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著那逐漸消失在長廊深處的背影,呼吸突然間變得急促了起來。
若不是一旁的丫鬟急忙扶住了他的身子,恐怕當時就背過氣去了。
“孽障,當真是孽障呀!這夜貓子混出來的反骨仔,著實不能要!”
身旁貼身的丫鬟,倒也知道察言觀色,見老夫人整張臉已然被氣得通紅,急忙老夫人舒展著胸口。
“老祖宗,您可別氣壞了身子!尚書府一府氣韻,可都在您老人家的頭上!為了這來路不明的孽障,不值當!”
老夫人的臉色這時才好了一些。
就在她準備回屋來一炮上好的煙斗消消氣時,底下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老夫人!楊夫人帶著幾個下人聽到了前院兒了,那樣子氣勢洶洶的,嚇人得很,不知是為了何事!”
老夫人冷哼一聲:“還能為了什么!那個孽障的事情,只怕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是個正經的人,豎起耳朵仔細打聽一下,什么都知道了。”
消了一會兒氣,老夫人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下來。
“讓她進來吧!”
楊夫人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了長廊之上,腳下的步子顯得急促之間,她頭上的花飾也發出了嘩啦啦的響聲。
就連前頭引路的丫鬟已然慌了神。
楊夫人已然不顧那引路丫鬟的服侍,將她推開一旁,徑直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此刻拄著拐杖,依舊是擺出了她那老祖宗的架勢。
“來啦!”
楊夫人臉上焦急的表情立刻凝固,反而是一臉驚訝。
“娘!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沉得住氣呢?”
老婦人的嘴角掛著著一抹無奈的笑容。
“什么時候?你沒看那個孽障已經開始拿著雞毛當令箭了嗎?這樣真是圣旨下來,皇命加身,到時候還不讓咱們一家人不了兜著走嗎?”
楊夫人的臉上鄧時出現了一抹慌張,不過在那慌張之中更多的還是憤怒。
“剛我進您的園子的時候,路上碰到她了!你猜怎么著?那鼻孔都快對著我的額頭啦!搞不清楚的,還以為她是這尚書府的尚書呢!”
老夫人此刻也是一臉的無奈,她轉過身被丫鬟攙扶著上屋里走了過去。
另外一個丫鬟已經將一把黃銅煙斗送到了他的手上。
這煙火剛剛頂上,楊夫人就坐不住了。
“娘,您倒是想個辦法呀!按照尚書府的族譜,我那女兒才是嫡女!怎么說那個賤種都是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這一回來當了嫡女不說,還被七王爺冊封了王妃!這叫什么事兒???”
老夫人吐出了一口煙圈,剛才那一張通紅的面孔總算是消散了下去。
“眼下這些事兒,也不是咱們娘倆能夠左右的了的,關鍵還得看在你那夫君的身上!”
楊夫人的雙眼之中立刻放出了精光:“這有何說頭?”
老夫人冷哼一聲:“說到底,那家伙也是個賤種!你那夫君為官多年,怎可讓這樣一個女人亂了我尚書府的規矩!你且在我這里等一等,用不了多久他便會來此的。”
楊夫人立刻就把心放進了肚子里。
也是這么個理兒?。∷么跻彩沁@尚書府明媒正娶的大夫人。
雖說葉淦成早在入朝為官之前,就和那個女人媒聘霞交行了跪拜之禮。
可是說到底,那也是民間的規矩。
入了朝做了官,就得遵循官場上的規矩。
任你在民間三書六聘,相濡以沫,也不及一朝金榜題名,十里紅妝!
當年楊夫人可是親眼看著那女人活活撞死。
只是沒有想到當年留下來的孽種,今日竟然找了回來。
“老夫人,老爺來了!”
丫鬟的一聲傳話,立刻就讓楊夫人精神了起來。
她死死地盯著走進來的身影,等待著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老夫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黃銅煙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怎么樣呀!王府的意思你回絕了嗎?”
葉淦成坐在了老夫人身側,無奈的灌下了一杯茶水。
老夫人微微蹙眉:“王府的意思你不會接下來了吧?”
葉淦成微微頷首,以示肯定!
老夫人立馬從太師椅上跳了起來:“你瘋了嗎?在尚書府之中誰是嫡女?你心中沒點盤算嗎?那賤女人此番回來,大張旗鼓,傷風敗俗!你為何不與那王府說說清楚!”
葉淦成面色鐵青,一副為難的樣子。
“此番來的并不單純是王府的命令,還有皇命!不得不從呀!”
老夫人瞳孔驟然放大,她著實沒有想到這樣一件小小的事情,居然驚動了皇帝。
一旁的楊夫人也是嘴巴微張,面容呆滯的站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夫人將手上的黃銅煙斗在桌子角磕了幾下,有些憤然!
“皇命不皇命的老婆子我管不著!你看看那個孽種的樣子,她這一回來有我們這一家人的好嗎?她若真的當了王妃,往后這尚書府是聽她的還是聽你的?”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幾個丫鬟和下人,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若是傳揚出去,心懷不軌的人定然會說他們尚書府違背皇命。
葉淦成急忙站了起來,狠厲的眼色瞬間掃過了那些丫鬟下人。
“都給我出去!”
那些丫鬟下人如釋重負,連忙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之后,葉淦成方才坐了下來。
“這事兒您也別老往心里去!誰說他最后就能順利的當上王妃呀?皇命又如何?這世上貍貓換太子的事情還少嗎?”
老婦人的腦子算是轉過了彎,她嘴角勾了出了奸詐的弧度,再度點起了自己的黃銅煙斗。
一旁的楊夫人也是眼冒金光,她要的只不過是葉淦成這句話!
有了這句話,從今以后她就可以放開去干了。
此時此刻,葉棲在幾個丫鬟的指引之下,到了一處看似荒涼的院落。
葉棲微微皺眉:“此處為何處?”
兩個丫鬟連連跪伏在地:“大小姐此處是老夫人為您安排的院落呀!”
葉棲雙目之中閃現過一抹狠厲:“雜草叢生,破爛不堪!你們好歹也叫我一聲大小姐,帶我來這兒打發叫花子的地方?”
兩個丫鬟連連磕頭,差點兒沒有把腦袋磕破了。
“大小姐恕罪,奴婢不知呀!”
羅木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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