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溫故還停留在剛才時宴主動去問人家是不是劇組邀請來時,一開口,還有點羞澀。
一看就是那種完全沒參加過綜藝,對什么都不適應,就連開口詢問時,都要說上好幾聲謝謝。
溫故真的是一點忙都沒幫,就單純的在那里看著時宴同手同腳的去問人家。
可愛極了。
溫故在圈子里見過了形形色色太多人,已經麻木了。
時宴的出現,就像是給她平淡無奇的生活里,注入了一道光。
沒想過會在綜藝上收到一份意外之喜,以至于她才不會在乎身后架著的攝像機。
溫故的步伐慢了下來,她想著反正時間還早,在這看看風景是個不錯的選擇。
其他組的情況她不太清楚,更是不怎么關心。
就想著她要是放松些的話,身邊跟著的人總不至于一直緊繃著。
結果。
她這腳步再剛慢下來,旁邊的人忽然就一臉緊張的開口問道,“是腳不舒服了嗎?”
“我背你。”
溫故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停頓了半晌,輕咳了一聲,“沒事,都好的差不多了。”
“錄節目時專心完成任務就好了。”
她是有意在提醒時宴,他們這可是直播。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的時宴沉默了下去,只不過目光在溫故的腳踝處徘徊了許久。
他是完全不管到底在沒在直播,他只擔心溫故到底有沒有事。
溫故看見他的眼神,心軟了下。
伸出手去,輕輕的拍了拍時宴肩膀。
時宴像是一只馬上就被安撫了的大貓,所有的情緒忽然間就都收了起來,目光從溫故的身上離開,望向了別處。
就是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溫故搖了搖頭,失笑著說道,“怎么感覺你有點怕我呢?”
“我雖然說脾氣算不上太好,但也應該沒有到讓人害怕的地步吧。”
溫故不太懂,時宴應該是挺關心她的,她但凡是有個別的舉動,他都會第一時間察覺。
但就是,和她說話的時候,耳尖會微微發紅。
看起來更像是純情大男孩,所以才讓溫故起了逗弄的心思。
后面的攝影師就很想把自己的眼睛給蒙住,都說溫故連著拿了三年的最佳女主角,很高冷,怎么他鏡頭下的就不是這么回事了。
他開始跟拍前,導演還千叮嚀萬囑咐,拍的時候要注意角度,別到時候因為節奏的問題被粉絲圍攻。
攝影師現在看著面前的一切,只覺得,這根本不是他的問題,壓根就是溫故在帶她自己的節奏。
這誰能管的了。
他這一個局外人都感覺完全不需要節目組的劇本效果,溫故一個人就能把收視率給撐起來。
問題就是,實時轉播,除了有一點延遲,別的他們都動不了手腳。
就眼下這種情況,攝影師這種沒混過圈的都能想象的出來,在粉絲的心里面會掀起怎么樣的驚濤駭浪來。
回去以后還不知道導演會怎么說他呢。
但這和他有什么關系,他不過就是扛著攝像機安安靜靜的當了一路吃瓜群眾。
時宴跟在溫故的身側走了一會兒,消化了剛才的情緒,復又開口道,“溫故老師,你是一直都這樣嗎?”
溫故先是被這一聲老師給叫愣了,平日里面聽別人叫的時候總覺得怪,這會兒從時宴的口中聽到,感覺陡然又增添了一絲別的意味。
但時宴說的,她不懂。
“什么?”
“你對別人也這么好嗎?”
時宴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還頗有些緊張。
感覺有些唐突,他知道是在直播,他不想帶溫故的節奏,但就是,從在這個綜藝節目看到她的時候開始,就感覺她一直都有在護著自己。
那種明里暗里都會感覺到的。
溫故遲疑了下,“這算好嗎?”
“我以為,我們好歹能稱得上朋友。”
“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啊。”
溫故雖然在圈子里面朋友不多,可她對朋友是真的很不錯,能幫的忙她基本沒拒絕過。
時宴是她為數不多覺得挺有意思的男孩子,又是第一次來綜藝節目,就想著是要幫襯著一些。
時宴忽然關了自己的收音麥,同時伸手將溫故身上的一并關掉,這才開口道,“我沒有朋友。”
他說完以后,別開眼。
溫故原本沒想聊這么多,可眼下,卻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沒有朋友。
這四個字真的是。
時宴似乎是用幾秒鐘的時間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重新打開了兩人的收音麥,笑著看向溫故,輕聲道,“都過去了,我很好。”
他避開這個話題不想談,溫故卻有些不想就這么讓他遮掩過去。
時宴的故事她是不知道,之前沒怎么管過,但此時此刻,就有想要去多了解他一點的想法。
要不是在直播,溫故或許會坐下來好好的和他聊一聊。
但眼下并不是好時機。
身后的攝像機在那里擺著,她總不能是裝作視而不見。
時宴不是說出來故意讓溫故心疼,而是想讓她知道最真實的那個自己。
他并不是看起來的那么好,不要靠他那么近,或許會被他影響到。
一直以來,他都有擺正自己的立場。
除了音樂,沒有什么是屬于自己。
可就連音樂,都是因她而起。
現在的他們距離這么近,要是溫故知道,他是個偏執到骨子里的人,又會怎么想。
會不會失望。
時宴從小到大都沒在乎過別人的想法,可唯有溫故的,他甚至會因為她的一個眼神而變得慌張。
會小心翼翼的覺得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夠好。
想的多了,心會跟著亂起來。
“哎,那邊有表演,我們去看看。”
溫故一抬頭的時候就剛好看到不遠處有表演,和晚上即將要開始的篝火晚會不同,帶著點地方特色。
剛好她想著時宴這會兒情緒不高,找點別的事情做,讓他分神在別的事情上,他就不會想的那么多了。
兩個小時的錄制時間,還是有點長了。
溫故平日里都待在劇組,她所知道的,就劇組那些家長里短的事。
除了這些,好像沒什么別的了。
要真讓她這一路都說個不停,溫故想,還不如直接抬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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