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北將手中的iPad鎖屏,瞥了眼顏明明緊握的左手,頓時蹙起了眉:“不是給你準備了醫療用品么?怎么沒用?”
顏明明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手掌內側有一條刀痕,那是昨天她為了讓自己清醒過來劃開的傷口,其實也沒多深,加上先前自己冷得發顫,手又被領帶給纏著,壓根都忘記了這傷口。
“我……我怕耽誤你時間太久,就沒來得及。”
白念北聞言挑了下眉,“一個晚上都被耽誤了,還在乎這幾分鐘?”
“沒事,都已經不流血了……”
“給你準備的東西呢?拿過來。”
“這……”顏明明有些搞不清楚對方的意圖,卻見白念北已然有些不耐煩,長臂一伸,越過她就去拿她放在身側的紙袋。
袋子里有準備好的消毒用品和膠布貼,白念北先是用棉簽蘸了消毒液給她細細的消毒傷口,待干了才貼上了膠布貼。
顏明明原本想要拒絕,但手腕早就被對方給掌控,男人的一雙手極其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十分好看。
給她處理傷口時他微微低著頭,從顏明明的方向正好看見他俊朗的眉眼,驀地她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些心慌。
“你為什么……要救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顏明明在傷口處理好之后立即抽出了自己的手。
相較于她的不好意思,白念北倒是顯得極其自然,絲毫沒有任何局促。
將用過的醫療廢物丟進袋子里,白念北忽的挑眉笑了一下。“可能當時覺著你勇氣可嘉。”
“不過,我向來不會白幫人。”
顏明明抬頭看向白念北,這個男人卻早已收起笑,低頭繼續看著手中的iPad。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男人莫名的讓她感到心驚,似乎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臨時起意,肆意而為。又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說,她根本看不清他的任何意圖。
很久以后,當顏明明知道了真相,才終于明白,原來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已經運籌帷幄,掌握全局。
“昨晚真的……謝謝你了,你給我買衣服的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還有,你想要我怎么報答你?”就算對方不提感謝地事,她也絕不會白受了這份恩情,畢竟得罪娛樂大佬對于在商圈里的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劃算的事情。
何況經過昨天的事情,恐怕白念北和裴亦晗的梁子是鐵定結下了。
“我暫時還沒想好。”白念北頭也沒抬的繼續說道:“哪天我想好了自然會找你,還有你到了。”
顏明明轉身望向窗外,這才發現車已經停在了顏家別墅門口,這個男人明明連頭都沒抬一下,怎么就知道她到了?
顏明明打開車門下了車,至始至終白念北沒再抬過頭。
回身看向眼前的紅色洋房別墅,顏明明握緊了身側的手,如果說小時候這個地方還讓她感到過溫暖,那么現在這里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噩夢般的存在。
她原本并不想再回到這里,但是昨天顏文濤答應過她,只要她去參加晚宴,今天就給她十萬塊錢。
她需要錢,這是救母親唯一的方法,無論顏文濤怎么對她,她都可以忍受,但是今天她必須要到這筆錢,如果醫院那邊再不續費,母親的治療全部都會停止。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世上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死!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踏進門內,眼前驟然就出現了顏文濤因為暴怒而極度扭曲的面龐。
“你還敢回來?!”
“昨天晚上說好了,只要我去參加晚宴你就給我十萬,我現在是回來拿錢的。”
顏明明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覺著一陣勁風襲來,接著一個響亮的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你居然還想要錢?!”顏文濤本就怒不可遏,顏明明此時提錢無異于是火上澆油。
這一下力道又狠又重,打得她腦袋里嗡嗡作響,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
院子里的路鋪著碎石子,她趴在在地上極其狼狽,整個手臂乃至手掌都被尖銳的石子劃破,硌得生疼。
“哎呀,老公,你這是干什么?!”從屋內聞聲跑過來的李凌菲虛攔了一把,唇角卻若無似有的揚起了一絲弧度。
“干什么?!我今天非打死這個臭丫頭!昨天晚上她居然敢拿刀刺傷裴總,你說,現在公司這么困難,就等著晗晨媒體注資進來,她倒好,不幫忙就算了,現在把晗晨媒體得罪大了,公司馬上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顏文濤越說越氣,抬腿狠狠地踢了顏明明一腳,經過昨晚顏明明本就驚魂未定,此時哪有還手之力,這下疼得只能蜷縮在地上。
但是她卻一點兒也不想哭,反而覺得想笑。昨天晚上面對那樣的事情她都沒有哭,現在這又算得了什么?這么多年她也已經習慣了。
她冷笑道:“反正總是要破產的,早一點和晚一點又有什么區別?”
“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顏文濤殘存的一點兒理智也被怒火給完全燃盡,開始瘋狂地踢打著顏明明。
“老公,你冷靜點!”李凌菲伸手扯了幾下顏文濤,卻絲毫沒有阻擋他施暴的動作。
顏明明很清楚,李凌菲這個后媽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巴不得她被打死,如今顏家的情況不容樂觀,昨天晚上的事情無疑是雪上加霜,顏文濤如此憤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顏家破產她并不覺著有什么可惜,唯一遺憾的是明玉珠寶原本是外公一生的心血,到頭來,卻讓顏文濤這種人給敗光了,只怕他老人家泉下有知,會氣得從墳里跳出來。
顏明明沒想過還手,再說她也根本沒有力氣,索性就抱著自己的頭任由顏文濤對自己拳打腳踢。然而卻感到顏文濤的動作突然全停了下來。
如同提琴般低沉的男聲響起,只是帶著比昨天晚上更加凝滯的清冷:“這是在干什么?”
顏明明緩緩放下原本護在額前的雙手,白念北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身形高大,初春的陽光在他的背后鍍上神秘的光圈,襯得他年輕英俊的臉龐更加深刻起來。
只是他似乎不怎么高興,一雙劍眉微微蹙起,涼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不怒自威。
小晶爺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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