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的臉色頗為難看,看著駱聞汀,此刻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明麗麗十分尖銳的開口:“誰知道你這個賤人有沒有胡亂記賬!沈家頂頂好的東西可都給你了!”
“單你這身衣服,就要花費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銷!”
“哦?這一身衣服好像還是被堂妹淘汰的吧?”沈輕柒扯了扯身上的衣衫,又對著駱聞汀的方向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求助。
她這話真沒錯,衣服布料雖然不錯,可是款式早已經(jīng)是幾年前的了,而且看著便不怎么新。
駱聞汀掃過沈家這些人,正要開口,沈括忽然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還請五殿下與臣聊兩句。”
借著陸遠候的光輝,他也有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吏部侍郎,油水也足。
“好。”駱聞汀點頭,走出了這個小院。
沈括連忙追了上去,聲音壓低了許多:“殿下想要什么?”
“您在這種時候進入京城,應(yīng)該就是需要金銀之物的吧?奪嫡之爭,還需有些人的協(xié)助。”
他這番話便有些意味深長了,錢和權(quán),是每一個皇子都在爭取的東西。
駱聞汀臉色不變,仍然在裝傻:“沈大人是想要做什么呢?”
“若是您愿意把這件事情壓下去,陸遠侯府的銀子分您一半,如何?”沈括咬了咬牙,做出了讓步。
陸遠侯府當(dāng)年便是極其有錢的,侯夫人可是經(jīng)商的一把好手,他們留下的那些銀子若是利用得當(dāng),未必就不能在這場奪嫡之戰(zhàn)之中勝出!
“沈家的膽子可真是不小啊。”
駱聞汀低笑一聲,挑眉看著沈括,似乎是對他的提議有了些興趣,可他眸中明滅變幻的光影,卻讓人害怕。
即便是沈括,也不大清楚這位五皇子的脾性,只能硬著頭皮看著他,緊張的咬著牙關(guān)。
是個人,都不會對至高無上的皇位不感興趣!
“我奉皇祖母的命令前來,你卻還想如此糊弄,沈家,真是荒唐的不成樣子啊!”
駱聞汀冷笑一聲,臉色卻已經(jīng)沉了下來。
沈括渾身一軟立刻跪了下去,卻已不敢再開口,眼中只有一片忌憚,又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句話:“五殿下莫要忘了,我等是大皇子身旁的近臣!”
誘惑不成,反而開始威逼,沈家這些年在朝堂是愈來愈厲害了。
駱聞汀眸中含著點點的笑意,緩緩點頭,揚聲開口:“沈小姐清算的如何了?”
“算的差不多了,這些年我總共便用了不到五百兩銀子,這些衣裙并非是我合身的衣物,而是撿別人的,想來是不必我掏錢的吧?”
沈輕柒本就有心注意著外面的動靜,更何況駱聞汀的聲音也并不小,她立刻回答。
“這沈府是我們家小姐的,是別人鳩占鵲巢,眼下是否也該還回來?”小荷抱著賬本,雙眸緊閉,十分害怕的開口。
沈輕柒本來都已經(jīng)收好東西了,她笑著在腦袋上拍了拍,認真的點了點頭:“瞧瞧我這記性!在京城想要租十三進的房子,該多少錢來著?”
此言倒讓眾人沉默了,十三的房子在京城,本就不是想租就能夠租得上的,便是二皇子分發(fā)出的府邸,也不過是個十進的宅子。
陸遠侯府,代表的是天子對當(dāng)年的陸遠侯夫婦鼎力相助的感激,是以,這規(guī)格地位才能夠遠超尋常人。
而陸遠侯府每一年所進的銀錢大部分銀錢都充盈于國庫之中,是以,這些年他們的生意才沒有被打壓。
便是經(jīng)商,侯夫人也有一套章法,這群人不需插手,只要定時收錢就好。
“今日最好能清算清楚,否則明日我便要去請陛下,或太后來做決斷了。”沈輕柒看著他們沉默,笑盈盈的開口,頗有些別有用心的掃了一眼駱聞汀。
太后派使臣而來,必然不是看戲的。
而他,目前好像并沒有給出合適的助力。
駱聞汀自然也明白她的威脅,這女人狡黠如狐,若是真算計,未必是誰吃虧呢。
“戶部尚書馬上就到,皇祖母說,該屬于沈小姐的一個都不能少。”駱聞汀淡漠的開口。
門外很快便有一個穿著官服的人,匆忙的跑了過來,他抹去頭上的汗,有些不解的看著如今的形勢。
“沈小姐可以將帳簿交給方大人,但凡是他能夠做主清查的,一定會查到底,還有著宅院的原本價值,以及沈家要補貼給你的東西并不會少的。”駱聞汀指了指這個一身汗珠的男子,頗為隨意。
方夏書對著沈輕柒的方向拱了拱手,她雖無品無階,可是有太后青眼,便足以證明這不是個好招惹的人:“小姐大可放心,自我手中過的賬目,斷不會有分毫差錯。”
小荷看了沈輕柒一下,得了她的允許之后,才勉強的把兩個賬本都交了出去。
要不然怎么說這戶部尚書能爬這么高呢,他算賬的能力便已是一絕,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已經(jīng)把陸遠侯府所有的東西都清算了一遍,笑呵呵的瞧著臉色難看的沈括。
“這些年沈小姐的花銷極少,如今來算,你們可能還要再補貼八千兩的銀票。”
“對了,還有陸遠侯府這些年的進項,我也已經(jīng)清算過了,折合成白銀是四百五十萬兩,至于這宅邸的許多東西,想來應(yīng)該都是被保存的很好吧?若是有所損毀,那可能就又要添錢了。”
方夏書都忍不住咂了咂嘴,他吐出口的話,讓在場之人俱是一驚。
即便是心中淡定如駱聞汀,也不由得有所波動。
這么些銀子,不知能夠讓百姓們過多好的日子了,怪不得,人人在算計沈輕柒。
行走的銀袋子,只要得到她,可就能得到富可敵國的財富,誰能不動心呢?
“胡說八道,我們都沒有見過這么多錢!”明麗麗撐著一身病體站了起來,雙手掐腰,宛如潑婦罵街,她的目光立刻甩到了沈括的身上,還帶著點點的著急。
可沈括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目光躲閃,分明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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