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
突然,身后傳來另一道聲音。
是蕭裕清!
她身邊……竟還跟著小侯爺江疾景?!
不!不可能!
曲華裳搖了搖頭,蕭裕清應該在火海中,怎么會在外頭,她……她如何逃出來的?!
“小姐!嚇死我了!我以為你還在里面!”小云跑到她的面前,滿臉的淚水。
蕭裕清輕笑了聲:“方才若不是有人拉著,你是不是就要沖到火里?”
“我的命是小姐給的,若是小姐當真出事,我……我也不要活了!”
小云說的是心里話,方才欲要沖進火里的舉動也不帶半點猶豫的。
蕭裕清又一次被她溫暖了心間。
再看邊上的曲華裳,臉色慘白著,可并不是擔心,而是疑惑,她百思不得其解。
為何又被蕭裕清逃過一劫!
她簡直恨透了!
“清兒,你怎么會……”不在里面。
“小侯爺不放心我,便連夜趕過來,我住的廂房太小,這才換了間大的廂房。”
他們是夫妻,兩人住在一間廂房內倒是不足為奇,可為何就連她的貼身丫鬟小云都不知道此事?
“小侯爺來的太突然,我并沒叫醒小云。”
言外之意,小云不知道她不在原先的廂房內。
“原來是這樣。”曲華裳擠出一抹笑意,仿佛松了口氣般地說,“你沒事就好,這一天一夜,可真是嚇死我。以后我可不敢再單獨將你帶出來,你若是出了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讓人做的呢。”
她說完,蕭裕清只是淺淡的笑了笑。
是不是她做的,她心里有數,若不是前一天晚上碰見她們主仆二人的對話,她還真要從火中走出來。
火剛熄滅,天色便漸漸的亮起來,曲華裳借著受到驚嚇的借口,早早的離開華南寺。
看著她匆忙逃離的背影,蕭裕清不禁勾起一抹冷笑:“心虛的人逃得比誰都快。”
“你不心虛?”
聽聞江疾景的話,她眉頭微微一挑,并不回答他的話。
江疾景將影探留下處理華南寺后續的事情,自己則是帶著蕭裕清下山。
途中。
神經緊繃一宿的蕭裕清原本打算補個眠,卻被這顛簸的馬車震得沒法兒睡,脾氣便顯得有些不太好。
坐在她對面的江疾景看她一眼,忽而笑道:“不習慣?”
不知為何,她竟能在江疾景的語氣里聽出一絲的寵溺,但這不是他們之間該有的狀態。
她及時的收回思緒,撩開簾子看了眼外頭,看著坎坷的路,心里越發的煩躁,卻聽到他說:“再一盞茶的時間,這段路過后就平坦了。”
果然,一盞茶的時間馬車漸漸的平緩下來,她再看窗外,路也平坦許多。
她放下簾子,看江疾景一眼,輕聲丟了句“我睡會兒”后瞇著眼靠著邊上。
一路睡到侯府,馬車停下才醒。
像是沒看到江疾景般,一躍從馬車上跳下來,迷糊地往府內走,朝著她的院子走去,便跟小云說:“接下來的時間,我要不醒,天塌了都別讓人吵我。”
書房內。
快馬回來的影探拱拱手說:“爺,蕭小姐她昨天晚上當真闖進那處院子?”
“信是老爺子讓白桑親自送來的,還能有假?”
影探雖知未必有假,但對于這個消息還是有些震驚,畢竟……那處院子是江疾景都進不去的地方。
“蕭小姐怎么會……”進得去?
江疾景蹙眉:“你剛才說她是誰?”
“蕭……”影探一頓,立馬改變稱呼,“夫人!”
看到江疾景滿意的點頭,影探心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原以為江疾景沒那么快接受蕭裕清,便稱呼她為“蕭小姐”,沒承想,竟是他的不是。
是他低估蕭裕清的魅力,還是高估自己對主子的了解?
江疾景滿意一笑:“等她醒了,讓她過來見我。”
影探一怔,回神后拱拱手,退出房間。
從今以后,他怕是要對蕭裕清另眼相看,畢竟,她侯夫人的身份是被江疾景承認的。
蕭裕清這一覺,睡到黃昏,伸著腰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看到影探直立的站在門外。
她一邊活動身體一邊問:“你來做什么?”
“夫人,小侯爺要見你。”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影探稱呼她為“夫人”,不過她很快知道原因。
來到書房,江疾景便說:“把破陣的方法告訴本侯。”
“你休想。”
江疾景隨手砸了手邊上的茶杯,周身的溫度瞬間冷下來,這讓蕭裕清想到外界說的那些話。
小侯爺原本是個冷酷、殘忍、不近人情。
“否則……”江疾景頓了頓,似在警告。
“否則如何?”蕭裕清冷笑,抬眼便對上他那始終保持冷漠的眼神,“我知道在大楚國有不少人為你是從,可我不在這其中。”
她雙手抵在書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江疾景,一句一頓地說:“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你若不信,大可試試。”
江疾景狠,她可以加倍的狠,從前世到現在,她從來不受任何人的威脅,更不怕威脅!
兩人僵持著,江疾景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狠厲,但她依舊無所畏懼的對上他的視線。
“我看得出,他并不想見你。”蕭裕清收回對峙的眼神,順勢坐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但他既不想見你,你又何必執著于此?”
“你知不知道他給本侯送來一封信,讓本侯到華南寺去救你?”
不知道他轉移話題的目的,但她確實不知道這件事,也認為自己不需要誰來救。
不對!
“你并不是因為那封信才知道我破解陣法,進了那處院子。”蕭裕清瞇起眼,他一直讓人跟在她身邊!
想到什么,她的臉色瞬間變了變,語氣冰冷地問:“那三個……是你的人殺的?”
江疾景沒有回答,可她卻已得到答案。
盡管前世的她不是沒有殺過人,但這不代表著她動不動就要人命,何況那三個人根本就沒有、也不會有機會對她做什么。
那是三條鮮活的生命!
她不能接受這個時代“弱者就該死”的規則,在她的眼里,人人生而平等,沒有誰比誰高貴,更沒有誰活著卻該死。
她深吸了口氣,暗暗的調節自己的情緒,丟下一句“以后不要以保護我為借口再去殺人”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江疾景心里一驚,她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一枝白牡丹說:
暫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