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濃郁,仿佛天幕都在嘲諷著蕭瀟的凄涼,一個回到國內也沒有家,只能住在酒店的女人。
仰頭喝光了高腳杯中的香檳,蕭瀟摸了摸眼角的淚水,走到洗手間將臉上的妝容全部卸掉,露出那雙晶瑩澄澈的清純大眼。
換好休閑衣服走出酒店,高高扎起的馬尾讓原本就二十一歲的她看起來更加青春活力。
“師傅,去恒山公館。”
伸手打了輛出租車,輕聲說著,然后緩緩帶上鴨舌帽把整張臉遮得嚴實。
司機一聽是恒山公館愣了一下,抬手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這個時間段去公墓…太詭異了吧?
“姑娘,去哪?”司機下意識的再次確定。
“恒山公館墓地,有問題嗎?”蕭瀟抬了抬帽檐再次疑惑的問著。
“沒問題…”司機咬了咬牙,一個小姑娘而已,算了,去就去吧。
蕭瀟一路沉默,到了公墓把錢遞給司機準備下車。“不用找了。”
司機一看小姑娘很大方,可大晚上的來墓地畢竟不安全。“小姑娘,這回去就很晚了,這邊不好打車,要不要我等你?”
“不用了,師傅您走吧。”蕭瀟客氣的笑了笑,她今天晚上沒打算離開。
司機也沒有繼續堅持,倒車一溜煙開的飛快。
揚了揚嘴角走進公墓,在墓地深處的角落中一座墓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蕭瀟緩緩的坐在地上,從包里拿出一瓶應該是自己釀制的紅酒。
“要喝點嗎?這可是你的曲銘臣最喜歡喝的酒!”諷刺的說著,蕭瀟抬手將酒灑在墓前。
“十二點已經過了,今天是您的忌日,兩年沒有回來了,您應該會想我吧,我來陪您好了…”
冷笑出聲的蕭瀟看著被打掃干凈的墓碑,自己兩年沒回來會是誰經常過來打掃呢?曲銘臣?不可能!應該是司徒叔叔吧,那個男人也是可憐的受害者呢。
“其實您也沒什么不甘心的,即使死了也留下這么多人為您難過,不是嗎?”
仰頭喝了口酒瓶中的紅酒,苦澀的味道瞬間蔓延整個口腔。
“我還活著,翁麗很失望,曲銘臣也很失望,可是您應該會為我高興吧?”蕭瀟自言自語的說著,伸手拂上石碑的那張照片,眼中的恐懼漸漸濃郁。
蜷縮著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眼淚順著臉頰不停滑落,她長大了,終于長大了。
顫栗著身子喝著瓶中的酒,從四年前遇到宋燁霆開始她就對酒精這種東西上了癮,似乎只有酒精可以麻痹她殘破不全的身心,讓她可以徹底釋放壓抑在心中的魔鬼。
不知不覺意識已經模糊,蜷縮在墓碑的角落里可笑的描畫著黑白照片上的女人,時間長了她的五官會模糊,可唯一忘不掉的,卻是那張布滿鮮血,猙獰,不甘,怨念又恨意的雙眼。
“看來我說的話,在你這越來越沒有威懾力了!”
就在蕭瀟的淚水暈染了回憶時,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卻讓她瞬間清醒了三分,幻覺?這可是墓地啊。
“你是鬼嗎?”蕭瀟笑意的抬頭看著宋燁霆,方才是在想他了,所以這一秒就出現幻覺了嗎?
宋燁霆黑著臉將蕭瀟手中的酒瓶奪了過來,嗅了嗅里面的紅酒,眉心再次糾結在一起,這種自釀的紅酒,酒精濃度極高。
“出國了兩年,真是長了本事了!”
快速將蕭瀟攔腰抱在懷中,周身的氣勢讓冰冷的墓地都驟然降溫。
“老實點!”宋燁霆的聲音隱忍中帶著低沉。
可蕭瀟喝多了就是這樣,四年前他宋燁霆其實就已經見識過了,外表像一只扎滿利刺的小刺猬,其實釋放出來的內心火熱的很。
“不要隨便亂動。”宋燁霆將蕭瀟放在副駕駛上,附身幫她系安全帶,可那雙不安分的小手,戲虐的捧住他的臉,定定的看著。
“反正不是真的,我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了…”
蕭瀟還以為這只是她喝多了以后的幻覺,畢竟宋燁霆是不可能知道她母親的墓地,更不可能大半夜的跑到這里來找她。
“你成功了…”
揚了揚嘴角,宋燁霆伸手摁住蕭瀟的腦袋。
“不是做夢?宋燁霆?”蕭瀟驚了一下,昏昏沉沉的用力捏了自己一下,可酒精的作用下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假的吧。
看著蕭瀟小丑樣的動作,宋燁霆好笑的搖了搖頭,轉身上車,快速轉動了方向盤。
雁湖別墅。
宋燁霆滿身怒意的將蕭瀟扔進已經放好水的浴池中,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將已經被小刺猬抓臟的襯衣脫下來扔在了一邊。
感受到洗澡水的溫熱,蕭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打了個冷顫的坐了起來,恍恍惚惚的看著水霧中脫著衣服的宋燁霆。
“你…你瘋了?”
哆哆嗦嗦的說著,也沒時間問他是怎么找到墓地的。
宋燁霆冷哼了一聲打開了一旁的淋浴噴頭,旁若無人的沖洗著身上,絲毫連搭理都懶得愿意搭理蕭瀟。
嘿…
蕭瀟毛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穿著的衣服,就算是讓自己洗澡也應該先把衣服脫了吧。
“宋燁霆,你真不要臉!”
蕭瀟刺激的說著,腦袋有些昏沉的趴在了水池旁邊。
“還有更不要臉的,想看看?”宋燁霆的聲音帶著溫怒,關了淋浴一把將蕭瀟從水里撈了起來。“不脫衣服是等我幫你?”
看著他的眼神,蕭瀟慌了,有些亂了,整顆心都在胸腔中胡亂跳著,支支吾吾的想要推開他,卻還是被他制止了。
“你想…干什么?你…這樣是犯法的…”
“是嗎?”
宋燁霆嘴角一揚笑的邪魅。“大半夜的喝成這樣,還敢自己一個人跑到荒郊野嶺,你是覺得Z市的治安太好,還是對自己太沒有信心?”
蕭瀟表示愣了,明明是他大半夜強行把她帶回來,明明是他把她扔進水池中,怎么就是她的錯了?要是他不大半夜的去墓地,誰會大半夜的沒事干?
“我…”
蕭瀟還想為自己辯解,可在宋燁霆這里不需要辯解,反正不管怎樣都是她的不是。
“沒有下一次!”
宋燁霆怒意的說著,伸手將浴巾扔在了她腦袋上。“別感冒,清醒了就擦擦!”
蕭瀟愣愣的聞著浴巾上好聞的香味,感覺還不如找個地縫就那么鉆進去,這樣也太尷尬了。
對于蕭瀟來說,宋燁霆已經占據了她的整個心腔,可宋燁霆來說,她同樣已經是他的毒藥,在四年前就已經深深中了她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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