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在黑色的大海里漂浮,她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可就在這突然的一瞬間,一束耀眼的白光突然刺入她的雙眼,她掙扎著想要睜開雙眼,朦朦朧朧之中竟看到了葉凌楚一頭濕發,一臉緊張驚慌地看著自己的俊臉。
緊張?葉凌楚又怎么會緊張自己?沈玉自嘲一般,輕輕地扯了扯嘴角。
葉凌楚將沈玉從泳池里救上來之后,本想將她拍醒,卻不想竟看到了她的褲子被血水染紅了一片。他眸光一緊,看著沈玉慘白的臉色,一顆心也跟著被糾得緊緊的,忍不住低吼道:“她怎么會出這么多血?快!快給醫院打電話!”
沈玉隱約之中聽到了葉凌楚的聲音,她也能感受到身體發生的變化,她突然之間有了一刻的清醒,用力地抓住了葉凌楚的手,聲音顫抖近乎乞求地道:“救……救我的……孩子……”
……
沈玉恢復意識的時候便聞到了一股消毒水味道,她的腦子快速運轉回想起了暈倒之前的種種,忽然猛地一個機靈睜開了雙眼,驚恐道:“我的孩子!”
“放心,你的孩子沒事。”一道溫潤熟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江醫生?”沈玉側過臉去,便看到了穿著一身白大褂的江逸塵正神情專注地給她調整點滴的速度。
江逸塵原本今天是休息的,但臨走之前聽到了她情況危急住院的消息,便又立刻換回了醫生服,并親自接手了她的案子。
看著依舊面色蒼白的沈玉,江逸塵朝著她溫柔一笑,道:“你的寶寶生命力很頑強,倒是你,這次之后,要更加好好愛惜照顧自己的身體,這樣寶寶才能健康出生。”
聽了江逸塵的話,沈玉的神色一暗,緩緩低下了頭來,小聲道:“我知道了,謝謝你,江醫生。”
說著,沈玉便兀自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可是終究是身體太過虛弱,不小心就要倒下。江逸塵連忙上前扶住了她,將她環在了自己的懷里,柔聲道:“小心,你想要做什么?我可以幫你。”
感受到身后強有力的臂彎,以及從江逸塵身上散發出來的混合著消毒水味的淡淡薄荷清香,沈玉忍不住小臉一紅,輕聲道:“我……我有點口渴。”
江逸塵動作輕柔地將沈玉靠在床頭后,柔聲道:“好,我幫你倒水。”
他剛要將水杯遞給沈玉,病房里便突然響起了一道冰冷霸道的聲音:“我給她請了護工,倒水這樣的小事,就不麻煩江院長親自動手了。”
江逸塵聞聲看去,便看到了穿著一身黑色襯衫黑色西裝褲的葉凌楚正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江逸塵的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他微微側目,只見坐在病床上的沈玉沉著臉,對于葉凌楚的出現渾身都散發著抗拒的情緒。
他輕輕皺眉,還是將那杯溫水放在了沈玉的手心,輕聲道:“好好休息。”
沈玉楞了一下,才道:“謝謝。”
此時,江逸塵的身影已經走到了門口,在離開之前,他依舊面帶微笑地朝著冷臉的葉凌楚點了點頭。
葉凌楚緩緩走到了沈玉的面前,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不由得回想起她昨夜滿身是血的情景。很奇怪的,在那一刻,他有些心慌,甚至擔心她會就這樣死去。
對于自己這樣奇怪的念頭,葉凌楚心里有些不適。張口說話時,已然恢復了往日對她的冰冷態度。
“為什么要推雪雪下水?”
沈玉皺了皺眉頭,雖然早就知道葉凌楚會這般質問自己,但是當他真的問出來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忍不住小小刺痛了一下。沈玉咬著唇,沒有抬頭看他,低聲道:“我沒有推她。”
葉凌楚看著她倔強地咬著嘴唇的樣子,想到喬雪如今已無大礙,便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轉而問道:“這個孩子……”
“孩子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傷害他。”出于母性護犢的本能,一聽到葉凌楚提到孩子,沈玉立刻像炸了毛的母雞,一臉提防地望著葉凌楚。
葉凌楚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么大,他輕輕挑了挑眉,涼薄的唇瓣的唇瓣抿出了戲謔的弧度,冷冷地道:“怎么?難道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是你和那個姓江的?”說著,葉凌楚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了濃重的怒意,更是直接伸出手來掐住了沈玉的下巴。
沈玉大大的水眸里閃過一抹哀傷,她倔強地瞪著葉凌楚,冷聲道:“葉凌楚,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要侮辱江醫生。”
沈玉的話越發激怒了葉凌楚,他轉而將雙手用力地握住沈玉的肩頭,將她抵在床頭上,冰冷的俊顏與她的臉只在咫尺之間,葉凌楚危險地瞇起了雙眼,沉聲道:“這么維護他,看來你們的關系匪淺啊?沈玉,你就這么缺男人么?”
“葉凌楚!”沈玉終于忍不住他的言語羞辱大喊出聲,她的眼里盈著淚水,卻倔強地不讓它掉下來,“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沈玉,我今天就讓你清楚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說著,葉凌楚便粗魯地吻上了沈玉的櫻唇,同時低聲喝道:“你是我葉凌楚的妻子!”
感受到葉凌楚還想要更進一步,沈玉立刻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用力地掙扎著:“不要!我的孩子!別碰我!”
可是,沈玉越是反抗,葉凌楚的動作越是瘋狂。情急之下,沈玉的手摸到了床頭邊柜的花瓶,她毫不猶豫地拿了起來,重重地砸在了葉凌楚的頭上。
葉凌楚悶哼一聲,額頭鮮血直流,便倒在了地上。
聽到聲響的喬雪立刻推開了房門,她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立刻跑上前來,對著仍舊驚魂未定死死地抱著沾血的花瓶的沈玉就是扇了一個重重的巴掌,大聲喝道:“沈玉,你這個賤人,你在做什么呀!”
沈玉哆嗦著看了地上滿頭鮮血的葉凌楚一眼,拼命地搖頭道:“我的孩子……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這時,江逸塵也聞聲趕來,他拉開了咄咄逼人的喬雪,冷聲喝道:“這里是醫院,救人要緊!”說著,便對著趕來的醫生和護士沉聲吩咐道:“馬上把葉先生送去急診室。”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病房里只剩下沈玉和江逸塵。他看了一眼仍舊抱著花瓶一直縮著床頭的沈玉,心口不由得微微一疼,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地抽走了她手里的花瓶,滿是心疼地道:“沒事了。”
一直忍著沒哭的沈玉終于哭出了聲來,她緊緊地抱著自己,口中呢喃著:“我只是為了保護我的孩子……”
茶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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