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屈膝,黎俏服了服身算是行禮。
“黎俏,拜見各位長輩。”
“放肆!”
周芷蘭一拍扶手,臉色十分難看。
剛剛就是這個上不得臺面的丫頭,竟逼的她自己打臉不說,還大開中門把她迎了進來。
如今這般敷衍態度,簡直讓她氣不打一處來,“不懂規矩連家教也沒有嗎?就算不知身份,也清楚在坐都是長輩,哪容得你這般敷衍態度!”
完全不掩飾自己的輕蔑,周芷蘭揮手吩咐一旁的女官,“陳副使,教教她府里的規矩,免得以后出門丟人現眼!”
她非得好好壓一壓這個丫頭,不然如何向那位太子爺交代!
“是!”
陳副使領了命令,擼起袖子抬手就要沖著黎俏打下去,一只細瘦的小手握住她肥厚的大手,也不知怎么辦到的,竟讓她在動彈不了分毫。
“不知我哪里做錯了,竟讓大夫人如此對待,剛剛在大門口原以為是我誤會了,沒想到確是真的不喜我這個人,那又何必認我回來,我看不如此事作罷,我回黎家繼續做黎家的女兒就是!”
黎俏的話直接把想說點什么的人都噎了回去。
作罷,那怎么可以?
要是那位追究起來可不是小事,整個國公府都得跟著吃瓜落!
“這孩子說的是什么話?“一直沒開口的老夫人瞪了周芷蘭一眼打起了圓場,”剛剛你母親是關心則亂,京城規矩多,怕你不適應,表達的不太清楚讓你誤會了,這府里上下可是日夜都盼著你回來呢!”
呵,要是真盼著她回來,怎會知道真相三月有余才想到把她接回來,要不是為了國公府,恐怕到死自己這個被抱錯的真千金都不會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況且她這次可沒有漏聽,那黎山和黎老太可是說了沈家送來的錢,就是不知道是沈家的哪一個。
松開抓著陳副使的手,黎俏順著話茬柔柔弱弱的接下去,“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還以為大夫人故意的呢。”
瞇著眼看向衣著華麗的沈詩雨,黎俏巧笑嫣然,“也是,對抱錯的詩雨小姐都能如此如珠如寶的疼寵,怎會是那等嫌貧愛富之人。”
黎俏沖著周芷蘭施了一禮,“是我誤會了,請大夫人莫怪。”
話音落下,廳內頓時鴉雀無聲。
這黎俏端的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卻沒想到說出來的話竟如此噎人。
這那是對著沈詩雨,這不是明擺著打周芷蘭的臉嗎?
二房三房的人表面默不作聲,但這心里少不得幸災樂禍,這么多年周芷蘭憑著身份沒少打壓他們,好不容易來了個能下她面子的,別管有意無意,他們都樂見其成。
就連老太太的氣勢也不由得松了幾分,看著黎俏的目光竟帶上了幾分和藹,畢竟和周芷蘭斗法多年一直隱隱處于下風,這黎俏要是用好了,少不得能讓周芷蘭吃下不少虧。
“叫什么大夫人,該叫母親才是。”
“這孩子真是招人疼,上奶奶這來,讓奶奶好好看看。”
黎俏應聲上前,順著老夫人的力道坐了下去,任憑老夫人一陣心肝肉的表演。
這是她一開始就計劃好的,既然知道周芷蘭靠不住,想要在國公府立足,總要給自己找個臨時的靠山。
畢竟不管什么出身,婆母比起媳婦,總要大上半分。
周芷蘭氣的眼前陣陣發黑,這么多年了她頭一次讓人擠兌成這樣,那個老不死的竟然還含糊過去,讓她這股火只能生生憋下。
沈詩雨伸手安撫著就要暴起的周芷蘭,眼眸微瞇打量著一旁坐著的黎俏。
不是說是個唯唯諾諾連螞蟻都不敢踩的性子?怎的看起來卻不似傳言那般?
難道以前在黎家有意隱藏不成?
等老夫人一通心肝肉的表演完,黎俏挪挪身子,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模樣含含糊糊的問:“不知母…陳…她可在?”
老夫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想見陳三巧?”
“是。”黎俏看著沈詩雨緩緩吐口,“雖然她早早就跑來了府里,我對她沒什么印象,但畢竟我也再黎家多年,合該見見這名義上的母親。”
“既然俏兒想見,那就把人叫上來吧。”沈知行終于找到機會插上一句嘴,“正好這人還沒來得及處置,交給俏兒最是妥當。”
黎俏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沈知行。
還以為要使點心眼,竟然這么容易?
“那就帶上來吧。”見沈知行難得開口,老夫人發了話堵了周芷蘭的嘴,管家立刻帶著人上了前廳。
陳三巧被關在柴房三天有余,身上糟污污的還帶著一股子異味,一走一過都讓人嫌棄。
進了前廳。陳三巧連人都沒看清就跪在地上放聲嚎哭,連聲求饒,“老夫人,大夫人求求你們饒了我吧,當年是我婆婆鬼迷心竅才換了孩子,我真的不知情啊!”
滿屋子的人嫌惡的捂住口鼻,不少人幸災樂禍的看著變了臉色的沈詩雨。
“這是怎么了?什么換孩子?”黎俏裝出一臉茫然。
老夫人拍拍黎俏的手,“孩子,許是路上劉管家怕你多想沒和你說,當年這陳氏和她婆婆見咱們家顯貴,起了歹心偷換了孩子,這才讓你流落在外,這次她偷了東西,引得府上徹查,這才敗露出來。”
“母親!您怎么如此說!”
周芷蘭頓時急了,不是說好了當做意外,怎么又出爾反爾和這丫頭說了!
這讓詩雨以后如何在府中立足!
“你急什么?”
老夫人嗔怪一聲,“我知你心疼詩雨,可這么些年在外遭罪的是俏兒,她難道不該知情?”
“詩雨,你認為呢?”
沈詩雨輕咬下唇,“祖母說的是。”
“你故意的?”
裝的一陣恍惚,黎俏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走過去看著陳三巧,“所以這些年,黎家對我非打即罵,隨意指使,是因為你們心里知道我不是黎家親生的?”
檸檬蛋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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