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曼的身子動彈不得,但她卻還能看得見。
她還是自己的房間里沒錯,但房間里的空氣中已經漸漸彌漫起來一種細小的霧氣,這種霧氣她很熟悉。
是沼氣。
沼氣有毒,喬曼連忙放慢了呼吸,顯然為時有點晚了,她才剛剛醒來,之前未醒之時恐怕已經吸進去了不少,難怪她現在無法動彈。
真是奇了怪了,房間里怎么會突然有沼氣?
然后,原本是淡褐色的木地板,漸漸地變了顏色,從淡褐色演變成淡綠色,又變成深綠色。
喬曼仔細一瞧,并不是地板變了顏色,而是地板上長出了細細微微的綠色植物,等到長到一指高的時候,喬曼才認出來這是什么東西。
這是修真界的噬魂草!
本身這種草并不是很恐怖,奈何現在她根本不能動彈,剛剛又失了靈力,還沒有恢復,所以她現在才終于感到害怕了。
噬魂草會將她的血吸干凈的!
喬曼閉上眼睛努力將身體里為數不多的靈力集聚起來,而與此同時,噬魂草終于長到一尺高了,在她周圍的草全都向她聚攏過來,有些草尖已經刺入了她腳上和腿上的皮膚,她感覺到腳上的血被吸走了,全身的血液頓時變得冰冷。
正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有一個人影站在門口。
是誰?
喬曼掙扎著向那人看去,張開口想呼叫‘救命’,但是一看到來人,剛要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又咽了回去。
那人的臉正是她的死對頭的臉。
“九寄惜……”
九寄惜走了進來,那些噬魂草像是認他為主一樣,一點也沒有攻擊他的意圖,他慢慢地走到喬曼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痛苦地坐在沙發上,動彈不得地被噬魂草糾纏著,臉上露出的是報復的快感。
“九寄惜,果然是你!你果然還沒有死!”喬曼兩手握成拳,掙扎著要站起來,她以為自己能夠站起來,然而她只是稍微動了一下,光是這么一下,她就感覺到天旋地轉,全身無力地又跌坐了回去。
“無旋朵,別來無恙啊!”九寄惜輕扯嘴角,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了這副樣子?!?/p>
他慢慢地伸出手來,向她伸了過來。
九寄惜知道她現在不能動彈,所以他的動作很慢,像是故意折磨人似的,然后把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似乎是想掐死她。
“等等!你先聽我說,我不是故意拉你進法陣的!”喬曼連忙道。
九寄惜頓了一頓,手上其實并沒有用力,但聽到她這么一說,他看向她,道,“哦?你想說什么,是覺得法陣里面好玩,拉我進去玩一玩嗎?”
喬曼:“……你想要什么?莫非是想我的仙寶?但它現在不在我身上。”
“你太小看我了,我不要那玩意。”
喬曼心下冷然,竟然敢說她的仙寶是玩意,就是這么一個仙寶,引得整個修真界這么轟動,說它是玩意,根本就是瞧不起它。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什么?”喬曼皺眉。
只聽得他繼續說道,“也死一死?!?/p>
什么?
喬曼冷眼瞪了過去,她感覺到脖子上的手猛地用力一掐,她瞬間失去了呼吸的空氣,臉漲得通紅。
正在這時,她咬緊牙,猛地伸手向近在咫尺的人用力擊去,這一掌,蘊含的靈力雖然不多,但是實體對靈體也足夠用了,直接將九寄惜的身體給打散了。
她猜得沒錯,這根本就不是九寄惜的身體,而是他幻化出來的靈體。靈體的靈力大小和主人的強弱有關,而從她剛剛一擊將他的靈體一擊即散的靈體來看,九寄惜的實力估計也和他一樣,并未完全得到恢復。
如果是全盛時期的他,這一次自己根本不可能逃得過。
而眼前的這一切,應該也是九寄惜所制造出來的幻境。
隨著九寄惜的消失,房間里的沼氣慢慢地淡下去了,地板上的噬魂草也縮了回去,消失的速度很快,不過幾瞬之間,房間里已經恢復了原樣。
如果說之前,喬曼還有一絲懷疑,但現在就已經可以確認了。
九寄惜沒有死,他肯定也來到了這個世界,和自己一樣。
只是不知道他藏在哪里,是像她一樣奪舍了別人的身子,還是直接穿越過來了。
他一定會再來找她報仇的。
喬曼只覺得危險四伏。
可如今的情況卻是,他知道她是誰,知道她住哪兒,或許還知道更多她的事,可是她卻連他在哪都不知道。
這種被窺伺的感覺很不爽。
她一界仙尊何時這么被動過!
能動了!
喬曼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直接跑到了門外,此時門大打開著,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九寄惜的靈體是從外面進來的,那么他的足跡應該還有,喬曼順著往外走,但到樓下足跡已經淡化得看不見了。
喬曼又走回了房間,一看時間,三點二十。
只睡了三個小時。
但她已經無法入睡了,她摸了摸脖子,走到桌子邊對著化妝鏡看了看,只見她的脖子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淡紅色的手指印。再一看腳和腿上,有無數個細小的紅點,感覺有些癢。這些痕跡顯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虛假。
喬曼穿上了長衣長褲,將手機充了半個小時的電,只充了百分之五十,便拔了線頭拿著手機出了門。半夜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昏黃的路燈將她的身影從短投到很長,她向雙龍山走去。
上山的半道上,喬曼感覺到一抹不尋常。
她感覺到了淡淡的呼吸聲。
她本不想管那么多,但轉頭一看,路邊幽黑的林子里似乎趴伏著一個灰色的影子,看上去應該是個人??匆娏?,總不能不管吧。
這么晚了,有人在林子里睡覺?
晚上的林子還是有些冷的,在這里睡覺,莫非是流浪的人?
喬曼走過去,看到那人的微微背部起伏,還沒有死。她輕輕地踢了那人的腳上一下,“喂,醒醒!”
那人沒動,喬曼蹲下來,將那人翻了過來。枝葉在皎潔的月光投射下來的影子印在那人清秀的臉上。
喬曼一下愣了。
“張楊?”
九寄惜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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