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
陳鳳以為自己糊弄過去了,不然時語澄不會幫自己。
可這一耳刮子是怎么回事。
“啪!”
回應她的,是時語澄反手的另一耳光聲。
狠戾,勁道十足。
“小……”
陳鳳不死心,還想辯駁。
“啪。”
又被她掌摑。
時語澄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凍住了,充斥著刺人的冰渣。
四肢百骸,疼痛萬分。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五年后的慘死。
看人不準,遇人不淑。
雖然不知道是誰造成的,但今日因他日果。養了這樣的白眼狼在身邊,不想被害都難。
“從現在開始,我不想聽到你說任何一個字,說一個挨一次!”
時語澄滿眼的冷銳,整個人就像是剛從盛夏的冰凌中撈出來一般,散發著逼人的寒氣。
“趁我沒改變心意之前,回去帶著你的一雙兒女從帝都消失。日后若是被我見到,我保證今日我所承受的,他日十倍奉還。”
“滾。”
最后一個咆哮,破了音,宣泄出她此時的失望和悲憤。
陳鳳沒想到自己還能活,怔了怔之后,扭頭跑的比兔子還快。
陸亦沉瞥看了一眼她消失的背影,冷冷的譏諷出聲,“時大小姐還真是仁慈,面對差點殺死自己的兇手,竟只賞幾巴掌就算了。”
像那樣的蛇蝎毒婦,放過她,便是放虎歸山。
她輕饒,他重處。
時語澄抬頭看著他,澄澈的大眼睛里氤滿了晶瑩,哽咽的回道,“十七歲那年,我欠了她一條命,這次,就算還了。”
從此,兩不相欠。
沒人知道時語澄現在心底翻涌的驚濤駭浪有多大,她如同置身在漲潮石上,悲傷如同翻涌而來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將她淹沒。
眼耳口鼻,全都灌滿泥沙,酸澀成災。
從十四歲到二十一歲,整整七年,她都把陳鳳當成了家庭一份子。
陳鳳的母親腦溢血住院,陳鳳借了母親二十萬,她把自己的壓歲錢拿了二十萬給她應急。
陳鳳女兒嫣兒想報考帝都舞蹈學院,她擺脫父親找關系將人送進去。
陳鳳兒子打架被抓,也是她找朋友將他弄出來的,還替他賠了不少錢。
諸如此類的事她做了不少,之前陳鳳對她也是真的好,變著法子做她想吃的美味佳肴,知道她愛吃甜點特意自掏腰包進了培訓班。
時語澄沒想到,人心復雜如斯,一夕之間,所有過往的情分都煙消云散。
只因為自己阻撓嫣兒進入時家。
陳鳳怕是做夢都不知道,時家曾和帝都赫赫有名,涉黑的雷家有過一紙婚約。
母親的打算是未雨綢繆,萬一哪日雷家來提親,嫣兒就是最佳的人選。
雷家獨子,嗜血兇殘,圈里人都知道。
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
“為一個不值得的人落淚,傻。”
陸亦沉見她拼命往后縮脖子,試圖把眼淚吞回肚子,霸道的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的額頭抵住自己的肩胛骨。
她拼命的樣子,難看極了。
卻……舍不得推開。
明明心底窩了火,被她珍珠般的眼淚瞬間澆滅。
“誰知道值不值得啊,都要接觸才能了解,過程中受傷在所難免。”
埋怨的口氣,似嬌嗔。
陸亦沉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拍拍她的背,語氣卻不善,“你就是有眼不識泰山!”
面前這樣一個稀世珍寶視而不見。
時語澄的脊背僵直,她明白他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
可她對他真的沒有感覺,沒法假裝。
吸吸鼻子,時語澄抹了把眼淚,直起身子淚眼汪汪的看向他,“看在我這么可憐的份上,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許九汐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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