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兒,好女兒,你真是我的好女兒啊。”
夏強松開夏欣然,將所有的錢拿到手里,嘴上止不住的夸道。
夏欣然臉色慘白。
死命伸手想要將錢搶回來。
“爸你把錢還給我,這些錢是給媽交醫藥費的,你不能拿走,你還給我!”
夏欣然急得失去了理智,竟然一口咬在了夏強拿錢的手腕上。
“啊!”
夏強疼得大喊,想也沒想用力就是一推。
“砰!”
夏欣然直直撞在墻壁上,后腦勺重重磕了一下,只覺得眼前一片白茫茫。
“你個賤貨,連老子都敢咬,我看你真是忘了老子當年是怎么收拾你的,今天就讓你再漲漲記性。”
夏強說完,看著手腕上冒血的牙印,走近夏欣然抬腳就是一陣猛踹。
夏欣然條件反射,雙手抱頭,護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童年噩夢般的記憶占據了她的腦海,卻是再也不敢反抗。
直到夏強踹累了,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留下聲晦氣,轉身走人,夏欣然才敢抬起頭。
此時的她已經渾身是傷,癱坐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還是隔壁聽到動靜的好心房東老太太出來將她扶起。
“造孽哦,怎么就攤上這樣的父親哦,丫頭你沒事吧,快進去擦擦藥,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老人扶著失魂落魄的夏欣然心疼的道。
夏欣然木然的轉頭看向老人,眼中沒有絲毫神采,喃喃道:“好不了了。”
說完轉身進了屋,也不開燈,就這樣將自己摔進一片黑暗的床上,洶涌的眼淚很快就打濕了枕頭。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一夜,直到天邊泛白才漸漸停下。
清晨的微風裹著濕冷的水汽撲面而來,讓本來還困乏的早起上班族一下就清醒過來。
全城最好的私立醫院里,換班的護士和同事交接好,穿上外套就往外走去,忙碌了一晚上的她急需要補眠。
精神不集中,走的又快,一不小心就和進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哎喲。”
“你長沒長眼睛啊,沒看見前面有人啊,趕著投胎啊真是。”
護士哎呦一聲捂著被撞疼的下巴連連后退,抬起頭對著來人就是一頓罵。
“對不起。”
夏欣然木然的道歉,說完繞過護士就繼續往前走。
她的手中提著一個簡陋的保溫桶,里面是她用家里僅有的食材給她的母親齊芬熬得熱粥。
“不是你這什么態度啊,對不起就完了,什么人啊,真是。”
身后的護士顯然對她敷衍的道歉很不滿意,站在原地不住的罵罵咧咧,不過估計是夜班太累倒沒有追上來,讓夏欣然不至于崩潰。
私立醫院來來往往的人非富即貴,大多住在這里的病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專屬營養師,一天二十四小時準備著吃食,像夏欣然這樣一大早拎著簡陋保溫桶來送飯的可以說是獨此一家。
夏欣然無視來來往往醫護人員鄙夷的目光,拎著保溫桶一路來到住院部最便宜的一個區。
這里的病人都是家里有點小錢,又住不起單人或者雙人病房,只能來這里住普通病房的。
一個房間里并排放了六張床,床與床之間只有一條能過人的通道,也沒有獨立衛浴,條件不可謂不簡陋。
到了病房門口,夏欣然伸手握住門把手,卻是遲遲不敢推開。
她該怎么辦?
前兩天醫院就已經給了最后期限,今天要是再不交醫藥費,就必須出院,可是媽***病根本就經不起折騰。
夏欣然更加不敢告訴媽媽她的錢被她爸給搶走了。
媽媽本就是因為她爸出獄之后又去賭錢,將家里僅有的存款都拿去輸光了給氣的舊病復發的,現在要是知道她爸還找到她的住所搶了她的錢絕對會氣死的。
這是夏欣然絕對不想看到的。
還有自己臉上的傷,夏欣然伸手輕輕碰了碰臉頰,一陣刺痛傳來,那怕去鄰居家借了冰來敷也只勉強消除了巴掌印。
唯一慶幸的就是后來她爸踢她主要是踢在身上,衣服遮遮也就看不見了。
夏欣然最后檢查了一邊自己的著裝,確定沒有大的問題,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媽你今天好些了嗎?我來看你了。”
門開的一瞬間,夏欣然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燦爛的笑容,看起來活力四射,毫無陰霾。
“然然來了,快過來坐,都說了不用每天跑,你上班也累。”
齊芬一看到女兒,蒼老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就連那眼角的皺紋都因為這笑而舒展了些。
“我不累,媽你不用擔心我,現在治好你的病才是最重要的,我給你帶了蔬菜粥,你吃點,我的手藝沒有您好,媽您不要嫌棄呀。”
夏欣然笑著打開保溫桶,將里面的粥倒出來,放好勺子遞到母親面前。
“齊姐你女兒可真孝順,我家那個要是有你家然然一半孝順我現在死了都甘心咯。”
隔壁床的一位四十來歲的女患者,看著這邊母慈女孝的場面忍不住羨慕道。
“哪里哪里,你家的也不錯,只是工作忙,你別多想。”
齊芬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一聽這話連忙安慰道。
“行了,齊姐你快吃飯吧,別安慰我了,我自己的女兒我還能不了解,唉。”女患者嘆了口氣,擺擺手不再多說,只是一雙眼總是不住的往這邊看來。
齊芬在病友羨慕的目光中樂呵呵的喝完了粥,心情很是不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有了然然這個寶貝女兒。
齊芬這么想著,放下碗伸手想要拉著女兒的手說幾句貼心話,結果距離一拉近,立馬就看見了女兒紅腫的臉頰。
“然然你臉怎么了,誰打你了,媽找他去!”
齊芬暴怒的吼道,整個人宛如一只幼崽被傷的母牛,明明那么溫順卻又那么的勇敢。
她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碰觸夏欣然紅腫的臉頰,是那么的輕柔,又是那么的溫暖。
暖的夏欣然差一點就落下淚來,只差一點。
“我沒事,不小心撞墻上了,媽你不用——”
“換藥了,還有三號床的家屬來了嗎?住院費該繳了。”
夏欣然未完的話被推門而入的護士打斷。
桑桑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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