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一歲便去了天山,師承藥王。
當年北漠有了一場瘟疫,多少醫者皆束手無策,最后還是師父帶著他們這些弟子研究出了解藥,還了北漠的一片安康。
也是因為這個,北漠的百姓認識了當年那個被國師稱之為災星被送到天山的那個公主。她成了他們口中的福星。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才惹來了天山藥王莊的那場災禍。
“喂,這是要糊了吧!”
藥鍋里的藥汁翻滾著,溢出來了不少。
溫楚帆猛然回過神來,想趕緊處理。
“小心燙——”
“我來。”
段千羽推開溫楚帆,將藥鍋拿到灶臺上。
溫楚帆怔然,隨后搓了搓手,柔聲說道:“謝謝。”
段千羽擦了擦手,故意拉長聲音說道:“我看等夏侯寒回來,這藥早就涼了吧?”
“這本來就是涼服的。”溫楚帆說。
“嘶……”話音未落,段千羽踉蹌了一步,左手捂住了腰后側,面色一下子就變了。
“你怎么了?”溫楚帆忙緊張的問道。
“我……”段千羽指了指自己的腰,“很疼。感覺都不能呼吸了……”
這么嚴重!
溫楚帆也顧不得其他,直接伸出手去幫他揉了揉,“有沒有好一些?”
“你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段千羽搖了搖頭,“不是,并不是那種痛,而是就好像針刺一樣。”
溫楚帆臉色一變,“你這個位置痛的有點兒奇特啊。”
這是腎臟的位置。
記得以前看過的醫術上說過,這一般是縱欲過度之后才會疼痛,溫楚帆皺了皺眉,有些不太相信,莫不是段千羽縱欲過度了?
應該不會吧?
這時,段千羽將自己的腕子遞了過去,說道:“你不是懂醫術嗎?要不給我搭個脈什么的?”
“啊?”溫楚帆瞠目結舌,頓時手足無措,“那個……”
“溫姑娘,清妤公主來了,說想要見你。”
就在這時,安兒跑到了廚房來說道。
溫楚帆暗暗感激溫清妤來的太是時候。
“我妹妹來找我了。”溫楚帆干笑說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實在是不好意思,要不您先另請高明?”
“下次,下次一定為您診治。”
看溫楚帆頭也不回的像是逃離一般的跑掉,段千羽沒有多想,倒是很理解,畢竟她們姐妹兩個感情那么好,她顧不上他也是肯定的。
腰側的疼痛不減,段千羽倒吸一口涼氣,打算出去找個大夫。
溫楚帆剛到前廳,一個身影便沖她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姐姐,原來你真的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溫清妤緊緊的摟著她,說的話含糊不清,哭的停不下來。
溫楚帆只得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姐姐,你怎么到西涼來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溫清妤兩眼水汪汪的看著她,問道。
溫楚帆沒有回答她,讓她坐在椅上,自己坐在了她的另一側,隨后聲音涼薄道:“清妤,有些事情,你就不要問了。”
“我不想說。”
“好吧。”溫清妤很知趣的沒有繼續追問,反而話鋒一轉,說道:“姐姐,你在這里,可一切安好啊?”
“都挺好的。本來是打算這幾日便離開的,但想著我們姐妹一場,你要大婚了,我還是想給你一份祝福。”溫楚帆說完,便從袖中拿出了剛剛求來的結緣符,“這是我從紅菩寺求來的,我祝福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溫楚帆輕笑道:“本來還想著在你大婚時,麻煩一下夏侯寒帶我進宮,把它送給你的。現在你來了,我也了卻了一樁事。”
“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溫清妤將結緣符珍惜的收好,“姐姐,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在一直待在這里嗎?”
“嗯。”
“姐姐不回北漠嗎?”
溫楚帆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釋然,說道:“不回去了。”
“我想忘了那里發生的一切,我想重新開始我的人生。”
溫清妤本想讓溫楚帆回北漠,卻沒想到曾經一心拒絕朝前看的溫楚帆會說出這句話來。
她確實不一樣了,用性情大變這個詞來形容絲毫不過分。
難道她可以放的下和浮生的那段往事嗎?
“姐姐,那不如你和我進宮吧?”溫清妤心生一計,又說道。
“進宮?可是……”溫楚帆剛欲拒絕,便被溫清妤輕泣著打斷還未說完的話。
“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總歸沒有大婚,霖也不能時常陪我,我還要整日學習西涼的規矩禮儀,那一個個宮人女官,面無表情還冷冷冰冰的,我要是天天和她們待在一起我會發瘋的,姐姐,你進宮去陪我吧好不好?”溫清妤梨花帶雨的說著,撒嬌的搖了搖溫楚帆的胳膊。
“這不太好吧?”溫楚帆推辭說道,無奈笑著說:“而且我不太想進宮了。”
“姐姐……”溫清妤表現的極度委屈,“我現在在西涼,只有你一個親人。我肯定不能常常出來,你忍心看我做這個籠中的金絲雀嗎?”
