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三皇子,不知為何突然來東籬國探查的探子增多。”
水墨丹青,蝴蝶蹁躚,三皇子坐在案前著墨工筆,淺淡相宜,隨后一副蘭花蝶飛之景,便呈現在紙上,栩栩如生。
“前幾日,曲氏帶著她的兒子急匆匆地離開了洛家,隨后便有云之庭去上報皇帝。”
如同自言自語一般,三皇子他在腦中構思著情況。
云之庭倒是不負其名,竟然察覺了曲氏不同尋常的身份。
是在什么時候發現的呢?應該是在那一次宴會上吧。
三皇子眸中閃過一絲陰狠,“既然你不仁,便怪我無義了。”
掀起桌上的圖畫,隨意扔在一旁,三皇子便開始書寫封信。
而千里之外的云之庭結束上朝歸家的同時,皇帝卻接到了一封密信。
“好啊好啊!”細細看過署名不詳的信封之后,皇帝只覺得怒火中燒。
信中說道,鎮北王勾結東籬國,透露了京城布防圖以及種種,更為重要的是,這不過是冰山一角,其他更私密的事未必已經全部揭露。
信后還附贈了一張紙,上面儼然就是京城的布局圖。這張圖紙一旦落入別國人手中,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而京城布防慎密,能拿到這張布局圖的人一定別有手段。
“沒想到你洛家竟然有膽子做出偷賊賣國之事!”
拍擊著桌子的皇帝,憤憤不已,將案桌上的筆墨紙硯甩翻大部分。
本以為勉強脫離了危險的洛允,看著此時洛家又被圍的水泄不通,眉頭緊鎖。
在風吹草動的都會被上報的情況下,申請見皇帝一面的洛向豫被批準,他吐了口濁氣,穿戴好官服,便入朝面圣。
“請問皇上,此番意欲何在?”
洛向豫跪在皇帝面前,皇帝未喊平身,他也自是不敢擅自起來。
“朕倒是沒想到,鎮北王真是厲害呀,竟然做的出將情報一通告訴別國之事。”
洛向豫本想反駁,為自己解釋,但皇帝卻將信件扔在了他的腳邊。
洛向豫沉默著看了幾眼,才發現這信封意指皆為自己。
“能將布防圖做到如此地步的,朕相信并無幾人,而身赴東籬國的鎮北王,自然是逃脫不了關系的。”
正如皇帝所言,無論洛向豫是否做過此事,這件事情他都脫不了關系,即使是他為自己辯解無數遍,皇上也不會輕易相信,更何況洛家家脈獨大,需得一個機會打壓。
“此事非臣之為,但臣無話可說。”
跪在殿前的洛向豫埋下頭,緘默不語。
直到一炷香的時間之后,洛向豫恍如隔世,才聽皇帝說道。
“你私通他國,罪孽深重,但念在你功高名重,便不多計較,你便辭了這官,卸甲歸家吧。”
說到底,皇帝還是不信任洛向豫,但洛向豫無計可施,雖說受貶歸鄉的理由不光彩,但也好過洛家殲滅。
洛向豫沉重的磕了三響頭,他平靜地說道,“臣遵命。”
皇帝念其恩惠,限令他們三日收拾好行禮,變行上路。
但是對于洛家來說,這場無妄之災令眾人皆心中酸澀,卻也不可奈何。
喬氏慢慢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淡紅的眼尾以及蓄滿水霧的眼眶,詮釋著她對周遭環境的不舍。
而洛允卻心有不甘,沒想到果真洛家危禍福兮皆由皇帝之言。
她不甘心經營了數年的洛家,一夕便落于平陽,洛允下定決心要復仇。
“你真的決定你要復仇,重新闖一次了嗎?”
一清早,面前的人便來找到了自己,云之庭聽完洛允的計劃,倒是覺得有幾分賞識。
“對。無論你相信與否,我們洛家絕不可能做出這種卑劣事。”洛允眼中滿是堅韌。
來找到云之庭求助,是洛允的一時舉動,但卻絕不是草率從事。
“你很有魄力,但我為什么幫你?畢竟這種事無同異于引火上身罷。”
料到云之庭的猶豫,洛允嵌入掌心,但也不在乎。
“我知道這件事難以處理。但是只不過是我們的交易。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幫我。”洛允望著云之庭探求的目光,接著說,“你幫我重振洛家,我便幫你解決你與李尚書的事兒。”
聞言,云之庭云之庭眼神中透露著耐人尋味的驚奇。
“你又是從何知道我與李尚書之事?”
洛允微笑著,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繃緊。
“從何得知自然是有我的手段,畢竟我也維持了這么多年的鎮北王王府,不可能毫無底牌,不是嗎?”
云之庭細細摩挲著虎口,凝望著她的視線卻在好似在鼓勵她繼續往下說。
“自始至終,你便隱藏了很多事情吧。倘若不是這次魚死網破的徹查,我倒也不會知道。”
洛允知道這件事對于云之庭,甚至對于整個國家來說都是非同凡響,要不然斷然不會像現在這般自己尚有余步可行。
而云之庭既然有能力隱瞞這么多年,必定有它自己獨特的手段,洛允只道這次不成功便成仁。
“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之手段,可以查出塵封了這么多年的事情。”云之庭朗聲笑出,洛允的能力可不愧對于自己看好她這么久了。
“因為我身為白家血脈之后,這件事情眾人不知。但其實我覺得也并無太奇怪,但現在還不是透露出我身份的最佳時機。”
兩人四目相對,沉默不語片刻,洛允首先打破寂靜。
“我并無其他目的,只是想與你共進退罷了。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回應洛允的是云之庭淡然的笑,“我當然不會讓你失望,那么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就是同伴了吧。”
同伴,對于兩個人來說都是特別新鮮的嘗試,但是此時事實卻將他們連接在了一起。
相視一笑,洛允沒想到自己在危難之中,首先求助的竟然是自己原先最排斥的云之庭,倒是出人意料。
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相遇,從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的同進退,和今天晚上的促膝長談,洛允逐漸對他改觀了。
云之庭,倒是不凡。
如夏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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