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么可以手段這么黑，一言不合就揍人，還甩刀子！

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敢這么對她？“呵，就這膽子就想跟我搶東西？”季曉曉挖苦著，蹲下身去撿散落在地的禮服裙。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季菲然咬著牙，身體抖了抖，又怕又恨。

看著季曉曉整理好禮服裙放回禮物盒里，起身朝房里走，她心一橫，拔下插在門上的匕首朝季曉曉刺了過去。

“季菲然！”隨著一聲吼，一包藥飛過去打在季菲然手腕上。

匕首眶當落地，季曉曉一臉茫然地回過身。

“妹妹，你就這么恨我嗎？”

“明明是你先動的手！”季菲然跑出去，跑到季夜沉懷里，哭訴：“大哥，她今天險些殺了我兩次了。”

季夜沉皺著眉，目睹季曉曉撿起那把匕首，他一眼看見匕首上有個特殊的字—曜。

“這匕首是谷凌軒的？”

“大哥認識啊？”季曉曉明媚一笑，“是不是很好看？就是他送我的。”

季夜沉無語了幾秒，咳了聲，嚴肅道：“曉曉，我希望你能和菲然和睦相處。”

“大哥相信妹妹說的話？”季曉曉笑的挺單純，眼神卻沒有溫度。

季夜沉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菲然是大小姐脾氣，可能會針對你，但不至于要置你于死地。”

“大哥竟然這么相信她啊，”季曉曉合上匕首，放回編織包包里。“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麻煩大哥帶她從我的房間滾吧。”

“你就不辯解一下嗎？”

“抱歉，實在不想為了你們這群無腦之人辯解。”

季夜沉：“……”

季曉曉順手將撿起來的那盒藥扔給季夜沉，“長途跋涉都還沒好好休息，請你們出去，我要睡一覺。”

季菲然：“大哥，她就是個作精！你別被她騙了！”

“出去！”季夜沉拖著季菲然出去，順手給季曉曉帶上了房門。

“大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季夜沉沉著臉，厲聲道：“如果剛剛我沒及時阻止你，你那一刀就扎在她身上了！”

“是她先招惹……”

“季菲然你該弄清楚，季曉曉才是季家唯一的女兒，她才是季家的千金小姐。而你這十七年都是在偷她的東西！”

“大哥，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季菲然都不敢置信季夜沉會說出這番話。

“這是事實。”

“大哥，爸爸都說了，就算她回來了，我還是他的女兒，還是季家的人，是你們的妹妹啊！”

季菲然沒辦法接受季夜沉這樣的態度。

一直以來季夜沉雖然對她不是很親近，但是她要的，只要他給得起都會給她的。一直以來她當大哥是性子冷淡，也是疼她的。

可是，季曉曉一回來，大哥就變了。

“季菲然，”季夜沉有點煩的揉太陽穴，“我實話跟你說吧，從小到大你身為季家千金得了好多好處，以前不知道你不是親妹妹，所以一再忍耐你，你要什么就給你什么。從現在開始，我不會慣著你了。”

季菲然呆了，“你的意思你一直就不喜歡我？”

“是，即使以前把你當親妹妹，我也不喜歡你。”

三樓主臥一片狼藉，能砸的都砸了，蘇珍珠砸累了坐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季峰巒跪在她身邊去握她的手。

“蕊兒，沒事了，沒事了。”

季夜沉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他二十四歲了，沒有過愛人的經歷。

每一次看著在外面意氣風發的父親，總是在母親面前卑微如糞土，他就覺得愛這個東西太沉重了，希望自己一輩子不會碰。

“爸，藥。”

季峰巒回頭看向季夜沉，眼里有淚。

“老大，你媽媽現在離不開我，家里和公司就辛苦你多照顧了。”

家里，指的應該是兩個妹妹吧。

季夜沉想到剛剛看到的一幕，平靜道：“剛剛我經過二樓，季菲然差點從背后捅了季曉曉。”

季峰巒微怔，回頭看了看蘇珍珠。

“曉曉那邊你多關心一下，我這幾天走不開。”

“爸，季曉曉在鄉下沒碰過微波爐，讓廚房爆炸也是情有可原。”

“我知道。”季峰巒拍下了額頭，“你是沒看到她笑的那個樣子，就算你能覺得她不是故意的，都會多想她是不是……”

“爸，我們都欠她的，她就算做些糟糕的事也情有可原。”季夜沉避開地上的瓷器碎片走進去，把藥放到床頭柜上。

“行吧，你有空好好做做她和菲然的思想工作，盡量讓她們和平相處。”

看著注意力全在母親身上的父親，季夜沉挺落寞的。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母親有情緒病，時好時壞，他作為大哥很早就挑起了長子的擔子。

下了樓，季夜沉來到季曉曉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好幾秒鐘，門打開，季曉曉扶著門堵在門口。

“有事？”

“我想和你談談。”

季曉曉磕了下眼睫毛，垂眸道：“我不會因為你教訓了季菲然，就對你有好感。”

“我也沒指望。”

季曉曉從門口讓開，轉身朝里走。

兄妹倆走到臥室自帶的陽臺上，坐在小圓桌子前。

季曉曉望著遠方，只給季夜沉一個側臉，語氣冷淡：“你想聊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像季菲然那樣。”

季曉曉搭在桌子上的手菲然抬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哪樣？”

“小時候以為她是親生妹妹，一再忍耐她的公主脾氣，其實我很討厭她。”

“……”跟她說這個做什么？

“前不久得知她和我們季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我松了一口氣。”

季曉曉疑惑了，擺正臉看向季夜沉。

季夜沉深深地望著那張和母親有些像的臉蛋，這是親妹妹無疑了。

季菲然那張臉不像爸爸也不像媽媽，他們四兄弟一直眼瞎啊！

“從小到大我看在兄妹情分上滿足她、照顧她，其實心里很不喜歡她，我一度還會有些內疚。一個大男人怎么會那么小氣，看不慣自己的妹妹。”

季曉曉菲然揚眉，“甚至有罪惡感，是吧？”

“嗯。”

“那你還真要感謝我啊！”

季夜沉驚愕。

“感謝我的到來，讓你沒了罪惡感，也能理解你以前為什么討厭她了。”季曉曉翹起二郎腿，眼里有調侃。

季夜沉淺笑，“你說的是。不過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說自己有多喜歡你。”

“我也沒指望。”季曉曉滿不在乎的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