溫楚帆輕笑反問:“你在北漠的時候豈會想不到來了這里會成為籠中金絲雀?”
“嘿嘿,誰讓我那么愛他呢。”溫清妤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姐姐,你就答應我吧好不好嘛……”
溫楚帆眸底沉下一片暗影,她沉聲喃喃:“讓我考慮考慮吧。”
掌燈時分。
溫楚帆來到飯廳,只見到了夏侯寒一人。
“怎么就你一個,段千羽還沒來嗎?”
溫楚帆隨口一問。
聞言,夏侯寒神色微頓,而后微笑說道:“剛剛宗璟來說,段千羽有些不舒服,就不過來了。”
溫楚帆不經意的想到了今日發生的事情,不由得隱隱擔心。
“你就放心吧。”夏侯寒看出來她的心之所想,“段千羽雖然平時看起來沉沉悶悶的,但是我們是一起狩過獵的,我看以他的本事,來只老虎他都打的死。”
溫楚帆撲哧一笑,坐了下來。
見她笑了,夏侯寒聲音也變得柔和了些,“我已經派府醫去過了,想是沒什么大事。”
“弟弟,今天清妤來,想讓我進宮去陪她,你覺得,我該不該去?”
“你心里其實是不想去的對吧?”
“你看出來了?”溫楚帆有些驚訝。
“早看出來了。”夏侯寒淡淡地說,“雖然認識你時間不長,但是我也知道,那宮里的生活不適合你。”
溫楚帆低首復雜的笑了笑。
“你不欠誰的,其實以我這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就憑著溫瑞對你做的事情,你對溫清妤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夏侯寒心里暗道,這若是換成了他,就算是不會對付溫清妤,也要把這些年受的委屈都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不可。
“叔父想要的我一直都知道。弟弟,不瞞你說,以前我是真的恨不得親手殺了他。”溫楚帆垂下頭,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聲音隨之也變得陰冷,“我恨的,并不是他有了皇位還想要除掉我,而是因為他毀掉了我最珍視的人。”
夏侯寒從未見過這樣的溫楚帆,不覺皺了皺眉頭,“然后呢?”
“但是想想,他做的一切,歸結到底還是因為我。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更該殺么。”溫楚帆輕笑了笑,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人是要朝前看的。只有這樣,才會幸福。”
“你說得對。”夏侯寒豁朗的笑道。
吃過了晚飯,溫楚帆還是打算去看看段千羽。
剛剛走到了段千羽廂房外的圓月拱門,便遇到了宗璟。
“溫姑娘來可是來看殿下的?”
溫楚帆看到宗璟一瞬間有一絲陌生,后來才反應過來他是段千羽的那個近身侍衛。
這幾日倒是一面都沒見過他。
“是你啊。”溫楚帆輕輕笑了笑,“聽說他身子不舒服,我來看看他。”
“已經入夜了,溫姑娘獨自來尋殿下,就不怕毀了自己的名聲嗎?”
溫楚帆彎彎嘴角,反笑道:“我喜歡段千羽,難道這還不是人盡皆知的事嗎?”
宗璟啞言。
天吶,殿下喜歡的居然是這樣的姑娘!
溫楚帆輕輕扣了扣段千羽的房門:“段千羽,你睡了嗎?”
片刻之后,段千羽打開門。
溫楚帆映入眼簾的看到了段千羽松松的束著墨發,只穿了一件玄色中衣,領口半掩半開著。露出了里面麥色的肌膚。
她不禁一愣。
宗璟忙走進房間,拿了件外衣給段千羽披上,一邊說:“殿下怎么穿的這么單薄?著涼了如何是好。”
段千羽瞥了宗璟一眼,聲音不大不小:“大夏天的,熱。”
溫楚帆強忍住了自己的笑意。
“有什么事嗎?”段千羽問溫楚帆。
溫楚帆這才一本正經的清咳了咳,“啊,那個,我來看看你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嗯?”
