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眼淚成了真眼淚。
顧依然都管不上要在楚念念面前注意形象了,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
水也潑回去了,還把人弄哭了。
楚念念心中那一丁點的氣早消了,現(xiàn)在人哭成這樣,她心里還莫名多了抹不自在。
見陸瑾瑜表情如常,似乎還要動作,她趕緊上前,拽住了人的衣角,“可以了,她就想嚇嚇我,我看得出來。”
“不委屈?”陸瑾瑜沉聲問。
楚念念搖頭。
“不生氣了?”
楚念念又搖頭。
兩個問題之后,陸瑾瑜才又把視線落回顧依然身上,“道歉。”
哭得根本收不住,顧依然眼淚婆娑的沖楚念念抽噎,“對不起。”
前后兩幅面孔一對比,楚念念不禁覺著好笑。她摸摸口袋,從兜里拿出包紙,抽出來一張,放到了顧依然手里,“不是什么大事。”
嗚嗚的,顧依然看著楚念念癟了癟嘴,頓時更顯得委屈了。
陸瑾瑜權當沒瞧見人哭,直接擺手叫來了暗處的保鏢,“開車把顧小姐送回去,通知顧家,關她三天禁閉,我說的。”
“是。”
得到命令的保鏢,迅速站到了顧依然身側(cè),彎腰朝著前方伸出了手,“請吧,顧小姐。”
還沒止住哭,顧依然目光從陸瑾瑜身上掃向楚念念,又從楚念念身上掃向陸瑾瑜,來回了好幾次,才徹底轉(zhuǎn)身離開。
看那副表情,楚念念覺得她是沒想明白。
陸瑾瑜怎么就和自己一伙了。
關于這個,她也沒想明白。
“過來。”
看著保鏢領著顧依然出了門,陸瑾瑜的視線撤回來,沒有停歇的就落到了楚念念身上。
濕了大半的頭發(fā),經(jīng)風一吹,結(jié)成縷,貼在臉上,長而卷翹的睫毛,被水一澆,更顯得長了幾分。
縱然狼狽,倒是不丑。
男人的語氣并沒有太好,所以楚念念走過去的時候,都是做好了隨時閃退的準備。
忽閃的大眼睛,配上謹慎的小碎步,一下把陸瑾瑜逗樂了。
“對我倒是提防,對她怎么不會?”
你看起來殺傷力可比她多多了。
心里這么想,嘴上卻不敢這么說,楚念念搖搖頭,“有提防,沒防住。”
手伸過去,把楚念念捏在手里的整包紙拿出來,抽了張,陸瑾瑜稍稍彎腰,“會給別人遞紙,不會給自己擦臉?”
這男人不會陳述句嗎?出口就是問句!
“我給她是擦眼淚,又不是擦水。”
手上的動作頓住,陸瑾瑜伸出手指,撥開了女孩額前的頭發(fā),在她腦門上重重的彈了下,“不知好歹。”
楚念念吃痛的想后退,沒得逞,手被男人抓住了。
與顧依然抓她時候不一樣,陸瑾瑜抓她的力道拿捏得剛剛好,不輕不重,正好圈住她的手腕,能控制住她。
“疼。”楚念念小聲的控訴。
冷哼了聲,陸瑾瑜引導著人走到石凳旁坐下,朝身后道,“去拿醫(yī)藥箱來。”
“是。”
楚念念順著聲音,看向黑暗處,什么都沒看見。
她在這里占了這么久,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周圍這么多人,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很快,醫(yī)藥箱被送了過來。
陸瑾瑜打開醫(yī)藥箱,盯著箱子里滿滿當當?shù)乃帲櫨o了一雙好看的劍眉。
楚念念看在眼里,她合理的分析了一番,有了幾分把握后,才正經(jīng)著臉開口,“你是不是不會?”
陸瑾瑜:“……”
平時這種事都是私人醫(yī)生,家庭醫(yī)生來的,哪里用得著他親自動手。
見男人沒答,楚念念覺得多半是猜對了。
快速的把醫(yī)藥箱里的藥掃了一遍,她準確無誤的拿出了自己需要的噴霧,“這個可以消腫散瘀。”
壓低聲音咳嗽了聲,陸瑾瑜把藥接過來,擰開了瓶蓋,“別放在心上,她是被慣壞了。”
“陸遇的表妹?”
手上動作放緩,陸瑾瑜抬眸,“她說了?”
楚念念點頭,“上來就報了門戶。”
“嗯,叫顧依然。”
“她說我配不上陸遇。”
一人一句的對話被終止。
陸瑾瑜遲遲沒有答話。
冰涼的感覺傳來,楚念念低頭就看見了被噴滿藥的手腕。淡黃色的液體,在白皙的皮膚上裹了厚實的一圈,看上去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盯著,開始猶豫著和要不要重新找個話題。
兩個人就這么沉默著,誰都不說話,多尷尬。
沉悶一聲響,噴霧的蓋子被按上,陸瑾瑜的聲音卻不疾不徐的傳來。
“她沒資格這么說你。”
楚念念笑笑,沒否認,也沒同意,順口往下說,“她說我就是仗著爺爺,所以進的陸家。”
噔——
噴霧被用力的扔回了醫(yī)藥箱。
沒錯,是扔。
楚念念不以為然,笑著繼續(xù)說,“沒什么的,她說的沒也錯。單論家庭背景,我就和陸遇差了一大截,要不是爺爺,肯定八竿子打不到一塊。”
她是真的覺得沒什么,也不是想告狀,就是太久沒和人好好的聊過天,想找人說說話罷了。
心里積攢了太多東西不說,會瘋的。
“小叔叔,其實我不討厭顧依然,相反挺羨慕她的。”
“她一定很幸福,有很多人疼。會在意表哥的未婚妻,說明他們關系很好,哥哥一定很疼妹妹。”
“敢不告訴爺爺直接來找我,那就證明她知道爺爺可能會生氣,但不會真的對她動怒。”
“只有被寵的人,才有資本驕縱。”
陸瑾瑜安靜的聽著人喋喋不休,每一個字都仿佛有魔力,強勢的鉆進他的耳朵,跌到心上,蕩起漣漪。
有點不是滋味。
捏著創(chuàng)口貼撕開,他屈膝蹲下,拿著蘸滿碘酒的棉簽,動作生硬的在伸向楚念念的脖子,“你也可以。”
冰涼的感覺,讓楚念念瞬間繃緊了整個身體。
舒服的瞇起眸子,她笑著反駁,“我不可以,我前面有人,背后沒有人。”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對于男人如此篤定的語氣,楚念念正想著怎么回復時,她又聽見男人說。
“下次誰再為難你,就告訴他,你背后有陸瑾瑜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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