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馮家大堂,王婆子繞著倒在地下的女子走了幾圈。
“王婆子,這女人可克死過丈夫。”一個粗蠻的婦人指著倒在地下的女子說道,“那臉上還落了疤?!?/p>
“據說可是偷了人,才給你送回來了。”婦人諂媚地笑著,“我可都曉得清楚了?!?/p>
“馮翠花,那你自己說一個價?!蓖跗抛拥难凵裢A粼谂松砩稀?/p>
馮翠花眼睛一轉,伸出手指比劃著,“五百文。”
“五百文?你當你打發叫花子呢?”王婆子皺緊眉頭。
馮翠花繼續堅持,辯解說,“你自己看看這個女人,半死不活的?!?/p>
“五百文太少了。”王婆子有些不情愿,“怎么說也是我們王家把她養大的,從小吃我們的,喝我們的。”
馮翠花翻了個白眼,“這村里誰不知道,她是被你們送去做了小妾,收了人家50兩銀子,卻沒想到男人隔天就死了,克過夫的女人,能賣多少?”
王婆子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現在這個女人要死不死的,你還不如賣給我,也替你自己省了一副棺材錢?!瘪T翠花看她沒反應,抓緊補充道。
王婆子左思右想,她尋思著,這馮翠花說的也有道理。咬了咬牙,王婆子只得答應下來,“行,五百文就五百文?!?/p>
馮翠花笑了笑,眼尾微微上揚,放著精光,“爽快。”
話說完,馮翠花就給王婆子掏了五百文銀子。
“既然已經賣給你了,這女人的死活也就跟我王家無關。”王婆子將剛接過手的銀子拿起,仔細看看,滿意地笑了笑,“到時候即便是死了也不必和我們說,她和我們王家沒有任何關系?!?/p>
馮翠花不想再聽這些所謂的后話,不耐煩說,“知道了?!鞭D過頭對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個壯漢說道,“老三,把這個女人扛上,回家去。”
“知道了娘?!蹦莻€壯漢將女人扛到肩上,向外走去。
轉眼,村口門路上。
“娘,你干嘛要花500文買一個這么晦氣的女人回來?”女人雙手插著腰,很是嫌棄地打量著被老三扛在肩上的女人,有些不解的說道。
“老三媳婦,這你就不懂了。”馮翠花也向外走去,“如今還沒娶媳婦兒的,就剩下老四?!?/p>
黃氏聞言,瞬間明白了馮翠花想要干什么,“娘,那要是這女人死了呢?”
馮翠花瞪了她一眼,數落說,“這你就不明白了,死不死無所謂,趕緊給老四取個媳婦,好分開。老四是個瘸子,啥都干不了。這幾年也愈發病殃殃的,趕緊分家,省得到時候晦氣。”
說這話的時候,馮翠花滿臉都是嫌棄,好似那老四不是她親生兒子一般。
“還是娘想的周到,是兒媳見識不周?!秉S氏尷尬的笑了笑。
馮翠花瞥了黃氏一眼,輕哼一聲,“我走過的路,比你喝過的水都要多,學著點?!?/p>
“是?!秉S氏點了點頭,回過頭又仔細看了看女人,碎發低垂在耳鬢兩側,模樣倒是十分清秀。
這女人,正是林婉婉。
她的意識已經有些清醒,聽到那些人之間的對話,有些懵。
她氣悶極了,都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人拐賣婦女,中招的還是自己?
不對,自己明明應該是在公司,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林婉婉的腦子還是有些暈,老三扛著她顛簸來顛簸去,越發暈得惡心。
“娘,這個女人放在哪?”老三跨進顧家的家門,呼哧呼哧喘著氣,這一路過來,有些累了。
馮翠花沉思了一會,“先扔老四那屋,反正是他媳婦?!?/p>
“好?!崩先c了點頭,扛著林婉婉去到老四的屋子里,將女人放下在床上。
這下,老三才清楚看到女人的模樣,不禁有些看愣了神。
直到門外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才舍不得離開。
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卻要嫁給那瘸子老四了。
待到林婉婉清醒過來,已經是半夜。
她看著周圍,明亮的月光穿過縫隙照射進來,大致可以看清楚屋內的構造,屋內十分凌亂,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家具。
轉過頭,林婉婉伸手竟觸碰到堅實的胸膛,男人的睡姿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好在這些年林婉婉沒有少經歷大場面,這才使得她并沒有尖叫出聲,而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身邊的男人。
黑暗中,男人的五官看得并不真切,但棱角卻是相當分明,好看極了。
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她算是明白了,她這是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一個小村莊里。
林婉婉頭疼地拍了拍腦袋,別人穿越都是什么世家小姐公主,看看自己,唉……
這原主倒也是和自己同名,但是這身世未免太過凄慘。
原主父母早亡,打小就生活在自己的姑姑家里,與其說是那個家的一份子,不如說是一個奴隸。原主底子好,長得好看,被一個大戶人家看上要做小妾。大戶人家一開口就是五十兩銀子,王婆子見錢眼開,二話不說就將她送給了他們。
誰知道那男人才成婚一天就直接翹了辮子,林婉婉都未曾親眼見過他一面。
男人死后,家里人都覺得是原主克死的男人,對原主比對待仆從還差勁,原主逃跑之后,被逮住狠狠打了一頓,甚至還被利器劃傷了臉,留下了長長的一道疤痕。
送回王家之后,王婆子嫌棄原主丟人,臉上的疤痕更是看不順眼,于是就有了被賣給馮翠花這一回事。
林婉婉嘆了口氣,想自己前世也是叱咤業內的女總裁,怎么這一世淪落這種田地。
她瞥了自己身邊的男人一眼,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想到外面去看看。
“你走不出去的?!币坏赖统恋哪新曧懫?。
林婉婉被嚇了一跳,她看向床邊,卻見到男人坐了起來。
男人五官俊朗,臉上有著雜亂的胡茬,眼睛卻分外的好看,幽邃得一望不見底,蒼白的臉色有種病態的美。
他穿著的衣服松松垮垮,但衣物包裹之下的身軀卻有隱約可見的肌肉線條。
林婉婉暗自在心中否定了男人,即便之前再怎么精壯,現在也鐵定成了個藥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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