段千羽皺了皺眉頭,疑惑的用鼻子“嗯”了一聲。
溫楚帆只得有解釋說道:“不是,我是說,今天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嘛,我來看看,嗯……需不需要幫你。”
“幫我什么?”段千羽嘴角揚起一抹更有深意的笑容。
溫楚帆頓了頓。
她明顯察覺到了他笑容的內涵。
果然夏侯寒說的沒錯,段千羽這小子沒那么脆弱容易死,看他的樣子,確實來一只老虎他都打的死。
“啊呀,我好像走錯地方了。”溫楚帆擺出一副迷茫之后恍然的樣子,徐徐轉過身去,打算溜之大吉。
“站住。”
冷冷的一聲。
段千羽拍了拍溫楚帆的肩,“來都來了,跟我下盤棋吧。”
溫楚帆默默的扶額,而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迷迷糊糊的就那樣進了段千羽的廂房。
“一提起這個棋,我就想起了當日葬身火海的那副瑤箏夫人的棋具。”
溫楚帆杵著臉頰,手玩弄著棋子。
段千羽輕嘲笑道:“你這是沒有這個命消受啊。”
“諷刺我是不是?”
“不敢不敢。”
溫楚帆暗暗地白了他一眼,“對了,今天你去看大夫了嗎?”
段千羽想了想,一副冷傲的樣子,“本宮是男人,哪有那么嬌貴,有一點兒頭疼腦熱的就大張旗鼓死活看大夫,那豈不是天天都要宣太醫了。”
“你這話說的不對。”溫楚帆格外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我行醫那么多年,深知道一點,就是有病一定要找大夫,千萬不可諱疾忌醫!”
段千羽沒有想到溫楚帆這么義正言辭,而后意識到,這算不是她在關心自己?
念此,段千羽揚唇一笑,說道:“宗璟帶了府醫過來。”
“府醫怎么說?”
看著溫楚帆滿懷期待的目光,段千羽輕聲回答:“岔氣兒。”
“啊?”溫楚帆驚訝又猶疑,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就這么簡單?就是個岔氣?這算什么?
“怎么了?”段千羽疑惑。
“沒事。”溫楚帆打著哈哈。
段千羽反笑問道:“那不然以你溫小神醫看來,我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溫楚帆笑容肆意,“哎呦,瞧您說的!不敢當不敢當,我醫術淺薄,真的淺薄,我想了半天都沒有琢磨出來你這是怎么了啊哈哈。”
“你輸了。”段千羽干凈利落的落下一子。
溫楚帆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唉,也不知以后是個怎樣的妖孽才能降得住段千羽。
“若是哪一天你這棋術精湛了,一定有我的功勞。”段千羽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瞞你說,我以前一直以為我挺厲害的。”溫楚帆湊近他,一本正經的說。
“我有沒有說過,我們交手兩次你下棋的招數就可以被摸透?”段千羽一邊收著棋子,一邊說道。
“真的有這么差勁嗎?”溫楚帆不可置信。
“倒不是差勁。”段千羽如是的說道,“其實下棋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行,性格。”
“你不喜歡進攻,從始至終都是防守,只是在有機會反擊之時會進攻一次,不過只是曇花一現。”
“所以你左右就是這么一兩個招數。”段千羽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深不可測,“溫楚帆,我猜,你應該很不喜歡爭搶吧?”
溫楚帆眉頭一挑,云淡風輕的說道:“愿賭服輸。”
“哎,段千羽,你給我一文錢唄?”而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說道。
段千羽有些疑惑,將一文錢遞到了她的手上,“搞什么名堂?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嘿嘿,我這哪叫打鬼主意啊。”溫楚帆笑的格外明媚,“在你眼里我的形象就是這么不靠譜的嗎?”
確實。
段千羽一直都知道溫楚帆是個不老實不安生,看著清冷安靜實則性格亂七八糟陰晴不定并且淘氣的要死的……小姑娘。
他嘖嘖兩聲,沒有說透。
溫楚帆狡黠的笑了笑,顛了顛銅錢,“我這樣,是免得日后我們一文錢關系都沒有。”
段千羽一怔,而后反應過來,撲哧一笑道:“跟誰學的。”
溫楚帆沒有回答。
這時,宗璟進來為二人遞茶。
溫楚帆看到他,對他說道:“我記得你叫宗璟是吧?嗯……你能否給我一文錢啊?”
