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林喬剛換好衣服,但傅斯禮推門那一瞬看到的白皙后背,實在美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傅斯禮倏然覺得口干舌燥,喉結情不自禁的滾動,可他推門發(fā)出的聲響,已然驚動了林喬。
顯然,林喬被嚇得不輕,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滾出去!”
緩過勁兒來,林喬臉色漲紅如血,瞬間惱羞成怒,沖傅斯禮大吼。
傅斯禮面露尷尬,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該怎么解釋剛才只是意外。
他輕手輕腳,緩緩拉動著化妝間的門,正準備關上,目光卻突然落在林喬的手背上,進行一半的動作又突然停了下來。
對于傅斯禮的舉動,林喬更加惱火,好看的眉頭擰成一團:“傅總是聽不懂我說的話,還是變得這么沒底線了,公然在劇組偷窺女演員?”
話音剛落,傅斯禮竟無視林喬的低吼,大步流星闖入,關上房門,朝林喬走去,冷不防地拉住她的手腕。
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幾道鮮紅的血痕觸目驚心,一看就是被指甲撓傷,察覺到傅斯禮的眸光中,竟然有幾分憐惜,林喬不禁一怔,看不透這個男人心中所想。
理智告訴林喬,她應該與傅斯禮保持距離,于是將手從傅斯禮的手心里抽出,向后退了一步。
“傅先生,請你自重,上次的警告絕不是玩笑,如果你再靠近我,我會立刻聯(lián)系律師起訴你對我進行性騷擾。”
林喬如一頭受傷的小獸,眼里布滿紅血絲,警惕地看著傅斯禮。
感受到她強烈的敵意,有一瞬,傅斯禮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什么戳中,繼而四分五裂。
“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送你去醫(yī)院處理傷口。”傅斯禮無力的解釋,在林喬耳中宛若笑話一般。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每每看到眼前的男人,總能回想起當年的不堪。
無論如何,林喬都不想再重蹈覆轍,耽溺于傅斯禮這虛偽的愛意之中。
“是嗎……傅先生,你現(xiàn)在又是以什么身份來關心我?我是不會跟你去醫(yī)院的,別忘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林喬言語間盡是嘲諷,絲毫不在意是不是把傅斯禮傷得體無完膚。
而傅斯禮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依舊一如既往的霸道,任憑林喬怎么驅趕,始終不肯離開化妝間半步。
他從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機,飛快地按下一串號碼,繼而將電話撥通:“把我放在后備箱里的醫(yī)藥箱拿進片場,送到林喬的化妝間。”
對于傅斯禮的這番舉動,林喬愈發(fā)摸不著頭腦,她倒吸一口涼氣,耐心顯然在被消磨。
等傅斯禮掛斷電話,林喬才出言質問:“傅總,你這么糾纏不休,有意思嗎?”
“你一點都不適合皺眉……”看著林喬精致的小臉上因為怒意平添幾道折痕,傅斯禮下意識抬手,想要幫她撫平眉頭,但卻被林喬的手冷冷拍開。
林喬愈發(fā)搞不明白傅斯禮究竟在盤算什么,無意間對上傅斯禮那雙脈脈含情的眼睛,心里五味雜陳。
“傅總,您要的東西我?guī)砹恕!?/p>
化妝間的門驟然被敲響,打破了此時尷尬的氣氛,緊接著羅裕提著藥箱走了進來。
放下東西以后,羅裕與傅斯禮只一個眼神交匯,便明白他接下來的指令,立刻從化妝間離開。
“你也可以走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下達逐客令,林喬也開始煩躁。
傅斯禮一眼看穿她的不耐煩,卻并沒有放在心上,自顧自地打開藥箱。
還不等林喬再度發(fā)火,傅斯禮搶先一步開口:“等我親自幫你處理好傷口,自然會離開,否則不管你怎么說,我不會走的。”
林喬頭一次知道,傅斯禮竟還有這樣無賴的一面。
仔細想想,每個人應該都難得一見的反差萌,或許,傅斯禮這罕見的模樣,在慕云雪那里已經見怪不怪。
“你的傷口部分還沒有結痂,酒精抹上去可能會有點痛,忍著點。”
發(fā)呆的時間里,傅斯禮已經用鑷子夾著醫(yī)用棉球蘸取好酒精。
果不其然,在接觸到皮膚的時候有輕微刺痛,但與林喬曾經吃過的那些苦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如你所愿,現(xiàn)在總可以離開了吧。”林喬目光復雜,夾雜著太多情緒,無法用言語描述。
傅斯禮的手不經意間頓住,嘴角掛著苦澀,卻什么也沒有說,緩緩點了點頭。
“你好好休息,傷口不要碰水,過兩天應該就沒事了。”
他將藥箱里的東西收拾好,林喬在旁邊默默看著,卻覺得時間倏然放慢了節(jié)奏。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些仇恨,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故事,可惜沒有如果。
臨走之時,傅斯禮并沒有帶走藥箱,又想起什么,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林喬。
“醫(yī)藥箱留給你,云雪對你做的事我也已經知道,多多少少跟我有些牽扯,應該向你說聲抱歉,我會提醒她收斂,你大可放心。”
話音落下,傅斯禮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直待在林喬身旁宛若電燈泡的安安冷不防地開口:“喬姐,為什么我總覺得傅總對你的態(tài)度不同尋常?雖然慕云雪一直圍繞在他的身邊,但傅總對慕云雪就像對妹妹一樣……”
林喬對安安的話不置可否,就連她也琢磨不透傅斯禮的心思。
明明他最初接近自己只是純粹為了報復林家,可是在林家倒臺以后,時隔多年,傅斯禮的種種表現(xiàn),又好似對動了真情。
可是真情這東西,傅斯禮有嗎?
“或許,是我還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利用吧……”林喬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嘲諷,低聲喃喃。
旁邊的安安聽得一清二楚,她跟在林喬身邊日子也已經不短,對林喬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喬姐,你太悲觀了,也許當年傅總回過頭來,后悔了,余情未了呢?”
林喬搖了搖頭,驀地笑了,臉上帶著安安看不懂的情緒。
“你不懂,有些事永遠都過不去。”
月下飲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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