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宋煙吃完早飯要去上班的時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邵沉轍情緒不太好。
“你中午別等我了,我估計回不來。”
她一邊彎腰提鞋一邊囑咐。
往常這時候邵沉轍一定會多嘮叨幾句囑咐她不要忘記吃飯。
但是今天邵沉轍一反常態(tài)般一言不發(fā)。
宋煙直起身看他,就發(fā)現(xiàn)邵沉轍一邊幫她拎著包站在一旁,一邊賭氣一般緊緊抿著嘴。
“你怎么了?”
“那你晚上還回來嗎?”
邵沉轍肉眼可見地不高興地反問她。
“回啊。”
得到肯定答案后邵沉轍似乎不開心消散了一點,也沒再說什么就催著她出門了。
宋煙今天一天腦子里都在琢磨著邵沉轍的反常。
一般不是特別大的事兒他都不會這樣的。
電光火石間,突然想到自己昨晚臨睡前好像聽到他問自己是什么日子。
宋煙覺得自己好像答錯了一道“送命題”。
從手機里翻翻找找,果然今天是邵沉轍的生日。
宋煙突然覺得被邵沉轍狠狠地萌到了,平時感覺寡言少語,氣場凜冽的男人居然會這么喜歡過生日。
像個小朋友一樣。
為此下班后她專門繞路去一家口碑非常好的蛋糕店,相應的位置也有些偏。
七拐八拐后眼看著出了這條小路就到了,一輛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轎車筆直地沖著她就撞了過來。
“砰”的一聲巨響后,宋煙的車瞬間被頂?shù)脹_撞壞護欄危險地懸掛在橋邊上。
底下就是不知深淺的護城河。
一次未完全得手后那輛車本來還要撞過來,陡然間不遠處傳來的警笛聲阻止了它的行動。
車子掉了一個頭急速遠去。
宋煙的車頭已經(jīng)徹底懸空,搖搖欲墜隨時都會掉下去,而她不會水。
愈來愈近的警笛聲給了她力量,宋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有條不紊地解開安全帶等待救援。
然而就在安全帶彈出的那一瞬間,汽車再也支撐不住墜入河里。
宋煙那一瞬間大腦空白,唯一浮現(xiàn)的想法居然是這下買不成蛋糕了。
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消毒水味嗆得她一陣氣短。
想咳嗽但剛一用力整個胸肺部就像是有千百個小鋼針在不停地刺戳。
“醒了?感覺怎么樣?”
宋煙費力地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鄭司淮正附身擔憂地打量她。
他黑而短的發(fā)梢還在往下滴水,水滴沿著硬朗的下頜線落在了她的下巴處,涼得宋煙心口微微一縮。
“我沒事。”
她垂眼眼睛不由分說地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你干嘛去!醫(yī)生說還要再觀察一晚。”
“我沒事了,我得回去。”
外面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手機也隨著車掉進水里。
不知道邵沉轍那個傻瓜會不會以為她又被工作絆住腳失約了,又難過又傻乎乎地守著一桌子的菜等到半夜。
“不行!”
鄭司淮不由分說地一把將她按在床上。
宋煙不耐煩地瞪他,“放開,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宋煙!你不要為了跟我置氣就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
宋煙簡直要被他給氣笑了,原來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人居然這么自作多情。
宋煙懶得跟他多費口舌,“你走,叫小景來。”
鄭司淮這次沒再跟她爭執(zhí),出了門隱約能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
不一會小景就推門進來了,一看到她就干嚎了一嗓子,宋煙差點耳鳴。
“閉嘴,你師父我還沒死呢,聽我說,我現(xiàn)在必須回家一趟你想辦法帶我出去。”
‘“姐你別想了,你現(xiàn)在是重點監(jiān)護對象,撞你那肇事司機到現(xiàn)在都還沒找著呢,等你休息一晚上有的是程序要走。”
宋煙回想起當時的驚魂一刻,不由自主地渾身發(fā)冷。
會是想要她的命呢?
當年陷害父親想要斬草除根的那伙人?
她身體還極度虛弱,費神想了片刻后又不知不覺得陷入了昏睡。
到了后半夜,宋煙迷迷糊糊發(fā)起了燒來。
她夢到了很多人,父母家人甚至是還有許嘉和鄭司淮。
夢里的許嘉還是和她很要好的樣子,鄭司淮也還是牽著她手的未婚夫。
只是畫面一轉(zhuǎn),所有的美好像被重錘砸碎的鏡子一樣支離破碎。
她再一次經(jīng)歷了一遍當年的那些冷眼、拋棄、背叛。
本來安安靜靜在病床上熟睡的人,突然就哽咽出聲,重復念叨著幾句話。
“媽媽……不要走……”
“我一定會進總部的……當年……我爸爸是無辜的,我會查清楚……”
邵沉轍不斷低聲喊宋煙的名字,試圖叫醒她。
聽著宋煙那些或悲傷或激動的夢囈,恨不得替她將那些苦都受一遍。
突然,聽到宋煙輕輕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邵沉轍還以為宋煙醒了,結(jié)果定睛一看人還在緊緊閉著眼睛,但嘴里卻接著喃喃道:“邵沉轍,生日快樂……等我啊……”
“傻瓜。”
邵沉轍再也忍不住附身將她攬進自己懷里,用力地恨不能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我會永遠等你。”
從我十二歲生日你把我從死神手里救回來的那一刻,從你牢牢抓住我的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這輩子都再也不會放開你。
“邵總,你一晚上沒睡要不要休息會兒。”
周目在病房門口看著邵沉轍眼底的青黑小聲建議道。
大晚上周目突然就接到了邵沉轍讓他找人的命令,于是立馬從被窩里鉆出來著手行動。
幸好宋煙現(xiàn)在住的這個是邵氏旗下的醫(yī)院,邵沉轍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見到她。
邵沉轍搖搖頭,沉聲問:“是有什么線索了嗎?”
周目嚴肅地點點頭,正要開口,邵沉轍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后率先朝電梯口走去。
與此同時剛從電梯里出來的鄭司淮正迎面走來。
兩個身高相仿同樣寬肩窄腰氣場卓絕的男人在醫(yī)院安靜的走廊擦肩而過。
突然,一聲清脆的玻璃摔碎的聲音從宋煙的病房傳出。
邵沉轍心一沉轉(zhuǎn)身就往回跑,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推開病房的門沖了進去。
“阿煙!”
“小煙!”
何以動情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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