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爸爸在距離MC千里之外的海邊城市——A市出事了,被人殺死在自己獨居的別墅里。
據(jù)說兇案現(xiàn)場很詭異,屋內(nèi)十分雜亂,很多家具被打碎摧毀,物品凌亂的灑落一地,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整座別墅除了爸爸自己的毛發(fā)、個人纖維和指紋外,就只有貓的唾液和毛發(fā),還不止一只。
其中最詭異的是……腳印!
警方很肯定屋內(nèi)除了爸爸,至少有三人進來過,也留下了雜亂不堪的腳印。可所有人的腳印都被貓的爪印覆蓋了,像是在案發(fā)后,有不計其數(shù)的貓進來過一樣。
最后,警方只在客廳的門框上提取到半枚殘留的指紋,卻找不到嫌疑人。
正當警方一籌莫展之際,兇手三天后就自首了。聽說是個面貌極其丑陋的少年,因沉溺于網(wǎng)絡(luò)游戲,沒錢買設(shè)備就入室偷竊。被我爸爸發(fā)現(xiàn),糾纏中不慎將其捅死。
據(jù)警方所說,經(jīng)過比對,那半枚殘留的指紋并不是此人的。但他堅稱是自己不慎捅死了我爸爸,后又將兇器扔進海里。
雖沒找到兇器,也沒有足夠的證據(jù)指控他。
最后,只判了少年入室偷竊和傷人罪。可氣的是,當時少年差一個月才滿十八歲,從輕處罰,又將他減刑,最終宣判入獄三年。
案發(fā)當時我也在A市,聽說是剛回國。正開車從酒吧回家的途中,就像有心靈感應(yīng)一樣,快到家門口時車子突然失控。
我出了車禍,嚴重的腦震蕩奪走了我的記憶。
之后我在醫(yī)院里躺了半個月,所有的一切都是蘇醒后,陳燕和田軍告訴我的。聽完他們的講述后,除了悲傷,我只有憤怒。
為什么謀殺罪名不能成立?爸爸死了,我成了一個人,釀成這一切的兇手坐三年牢就沒事了?
我很不解氣,婚前在田軍的陪同下,還去A市的警局打聽過。
但最終我沒翻案,因為當看到那“兇手”的照片時,被他的丑陋嚇了一跳之余,心里竟涌上莫大的憐憫。
少年的右臉十分可怕,被燒得面目全非,是舊傷。
負責(zé)該案的張警官說,少年名吳晗,是名孤兒。十五歲那年經(jīng)歷過火災(zāi),雖死里逃生,但整個右半身全被燒傷。后一直流浪,靠乞討和偷竊為生。
我同情他的遭遇,不忍心再糾纏下去,也想去探監(jiān)那少年,卻被他拒絕。
臨走時,我讓張警官轉(zhuǎn)達,等吳晗出獄后,我想出錢給他整容,希望他能回歸社會做個有用之人,可還是被拒。
從A市回來后,我慢慢淡忘了此事,爸爸的案子也成了懸案。
如今兩年過去了,明年吳晗就能出獄吧?不知他今后有何打算?
爸爸的后事,是陳燕和田軍在我昏迷期間一手操辦的。那之后,他倆就成了我身邊最大的依靠,盡管兩人不和,一見面就是爭爭吵吵。
說起來,只有一次他倆是達成共識的,那是我記憶中他倆僅有的一次默契。
蘇醒后面對爸爸留下來的大攤子,我一籌莫展。自己還在住院,公司得有人打理,爸爸名下的動產(chǎn)和不動產(chǎn),律師催著一起清算,怎么辦?
于是我做了一個決定:公司交給田軍;陳燕留在醫(yī)院照顧我,幫忙和律師一起清算爸爸的資產(chǎn),辦理遺產(chǎn)繼承手續(xù)。
兩人同時反對,陳燕想去打理公司,田軍想陪我。
我雖驚訝,但也知大家的私心。陳燕的目標是掌管公司,田軍的目標是追求我,所以想想還是答應(yīng)了。
當時我的想法很簡單:最困難的時候,大家一團和氣、齊心協(xié)力最重要,不能讓彼此心里有疙瘩。
于是陳燕以代理總裁的身份接管了公司,而田軍幾乎對我形影不離。
人在最脆弱無助的時候,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年后面對田軍的求婚,我想答應(yīng),但陳燕強烈反對。
一邊是好友,一邊是追求自己的男人,該怎么選擇我很糾結(jié)。直到公司董事會公開彈劾陳燕,要捧我上位。
我不懂商業(yè),也知那幫老狐貍是想讓我做傀儡。不想被他們控制,同時也不好再力挺陳燕,無奈我只得讓田軍站出來。
男人在掌控大局上,永遠比女人占優(yōu)勢。田軍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很快搞定董事會一大派人,于是“倒田派”壓過了“倒陳派”。最后田軍是否能上位,取決于我這個不知事的董事長手中的一票否決權(quán)。
陳燕自然很希望我能挺她,但我很猶豫。為了“穩(wěn)定大局”,董事會幾位叔叔伯伯輪番給我做思想工作,希望我能和田軍完婚,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倒陳派”就不會再嘰嘰歪歪了。
我知道公司的派系之爭,源于陳燕的媽媽是股東之一,董事會內(nèi)早就傳言她們母女有謀奪江山之心。盡管我不相信,但為了大局,還是答應(yīng)了“倒田派”的建議,嫁給了田軍。但也要求他們答應(yīng)陳燕的條件,她必須做田軍的秘書或助手,而且婚前進行財產(chǎn)公證。
這就是爸爸去世后,公司最大的一次政變。
從頭到尾我都是木頭木腦的和事佬,一心只想大家都好,怎么著都行。于是就收獲了這段婚姻。
事后盡管陳燕從沒埋怨過我,只是不停在我面前數(shù)落田軍的不好。但我向來心思敏感,也知她對田軍的抱怨就是對我的責(zé)怪。
為了不傷和氣,我只得笑呵呵打馬虎眼,迫不得已的時候就做杠桿的平衡者,勸說田軍多讓著陳燕一些。
婚后我本不想那么快要孩子,但老公堅持立馬就要下一代,還說這是他們農(nóng)村的傳統(tǒng)。結(jié)婚后如果遲遲沒小孩,就會被懷疑男人那方面不行。婆婆沒表態(tài),只說讓我們自己決定。三個月前,我不慎懷上了,不忍心去做人流拿掉一個小生命,加上老公得知此事后很欣喜若狂,我也只好這樣了。
另一只鞋子呢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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