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邵氏集團,宋煙心中猛地一動,為了掩飾她故意扯出一抹笑打趣小景:“你怎么比我還高興呢。”
“你可是我師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p>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少用成語。”
他倆正插科打諢,突然想起兩聲清脆的敲門聲。
宋煙一回頭就看到鄭司淮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嘴邊的笑容立馬就淡了下去。
“鄭總?!毙【熬o張又恭敬地打了聲招呼,然后對宋煙示意后一溜煙地跑了。
“這個臭小子,見我跟見貓一樣,我有那么可怕嗎?”
鄭司淮一邊搖頭笑著一邊走到了宋煙面前。
他就在她身前一步遠的距離站定,銳利英挺的氣場撲面而來。
“你當年,也像他們一樣,怕我怕的要死?!?/p>
宋煙猛地抬頭看向他。
眼前的男人劍眉星目,眼角眉梢都泛著利劍出鞘般的寒光。
當年的宋煙對他確實是又畏懼,又仰慕,這種矛盾的情緒一糾葛就是好多年。
長到她一度認為這輩子都要栽在這個人身上了。
甚至哪怕到現在,她自認為看清了這個男人所有的冷酷、絕情、陰暗,卻還是無法心如止水地回應他的目光。
暗暗呼出一口氣,宋煙借著轉身收拾桌上文件的動作不動聲色地拉來了兩人的距離,然后同時清冷地說:“我很忙,鄭總還是有事說事吧,那些沒用的舊就別敘了?!?/p>
鄭司淮琥珀色的瞳仁微微閃爍,但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又恢復如常,再開口依舊是一片云淡風輕。
“行,那我就開門見山。小煙,我想要你退出這次的升職評選?!?/p>
宋煙的動作猛地僵住,她轉過身,震驚地幾乎失聲:“你憑什么?!”
“我是為你好,你主動退出還不會鬧得太難看,機會以后還會有的?!?/p>
“不可能?!?/p>
宋煙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字都說得鏗鏘有力,“別假惺惺了,鄭司淮我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這個名額你想讓我讓給許嘉對不對?”
雖然是個問句,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鄭司淮垂眸不語。
哪怕早有準備,但是宋煙還是頓時只覺得胸悶氣短,心臟像是被扔到碎玻璃上滾了一圈,鮮血淋漓。
連帶著嗓音都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我只說一遍,這些年我手下的每一個項目都是靠我自己不吃不睡的通宵,低三下四地去拉贊助拿下的,你憑什么張口就讓我放棄?她許嘉又是憑什么?就憑你們不要臉嗎!”
她話說得難聽,鄭司淮不禁皺起了眉,語氣也不再帶著或真或假的笑意,“你冷靜點。”
“我還不夠冷靜嗎,我要是不冷靜在你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會殺了你們,聽說你們要結婚了,恭喜啊鄭總,有許嘉父親護駕以后一定平步青云了吧,就像當年倚靠著我爸爸一樣?!?/p>
鄭司淮的臉瞬間就變得鐵青,難得的撕破了那層虛偽的面容。
宋煙覺得真好笑,明明最開始提當年的是他自己,怎么當她真開始跟他回憶的時候,又不高興了。
既然清楚自己當年有多么齷齪,又哪來的臉來招惹她呢?
這人簡直虛偽地讓人惡心。
這次聊天最終還是不歡而散,以鄭司淮怒氣沖沖地離開結束。
在遠處觀察了許久的小景探頭探腦地又蹭了過來。
“姐,你怎么惹到鄭總啦!天,你別忘了他可是總部那邊調來的人,他不會給你穿小鞋吧?!?/p>
小景很擔心,一直不停地在一旁嘮叨,“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脾氣爆,不會示弱比所里這些爺們還硬,你看人家許嘉,嗓音甜性格軟,到哪都有人幫忙,要是你能學到人家的一半也不用整天累死累活……”
“閉嘴!”
宋煙眼眸輕抬,淡淡兩個字立馬威懾住了喋喋不休的小景。
片刻后,宋煙抿抿嘴有些別扭地低聲問,“你……你也覺得許嘉更好?”
卻不想小景立馬搖了搖頭,“不,我更喜歡姐,強大又可靠?!?/p>
“滾。”
“好嘞?!?/p>
宋煙在會議室里待了整整一上午,本來心里就堵著一團氣又恰巧碰上一個老狐貍,在談判桌上扯來扯去就是死活不肯讓利。
她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煩躁地一直在不停碾動。
煙癮犯了。
和同事打了個招呼后她躲到走廊深處,捏著剛剛借來的煙眼眸沉沉。
就在她按動打火機的瞬間,兜里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宋煙看到顯示屏上跳動的“田螺姑娘”四個字,頓時手忙腳亂地一把將打火機和煙全都塞進兜里。
做完這個動作后才后知后覺地笑自己莫名其妙。
“還回家吃飯嗎?”
宋煙抬起表一看,不禁拍了拍自己額頭。
“那個,我這還有事,你自己吃吧,”想了想她又不好意思地補充道,“真是對不起啊,我忙忘了。”
主要,自己不是第一次了。
剛結婚那幾天,宋煙還沒有適應已婚的身份,依舊工作晚了就在公司通宵,絲毫不記得報備。
直到有次她一點多回到家,桌子上擺滿了可口的飯菜,而邵沉轍就雙手抱胸倚靠在沙發上睡覺,聽到動靜睡眼惺忪地站起身,二話不說端起盤子就去熱菜。
原來,有人等著你是這種感覺啊。
自父親逝世母親改嫁,看慣了人情冷漠殘酷的宋煙,第一次感覺自己是真的又有了家。
從那以后,宋煙無論工作多緊張都會記得給邵沉轍打個電話或發個短信知會一聲。
只是今天,實在心不在焉。
那頭的邵沉轍并沒有絲毫不滿或埋怨的語氣,依舊是不緊不慢,沉穩悅耳的嗓音,“沒事的,記得去食堂吃點東西不要餓著,宋煙,你永遠不用對我感到抱歉,我是你的丈夫。”
宋煙感覺話到嗓子口了,她卻說不出來。
“姐,合作方肯松口了,你快去?!?/p>
小景老遠的催促聲將宋煙從震驚無措中喊回了神。
她結結巴巴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么就掛了電話。
一直坐到位置上,心臟都還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何以動情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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