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金珠不光圓潤飽滿,上面還刻著繁復的花紋,光是這工藝就值不少錢。
人牙子眼睛里都泛精光了,他忙將金珠收進懷里,將江楚楚和車上少年的繩子解了扔下車,又塞了兩張賣身契給她。
就在人牙子準備跑掉時,江楚楚道:“等等!”
然后她給那人牙子說了幾句話,那人牙子點了點頭,就駕車走了。
從馬車上下來,江楚楚一看少年的傷勢,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穿著衣服,看不清傷勢有多嚴重,可光是被鮮血染紅的衣服,看起來就十分觸目驚心,得趕緊給他治療才行。
這時周氏又出來作妖了,“楚丫頭,你可得把事情說清楚,那金珠是哪來的?”
江楚楚反唇相譏道:“若是我家所有的錢都被你拿走了,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沒大沒小,你怎么跟我說話的?”周氏又羞又氣,一巴掌揮了過來。
江楚楚扶著少年,騰不出手來阻擋。就在她等著那一巴掌挨在臉上時,卻發現自己攙扶著的少年居然幫她擋住了周氏的那一巴掌。
少年蒼白的手緊緊攥著周氏的手腕,明明他已經很虛弱了,可周氏卻怎么也掙脫不開。
就在這時,院子里就跑出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子來。江楚楚一眼就認出他是周氏的小兒子,王二。
王二眼看就是沖江楚楚二人來的,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人一把給攔住了。
“放開我!這個傻子敢打我娘!”可王二怎么也掙脫不開那人的手,他回頭一看,當即慫了,“李、李村長……”
“夠了!”李村長頭發夾雜著些銀絲,他將鋤頭在地上一杵,斥責道,“周氏,你能不能安生兩天!”
周氏不服氣道:“這是我的家事,不勞您老操心!”
李村長怒道:“以往楚丫頭沒法照顧自己,這又是你們的家事,老漢我不管!可現在楚丫頭恢復神智了,你還要如此趕盡殺絕?!”
看到李村長,江楚楚回憶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原主的父親和這個李村長交情不淺,曾給村子里幫過很多忙,后來李村長也多次照拂原主。
見終于有了個靠山,江楚楚立刻指著周氏道:“村長,這個周氏背著你沒少虐待我,現在又要把我賣掉!”
說著她捋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交錯的傷痕。
李村長心疼壞了,氣得直搖頭,“周氏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周氏胡攪蠻纏道:“要不是這妮子不聽話,我會這么打她?現在這妮子又買回來一個男人,說出去名聲多難聽?”
李村長怒道:“當初你說來照顧楚丫頭,我才讓你住進寧桐村的,你可別忘了你的戶籍還沒落到寧桐村!”
聽到李村長提到戶籍,周氏才消停了些。
江楚楚正要開口,可她攙扶著的少年卻說:“楚楚將我贖回來,我就是楚楚的人了……咳咳咳……”
他話說了一半,但江楚楚已經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我也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了,這就是我未來的相公。村長,我已經不需要人照顧我了,還請你把周氏母子請出寧桐村吧。”
周氏已經懵了,她沒想明白,自己不過是賣個傻子,怎么突然間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就在她反應過來準備再次撒潑時,卻有幾個捕快擠過人群走了過來,“有人說這里有人鬧事,怎么回事?”
江楚楚勾起唇角,知道那人牙子果然聽了自己的話去報官了,看來那個金珠沒有浪費。
周氏一下子緊張起來,“是誰報的官?不要含血噴人!”
江楚楚立刻道:“我報的官!這個女人強占我的財產,今天還差點賣掉我!”
報官的確實是個人牙子,捕快點了點頭,問周氏,“你怎么回事?說清楚!”
“什么強占?我是她姨媽,她爹娘死了,我是來照顧她的。她以前癡傻,什么都不懂,不得我掌錢嗎?”周氏嘴硬道。
周氏說的也是實話,周圍人也說江楚楚之前確實是個傻子,今天可能是受了刺激,才突然清醒過來的。
但周氏在寧桐村天天像個潑婦一樣四處橫行,早就有人看不慣她了,就有人把她虐待江楚楚的事情都抖落了出來。
為首的捕頭說:“雖然如此,這也確實稱不上是強占財產。”
聽了這話,周氏對江楚楚露出得意的笑容,“等這幾個捕快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楚楚卻不慌不忙地對那捕頭說:“但是我聽村長說,周氏來寧桐村,戶籍卻還在夫家呢,你們不查一查嗎?”
聽到江楚楚這么說,李村長十分驚訝,這個孩子今天的所作所為,完全不象是一個癡傻了十來年的人。
而吃驚的不光有李村長,那幾個捕快也變了臉色,“戶籍不在本村?那可逃了不少稅啊。跟我們走一趟吧!”
周氏還在想辦法開脫,可捕快可不會跟她講道理,幾個壯漢直接壓著她和她兒子,將他們綁了起來。
其中一個捕快對江楚楚說:“衙門會詳查的,之后會通知你。”
江楚楚笑得明媚,“多謝各位大哥了!”
圍觀的人看著被押走的周氏母子,都不禁拍手叫好。
自打他們母子回來了之后,他們寧桐村就被攪得烏煙瘴氣的。現在見他們被一個小丫頭給料理了,村民們心中自然暢快。
然而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周氏口中傳來,“江楚楚!你果然是天煞孤星,你也會不得好死的!”
或許是周氏的聲音過于凄厲,圍觀的人們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這么一想,這個江楚楚還真是把自己父母,還有周氏一家人都給克了,難道真是天煞孤星?
人群悉悉索索地議論起來,李村長忙將他們都趕走,然后對江楚楚說:“楚楚,你可別放在心上,是周氏他們一家子不好。”
江楚楚才不會信這些封建迷信,況且她也沒時間跟李村長寒暄了。
她扶著幾乎掛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對村長說:“村長,這些年也多謝你了,不過他實在是傷得很重,我得趕緊給他治療。”
李村長也不敢再耽擱,幫江楚楚把少年搬到了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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