若冰霜的眸子。
她的心莫名地一顫,突然有點后悔鉆進陌生男人車里這個草率的決定。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高貴而冷冽的氣息,讓人只看一眼便深深銘記。
挺拔的身子包裹在解開兩顆紐扣的白色襯衣里,凌亂的劉海平添兩分桀驁與狂狷,如刀削般的五官好似一件精美絕倫的工藝品,往下是深邃的眼神和高挺的鼻梁……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拉回了許暖意的思緒。幾秒鐘的思考時間,許暖意做出了個大膽的舉動。
她吻上了眼前的男人。
莫寒深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眼底閃過一絲茫然,竟忘了推開她。
那腳步聲逐漸逼近,莫寒深感覺女生的身子正在繃緊,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他明白了其中關節。
下一秒,莫寒深搶奪了主動權,舌頭撬開她的牙關,卷著她的柔嫩,原本想要推開她的手由肩膀慢慢滑到了女人的腰后。
許暖意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渾身緊繃的肌肉繃得更緊。
忽然射過來一道光,而男人恍若未覺,繼續細細品嘗口里的清甜。
許暖意敏感地察覺到打著閃光燈的黑衣人在往這邊靠近,頓時呼吸變得急促,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大膽地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借手臂擋住自己接吻的側臉。
那束光滅了,許暖意用眼角的余光瞥見那群人離開,心里的石頭落地,也從男人的身上離開:“謝謝你……”
然而話還沒說完,男人再次堵住了她的嘴。
許暖意震驚地放大了瞳孔。
莫寒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一向冷淡,對男女之事并不熱衷,可懷里女人嘴里的滋味甜得不可思議,唇舌有致命的吸引力,讓他第一次失控。
空氣里升起了曖昧的氣氛。
許暖意一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
莫寒深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嘖,還真是忘恩負義。”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冒犯了您,但是情有可原,我……”許暖意緊張地手指絞在一起。
即使男人的回吻讓她有些羞愧和無所適從,可事實上,確實是她先強吻人家的。
莫寒深打斷了她,說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話:“做我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帶給了莫寒深別樣的悸動,第一次讓他覺得女人的滋味貌似也還不錯,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許暖意愣了愣,像是沒從跳躍的話題里反應過來。
莫寒深無意識地脫口而出,只因對上許暖意濕漉漉的眼,便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么一句。
連他自己都有點驚訝。
他第一次這么迫切地想得到一個人,或者說,一件賞心悅目滋味很好的物品。
“你可以考慮一下。”莫寒深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叩了兩下,“我可以包養你,給你一筆錢。”
許暖意毫不猶豫地拒絕:“抱歉。”
莫寒深的雙眸,立刻凝結了一層霜。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不留情面地拒絕。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車廂里詭異的氣氛。
看到來電提示,許暖意下意識地按了接聽,隨即從訝然變成了絕望。
“你說什么,爸媽留給我的房子被轉移到了溫皓軒的名下?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結合先前看到的一幕,無邊的憤怒充斥了許暖意的胸腔……
雅芙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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