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譚子辰打來的,林盼飛剛一接電話,譚子辰就在那邊匆匆說道:“事情有點棘手,我這邊的人也沒調查出什么,應該是有人刻意阻撓。”
林盼飛眉頭一皺,心里隱隱約約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是哪里。
她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查出她母親林殊和養父周偉平的死到底是不是人為,當年她還不諳世事,再加上雙親接二連三的離開備受打擊,很多事情都來不及細想,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因為過度的悲傷被她自己合理化。
直至有一天,一個神秘人的突然出現給她提供的那些線索,一步步將她引入這個局,然后便有了譚子辰后來的幫助,這才讓她一直安穩至今。
仔細想想這些年的事情,林盼飛突然覺得這仿佛是個無底洞,而自己已經在這個洞里掙扎了許久,如今突然變得毫無方向了。
那個神秘人的身份,林盼飛不止一次的探求,但是似乎這個人藏得很深,每次給她傳遞消息的途徑都是千奇百怪的,日期不定,方式不限,卻總能找得到她。
林盼飛也曾經利用過譚子辰的人脈關系網去查這個人,但是絲毫沒有任何頭緒和線索。
這個人對林盼飛來說是個永遠都想要去探求的謎。
當年周偉平投資失敗,一夜之間從身價千萬的公司老總跌到谷底,滿身的債務。
但是,之后的一些天突然就有好消息傳來,周偉平之前和其他幾個生意上的伙伴在十多年前投資的一個金礦項目傳來好消息,周偉平完全可以憑借著這個金礦東山再起,可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自殺了,從自家的陽臺上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當場斃命,緊隨起來地就是金礦出了事故,十二個礦工因為坍塌斃命。
這樣的情況無疑是雪上加霜,尤其是當時林盼飛的母親林殊,她是親眼看著自己的丈夫跳樓而死的,林殊原本精神就不是很好,除了神經衰弱還時常會頭疼,周偉平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她自那天以后就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了。
那個時候的林盼飛剛成年,為了家庭才不得不跟著譚聿之。
雖然那個時候的譚聿之不愛林盼飛,但是林盼飛不得不承認,譚聿之是她唯一愛過的一個男人。
他脾氣不好,她卻能夠容忍。他偶爾給的溫柔就足夠她開心許久,一個眼神,一個吻,就能讓她覺得彌之幸福。
神秘人給了她一些當年的資料,資料顯示周偉平的死是和譚、林兩家都有關。
譚家也是當年參加金礦項目的一個大家,其次就是林家了,這兩家是繼周偉平之后,所持股份最大的兩家,但是有關于礦工遇難的負面新聞卻并沒有影響到這兩家絲毫,反倒是后面跟著的其他小股東一各個都因此破產或是清盤。
如果這些猜測都是真的那么譚家和林家就有可能涉及洗錢和謀殺,而這首當其沖的便是這兩家如今的掌舵人。
譚家的當家如今是譚子辰的大伯譚建平,林家的當家便是她林盼飛的親生父親林如海。
“那現在我們要怎么辦?”林盼飛沉默良久,突然問道,“不如我們以不變應萬變?”
“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譚子辰道,“這段時間我準備把手上的工作都暫時放一放丟給副總去做,譚家的生意我很少摻和,有些內部的東西接觸不到,對我們沒有什么明顯的幫助。”
說到這個,譚子辰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他立刻說道:“其實如果我們要查當年的事情,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我們。”
林盼飛聽他這么一說,心頭猛地一震,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譚聿之。
“我小叔。”
果不其然。
譚子辰繼續說道:“雖然我小叔這幾年都不在C市,對譚家的生意也不怎么上心,幾乎跟我一樣不沾染,但是他畢竟是我爺爺最疼愛和看重的兒子,如果他要求查看什么,肯定沒人敢阻止,哪怕是有人從中作梗,以我小叔的手段也一定不會有什么問題。”
“不行!”林盼飛幾乎是脫口而出。
電話那頭譚子辰猛地一頓,林盼飛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反應過大了,立刻說道:“還是暫時別了吧,雖然你小叔很厲害,但是這種事情,他從一開始就不知道,突然攙和進來不太好吧?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譚家倒了,這對他并沒有什么好處。”
林盼飛的話讓譚子辰沉默了好一陣,兩人之間隔著段電話線,林盼飛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更是不好猜他心里的想法,她搭在雙腿上的手微微握拳,心里有些緊張,也不知道譚子辰此刻的沉默到底是什么意思。
“子辰你——”
“你為什么不問問我為什么如此痛恨譚家卻唯獨不恨我小叔?”
“……”林盼飛突然被他問懵了,大約是因為職業所致,她向來是那種不愿窺探別人隱私的人。
“盼飛,我總覺得你和我小叔之間有過什么……”
譚子辰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林盼飛一時無言,她皺了皺眉,想要張口說些什么,卻在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許久之后,她才緩緩說道:“七七是他的孩子。”
七個字,輕如鴻毛般的語氣,卻令電話那頭的譚子辰如遭雷劈。
他久久都未出聲,直至林盼飛再次出聲詢問,他才像是個沒事人那樣說道:“難怪呢,我第一次見到那小姑娘的時候就覺得眼熟,原本是覺得她是因為長得像你的原因,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是我的侄女。”
他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定,可林盼飛還是聽出了他話里的苦澀。
“子辰我——”
“你不用刻意解釋或者是說明什么,其實自打我認識你的那天開始,我就料到了有這么一天,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藏著一個人,只是讓我意外的是,沒想到那個人是我的小叔。”
他的聲音很輕柔,很溫柔,就像是無數個夜晚,他們秉燭夜談那樣,淡如清水,似乎沒有絲毫波瀾,可實際上卻是風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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