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江雨墨聲音都溫柔了幾分,陸珂也不禁隨著他的語氣放緩了心情,聽著他溫潤如玉的聲音,陸珂感覺手術(shù)位置的疼痛都減輕幾分。
“你妹妹病情惡化,現(xiàn)在急需換腎。我找遍周邊幾個城市都沒能找著匹對的腎源,所以你能不能為你妹妹做腎手術(shù)?”
上一刻陸珂還覺得心情輕飄飄如身置春日暖陽中,這一刻她卻備受冬月酷寒的鞭策。
血液像是逆流一般,讓她感覺全身冷冰。
旁聽的于甜甜忍不住破口大罵:“陸珂是你老婆,你讓你老婆換腎救另一個女人,江雨墨你特么能做個人么?”
江雨墨沒想到于甜甜會在一旁,便知道此事有些棘手。
他揉了揉眉心說:“我知道換走一個腎對身體有影響,但是我保證,阿姨的病情從此由我負責(zé),以及你的下半生,我都會負責(zé)。”
陸珂媽媽為什么沒能接受好的治療,還不是因為江雨墨和那狗女人百般阻撓嗎?
于甜甜恨不得將江雨墨罵得狗血淋頭,可陸珂卻伸手拿回了手機,她聲音沙啞地問:“陸馨她媽媽不能換?”
比起作為同父異母的她,難道陸馨她媽媽不是最佳人選嗎?
江雨墨沉默數(shù)秒便說:“馨兒只有這么一個媽媽,我不能讓她唯一的媽媽有事。”
所以呢?陸珂不是世界上唯一的陸珂嗎?
陸珂心痛到難以呼吸,半天張口說不出一個字。
電話那邊,又傳來猶如刀割一樣的聲音:“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不會和你離婚,阿姨的治療也會受限制。”
所以,江雨墨根本沒給她選擇的機會!
所以傷她最深的人,一定是最了解她的人。
一定是她,最愛的人!
“我同意!”事到如今,她沒有選擇的機會。
這顆腎換的不是陸馨的命,是她媽***命。
于甜甜震怒,氣得渾身發(fā)抖,“陸珂!”
電話另一通的江雨墨如釋負重松口氣,“我把地址發(fā)給你,你趕快過來。”
說完對方便掛了通話。
于甜甜肺都要被氣炸了,“陸珂,你知不知道沒有一個腎意味著什么?你下半輩子連跑都不能跑了,你是不是瘋了!?”
“可是這能救我媽。”
于甜甜瞬間沒了聲音。
沒日沒夜地去籌錢賺錢,一個月把自己喝倒三次,那樣的日子又何嘗不是慢性自殺。
陸珂拭去淚水,故作輕松地勾唇笑道:“反正都是半死不活,還不如痛快一點。他答應(yīng)了會負責(zé)我下半生的,沒準我還能重新追求我的藝術(shù)夢。”
于甜甜忍著辛酸的淚水起身出去,當(dāng)她走出病房的一刻才放聲痛哭起來。她痛恨這世界對閨蜜的不公,也更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陸珂本需要打三瓶點滴,卻因為江雨墨的催促不得不中斷吊滴,趕往陸馨的所在醫(yī)院。
于甜甜在路上氣得牙咬咬,“干嘛不和他說你在吊滴啊,不過是做個腎配對,晚點到怎么了?”
她了解到陸馨的現(xiàn)況,雖然病情需要換腎,但情況不算緊急,一個月內(nèi)匹換也是可以的!
陸珂沒有多作解釋,因為她知道躺在床上看著點滴低落,也是一種煎熬。
當(dāng)兩人來到醫(yī)院時,江雨墨見到陸珂第一面時便是皺眉問:“怎么才到?”
于甜甜氣得想拉著陸珂掉頭就想走。
陸珂緊緊拉住于甜甜的手,無聲告訴她自己沒事。陸珂沒有對上江雨墨的視線,全程盯著地板說:“去做檢查吧。”
江雨墨便命人帶陸珂去做檢查。
這個時候,他連虛假的溫柔都不舍得給她了。
一系列檢查后,主任告知:“雖然姐妹倆的匹合度很高,成功率可觀。但這位小姐剛做過胃穿孔手術(shù),短期內(nèi)不能再手術(shù)的。”
江雨墨驟然蹙起眉頭,“胃穿孔?”
那緊張的模樣讓不知情的人誤以為是在關(guān)心陸珂的身體。
繼而聽到江雨墨問:“胃穿孔關(guān)移植腎什么事?”
這下把主任給問無語了,要不是眼前的男人他得罪不起,他真不想搭理對方。“就是一個健碩男人也受不了短期內(nèi)兩臺手術(shù),更何況是腎移植術(shù)。”
“所以理論上還是能做的?”
主任無奈,“理論上是能做,但我們不敢做,體弱的人一但挺不過來死在手術(shù)臺上都有……”
江雨墨卻握住主任的手,一字一句地說:“我相信您的技術(shù),姐妹倆的性命就交給您了。”
迫于壓力,主任無法反抗。只是他心里很想問,這人是不是想做姐姐的死手術(shù)臺上?
為了能讓手術(shù)順利進行,江雨墨還特地花心思將于甜甜支開,以至于于甜甜還以為現(xiàn)在只是做腎配對檢查。
在被送進手術(shù)室前,陸珂仰頭望著江雨墨說,“記得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
江雨墨握住她右手,并回以溫和笑容安撫著,“我說話向來作數(shù)。”
陸珂聞言苦澀一笑,“結(jié)婚那天,你說這輩子都會保護好我的。現(xiàn)在還作數(shù)嗎?”
江雨墨的笑容驟然僵硬,隨之一點點松開了陸珂的手,語氣也恢復(fù)原有的冷淡,“別想太多,進去吧。”
陸珂便明了。
眼前這個男人,對她是沒有一丁點感情了。
陸珂被推進手術(shù)室中,當(dāng)麻醉針準備給她復(fù)合麻醉時,一個護士大呼大叫地趕了進來,“不能手術(shù),不要手術(shù)!”
主任被叫得心煩,他也知道不能手術(shù)啊,可外面的人他得罪得起嗎?
還沒來得及訓(xùn)斥護士時,她就氣喘吁吁地說:“院長剛剛打電話來,說這臺手術(shù)不能做!”
主任還以為護士腦子秀逗了,他就任三十年,還從未聽過院長會親自阻止手術(shù)的。
忽視了護士的阻撓,指揮麻醉師打麻藥。
冷冰的麻醉劑剛推進陸珂靜脈之中,外面就闖進一個身穿職業(yè)裝的女人,她聲音緊張得都到嗓眼了,“不要命了嗎?都停下來!”
對方是院長的貼身助手,這下主任確信了真是院長下達的命令。
這場手術(shù)也就草草結(jié)束。
麻藥在陸珂體內(nèi)生效,當(dāng)陸珂失去意識時候,主任與助理爭辯著:“外面等著的人是江總,這手術(shù)中止了不得得罪他?”
千音音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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