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疾景剛回到書房,就聽到咋咋乎乎的聲音,是衛離陌。
湊近聞到血腥味以及藥草的味道,他正要上手卻被江疾景悄無聲息的避開。
江疾景輕飄飄的丟了句:“不用。”
衛離陌瞇起眼,正要說些什么,緊接著聽到影探說:“爺的傷口已經處理好……是夫人。”
“夫人?”衛離陌一時沒能回過神來,良久才猛地意識到今天是江疾景的大喜之日,那么夫人就只能是。
衛離陌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看到影探眼里的堅定,他瞇起眼,眼神里仿佛在問:你們在逗我嗎?
他從小在帝都長大,從未聽說“第一美女兼才女”的蕭裕清是個會醫術的人。
“或許是我們被騙了。”江疾景不輕不重地說了句。
衛離陌好奇:“你府上的蕭裕清是假的,是……他們派來的人?”
江疾景搖搖頭:“雖然她鮮少出門,但并不是沒人知道她的長相。”
言外之意,只要在侯府的蕭裕清沒有易容,那她就是眾人所周知的蕭裕清。
“那她到底是不是蕭裕清?”
江疾景蹙眉:“很難確定。”
蕭裕清剛才的行為很難讓人對她進行判斷,如果蕭裕清是他們的人,為什么要出手救他?
“本侯問過她,為什么要出手,你猜她怎么說?”
“因為你是她丈夫?”衛離陌不確定的說道,這句話就連他自己都沒法兒說服自己。
果然看到江疾景搖頭,他勾起嘴角,可眼里卻沒有半點笑意。
“我只是不想在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時候再眼睜睜看著別人死在我面前。”江疾景說,“這是她的原話。”
這句話更是令人費解。
江疾景今日故意誤了吉時,本打算當著皇帝的面跟她退婚,但進城后聽到那些話,他突然改變主意。
他對蕭裕清有了點興趣,突然想要將人娶進門好好研究一番。
事實證明,蕭裕清確實沒讓他失望,她的身上確實有很多能夠探索的秘密。
“你覺得影探的身手如何?”江疾景突然轉移話題問衛離陌。
“你的人里面最優秀之一。”衛離陌如實說。
緊接著,他聽到江疾景再說:“她的身手不比影探差。”
江疾景似乎很平靜,但要仔細看就不難發現說起這句話時,他眼里多少還是有些許震驚。
“蕭裕清的身手那么好,你只能祈禱她不是你的敵人,否則,整個侯府都會陷入危險的境地內。”
不錯,蕭裕清的身份確實需要再重新核實。
可她說,她是如假包換的蕭裕清。
翌日。
睡了個飽覺的蕭裕清打開房門看到的畫面是門外站著兩排恭敬的端著臉盆的丫鬟們,可她們的臉色卻似乎比蕭裕清還要驚訝。
察覺到大家看的是她身上穿的衣服時,她才知道大婚第二日穿的是前一天的喜服的她可能被誤會了。
新娘子大婚之夜竟是獨守空房的事情確實很難讓人不驚訝。
被一堆人架著,洗漱完畢后的蕭裕清卻坐到窗邊發呆。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陪嫁丫鬟小云吸了吸鼻子,不滿道,“侯爺為何要如此對你?”
看到她這副模樣,小云心疼極了,自家小姐長得好看,又是第一才女,竟被如此對待,任誰看到都會心疼幾分。
可蕭裕清發呆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江疾景,而是……前一天晚上,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進入她的夢境。
夢里,原主拜托她好好活著,替她查清楚丞相府內究竟是誰要殺她,而她給出的懷疑名單里居然有她的父親蕭鴻柏。
這就是蕭裕清精神恍惚的原因。
前世的蕭裕清是個孤兒,在她這兒沒有“父母”的概念,可是她認為,父母都十分疼愛自己的孩子。
然而,原主卻跟她說,殺她之人很有可能是她的父親。
在蕭鴻柏說出那句“就算是死,也要把尸體送到侯府”的話說出口時,原主應該就已經對他,乃至是整個丞相府失望透了。
這十八年以來,原主在丞相府活得像位尊貴的客人,吃穿用度皆是府內頂級的,可卻唯獨沒有得到過任何親情。
真真應了那句“熱鬧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
原主死前看到的那一抹衣袖像是蕭鴻柏的,也難怪她會懷疑。
既占了人家的身體,占了人家的命,蕭裕清當然愿意答應她的請求,也算是報恩。
“姐姐,你終于醒了。”
突然有一道水一般溫柔的女聲傳來,打斷蕭裕清所有的思緒,她不悅的皺起眉頭,順著聲音看起:“你是哪位?”
她瞧見,那女子臉色微微一僵,福了福身子解釋:“姐姐沒見過我,我是易楚楚。”
原主可沒有給她留下任何信息,這易楚楚又是哪位?
卻在她即將開口問時,邊上的小云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小姐,這是侯爺堂弟的妻子。”
江疾景堂弟的妻子?
這一開口就喊“姐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江疾景的側室呢?
話音剛落,就又聽到小云接著說:“江二少前些年沒了,現在二夫人便一直留在侯爺府邸呢。”
言外之意,這易楚楚有可能是江疾景的側室。
這江疾景還有接手堂弟的妻子的癖好?
這易楚楚一大早就特地過來挑釁,就因為昨天江疾景沒有留宿在蕭裕清這兒,而是去了她那兒?
內宅的勾心斗角她實在提不起精神,對江疾景這個人更是沒有興趣,易楚楚丟過來的招,她一個也不會接。
蕭裕清便想著將人遣走,邊問:“你找我有事嗎?”
“昨天是姐姐跟侯爺的新婚之日,楚楚按理說是要來給姐姐請個安的。”
她聲音溫柔得像是能滴出水,可習慣面對各種粗漢子的蕭裕清卻不吃這一套。
“你要么叫我嫂子,要么叫我侯夫人,再不濟也可以叫我名字,為什么非得叫我姐姐?”
這話聽起來太膈應,她可沒有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興趣。
聽聞,易楚楚的臉色瞬間刷白起來,就仿佛蕭裕清說了什么讓她很是難堪的話。
“我……我知道了,夫……夫人。”
這反而讓蕭裕清一愣,她兇了還是罵人了?
緊接著又聽到易楚楚說:“姐……夫人,老侯爺才去世,侯爺沒有留在你的屋里,并不是不喜歡你,只是……”
“我知道。”蕭裕清直接打斷她的話。
就算不是這情況,她依舊不會讓江疾景留在她的屋里,她沒有跟陌生男子睡在一張床上的習慣。
“侯爺來了。”
蕭裕清的眼角抽了抽,這個還沒來得及趕走,又來一個?
一枝白牡丹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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