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易和鐘長嬴到山上砍木頭做床,江楚楚就準備到小河邊洗洗衣服。
她將自己、蕭易和鐘長嬴要洗的衣服放在一個木盆里,就端著小盆到河邊洗衣服去了。
今天天氣不錯,雖然還有些冷,但起碼出太陽了。
小河邊也有不少姑娘在這里洗衣服。
只可惜江楚楚從來到這里后,就沒怎么同村子里的姑娘們聊過天,這主要是大家都覺得她晦氣,不愿同她玩的緣故。
開始江楚楚也會難過,畢竟那個姑娘不想有一個可以說閨門密話的姐妹呢,但時間長了,她也已經習慣了。
她知道要改變這些人的迷信思想并不是自己反抗反抗就能有效的。
她端著木盆來到一個人少的地方,剛將衣服放進水里,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道:“喲,這不是楚楚表妹嗎?來洗衣服啊?”
江楚楚知道周春燕又要來找自己麻煩了,只得沖她敷衍一笑,“是啊表姐,你也來洗衣服啊。”
在同周春燕說話的時候,江楚楚沒有錯過她身后那些女人們看戲的眼神,就知道,這次周春燕一定是憋了個大招。
果然,周春燕在她身邊轉了轉,由看了看她洗衣服的木盆,道:“妹妹要洗好多男人的衣服啊。”
江楚楚手上動作不停,一邊道:“對啊,畢竟我已經是有家事的人了。”
她說完這句話,就聽到周春燕和那些女人嘻嘻笑了起來。
她奇怪道:“有什么問題嗎?”
周春燕笑道:“我們只是在想,妹妹小小年紀,倒是挺大膽的。”
“此話怎說?”
周春燕指了指她木盆里的衣服,然后比了個二,“妹妹盆子里有兩種大小的男子衣衫,方才妹妹又說,自己是有家事的人,難道是說,自己有兩個夫婿?”
她身后的那些女人頓時驚叫道:“天哪,春燕你青天白日的說什么呢!”
“你們說,那天的那個捕頭,會不會也是……”
“啊呀,別說了,害不害臊啊!”
“有的人敢做,我們怎么不能說啊?又不是我們做的!”
“難怪只是進了一次縣城,就買了那么多東西回來,還在蹊蹺她是怎么發財的,原來進縣城,是去做那檔子事了……”
恰巧這時有幾個村子里的小混混走過來,聽到這些人的話,便用下流的目光看向江楚楚,最后甚至就站在河岸邊不走了。
其中一個還問:“哎,你們說什么呢?”
那群女人頓時嘰嘰喳喳地笑了起來。
“啪”地一聲,江楚楚將衣服扔回木盆里,那些人都不吭聲了。
泥人尚有三分氣性,江楚楚怎么也沒想到這些人會粗鄙至此,竟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而帶頭說這些話的,還是自己的表姐!
周春燕見江楚楚生氣了,反倒得意道:“怎么,表妹,被說中了秘密,生氣了?”
江楚楚怒極反笑,“表姐說的哪里的話。我小小年紀,不懂你們所說的‘那檔子事’是指什么,難道姐姐們已經做過了嗎?”
她說完這句話,那些混混就興致高昂地吹起了口哨。
周春燕終于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猛地一推江楚楚的肩膀,道:“你裝什么裝,大家都看到了,有兩個男人從你家院子里出來,你還想抵賴?”
然而周春燕因為一時氣憤,動作太用力,江楚楚又是背對著河水,于是她腳下一空,就向后倒去。
這個變故令所有人都是一驚,周春燕下意識去拉江楚楚,可“噗通”一聲,江楚楚已經掉進河里了。
這下岸邊的姑娘小伙們都傻眼了,周春燕的一張臉更是變得慘白。
她連忙去看身邊的人,那些人卻紛紛退后了一步,用恐懼的眼神看向她。
這時有混混跑去大路喊人救人,可江楚楚墜入河中后只是撲騰了一下,就被淙淙的河水沖走了。
這時有村民趕來了,周春燕連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沒站穩……”
有人道:“冬天河水流得慢,應該被沖遠,往下游看看!”
又有人說:“可這水這么冷,不被溺死,恐怕也要被凍死了……”
周春燕整個人都懵了,她是想要難為江楚楚,可她絕對沒想要殺人啊!
她渾身的瑟瑟發抖起來,好像她也一同落入河水中了。
“蕭公子,別沖動啊!”
就在這時,周春燕聽到了鐘長嬴的聲音,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蕭易縱身跳入了河水中。
冰水如同千萬根針扎進江楚楚的意識,江楚楚剛想游動,全身便被凍得僵直,腳上更是傳來了尖銳的疼痛,她抽筋了。
江楚楚吐出一串氣泡,倒吸進一口冰水,她頓時痛苦地蜷起了身子。
等她絕望地睜開眼睛時,就看到蕭易頎長的身軀在向自己接近。
江楚楚茫然抬起頭,蕭易拖住她的脖頸,吻住了她的嘴唇,兩人唇角呼出氣泡,向河邊浮去。
蕭易咬著牙躍上岸邊,死死抱住江楚楚。
江楚楚猛地咳出水,接著便瀕死般不斷疾喘。
她只覺得自己控制不住地顫抖,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嗚咽,整個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蕭易卻冷靜得可怕。
他對鐘長嬴吩咐道:“快回去燒水,擺炭盆!”
鐘長嬴立刻向家里跑去。
蕭易看都不看跟來的周春燕一眼,竟是直接踩著輕功往家里掠去。
江楚楚哆嗦道:“嗚嗚……你……會會……輕……功……”
蕭易一陣風沖進房間里,炭盆圍繞著床擺了三個,他扯下江楚楚和自己潮濕的衣物,掀起棉被,抱著江楚楚鉆了進去。
他的手在江楚楚的胸口上反復摩擦,為她心、肺處隔體取暖。
江楚楚有些羞澀,但她知道蕭易是為了救自己,身體也漸漸恢復了平靜。
最后,她就如此在他的懷抱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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