宗璟一頓,看向一旁悶不做聲的段千羽,微微斟酌了片刻,狐疑的乖乖掏出一文錢。
剛要遞給她,便被段千羽阻止了。
“溫楚帆,我突然明白了,你這不會是打算靠著這手段發家致富吧?”段千羽輕笑問道。
“怎么會!我這是在增進我們的感情。”溫楚帆開玩笑般說道。
和宗璟還要培養感情?段千羽感覺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銳利眸子一瞇,看了一眼宗璟,宗璟立刻垂首走開。
“嗯,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個確實是個增進感情的好辦法。”段千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你就算是要一百兩,本宮也是會給你的。”
溫楚帆笑得更加燦爛,“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是啊。楚帆,我也知道你最好了。”段千羽這時笑得比她還要燦爛,這種詭異感,溫楚帆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楚帆,那你能給我一百兩嗎?”他一臉人畜無害的問道,那表情,恍若說的是一句極其平常的話。
“一百兩!”溫楚帆瞠目結舌,“段千羽,你搶劫啊!”
段千羽淡淡的抿了一口茶,隨口說道:“哎,這不能怪我,這種關于錢的話題是誰提起來的?是不是你?”
“溫姑娘,您沒聽過一句老話,叫做:談感情傷錢嗎?”
他笑意更深,而后語氣正經了些許,對她說:“一百兩拿來,我給你買個東西。”
溫楚帆知道他并不會騙她,但是他這獅子大開口,委實把她恨得牙根癢癢。
“大哥,我上哪兒給你變一百兩去啊!”溫楚帆咬牙切齒的恨恨道。
“你頭上那個玉簪,差不多就這價錢了吧?”段千羽隨意的一指。
溫楚帆本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她拔下頭上的簪子,疑惑的問他道:“你要給我買什么啊?”
段千羽笑意更深了幾許,說道:“你先給我,反正對你以后是有用的。”
溫楚帆把玉簪給他,一臉期待。
“給你買個教訓。”段千羽拿了玉簪,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間。
溫楚帆感覺自己石化了。
“啊!”溫楚帆反應過來使勁兒的捶段千羽,恨不得將他從這個美麗的世界送走,“老奸巨猾!再也不想和你談感情了!”
段千羽哈哈大笑,一手擋著溫楚帆的粉拳,“我曾聽人說過,女孩子的東西是不可以隨便收的。尤其是玉佩玉玦玉璜玉簪什么的。”
“你敢四處招搖毀我名聲你試試!”溫楚帆試圖去搶他手里的玉簪。
“耍賴是不是?”段千羽調笑說的,“還沖我撂狠話,哎,怎么說你也是個小公主,能不能有點大家閨秀的風度啊?”
“你還說我?”溫楚帆怒氣沖沖,“太子殿下,您見過哪個有風度的公子這么不客氣的收小姐的東西?我就開個玩笑而已,您這有點不厚道了吧!”
“沒辦法,和你溫楚帆相處久了,耳濡目染,本宮也做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了。”段千羽無所謂的說,而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提議說道:“哎,這樣,和你談個條件,你和我回南詔,我就把這個玉簪還你。”
溫楚帆動作一頓,瞇瞇眼,笑的意味深長的看向他,說道:“哦?搞了半天,你反將一軍原來是有目的的啊。”
原來她還是有聰明的時候。段千羽這樣想。
“本宮只是隨口一說罷了。”他淡然的說,將玉簪重新戴到了她的頭上。
他輕柔的幫她插簪,溫楚帆不經意想起了民間的一個典故。
在夫妻大婚時會截根頭發纏繞在一起,意為結發同心。而且也有丈夫為妻子挽發的事,綰青絲,挽情思。
“你在想什么?”段千羽問。
溫楚帆笑了笑,“沒什么。”
“我就是在想,今日清妤來找我,說是想讓我進宮去陪她。”
“你答應了?”
“不算答應,也不算沒答應。”
“這話怎么說?”
“其實我也不是那么狠心一定不要去。你說,我如果去了,以什么名目呢?”溫楚帆比較為難,“我可不想打著北漠公主溫楚帆的旗號。”
“嗯。這個問題確實該推敲推敲。”段千羽點點頭,想了想說道:“知道的是以為你還活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詐尸了。”
溫楚帆瞪了他一眼。
“要不你跟著我?”段千羽問,“跟著我去大使館,這樣也不會有人懷疑,見溫清妤也方便。”
“跟著你更不正常吧?我是你什么人啊?”溫楚帆唇角輕扯,拉長聲音說道。
“我的小宮女啊。”段千羽的語氣理所當然。
溫楚帆一個棋子丟了過去,“你占我便宜啊!”
“我哪有。”段千羽悠然一笑,而后開始認認真真的開始和溫楚帆講道理:“我對外宣稱你是我納的小妾,這才是占你便宜好不好。”
溫楚帆琢磨了一番,誒?好像有點兒道理哎。
“好吧好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您了。”
“這樣吧,在臨近溫清妤大婚的那幾天,我帶你去。如何?”
溫楚帆乖巧答道:“小女子恭敬不如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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