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里安靜的可怕。
渾身上下劇烈的疼痛讓簡寧幾乎昏厥。
下一秒,伴隨著開門聲,房間的燈被人打開,只見杜楚堯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而跟在他后面的瘦小身影,正是簡寧同父異母的妹妹簡溪。
簡寧瞇著眼睛,迫使自己視線清晰,看到兩個人的瞬間,一雙滿是痛楚的眸子充滿了憎恨。
“簡寧,你這又是何苦?你我夫妻一場,只要你肯在腎臟捐贈的協議上簽字,我就放了你,兩全其美,豈不好?”
杜楚堯居高臨下的看著簡寧,甚至有些嫌棄的用絲帕撫了撫鼻。
簡溪一副病弱的樣子抱著他的手臂,一張清純的小臉都是人畜無害的樣子。
“姐姐,我現在腎衰竭命不久矣,就是想要你的一個腎臟救我一命,這又不會要了你的命,你為什么這么心狠,就是不肯?”
說著簡溪的聲音甚至都有些哽咽,杜楚堯立刻心疼的把她摟在懷里,那副緊張的樣子讓簡寧更是惡心。
自己的丈夫,卻抱著自己的妹妹,甚至為了她威脅自己捐獻腎臟,如此可笑荒唐。
“呵……我說過,我絕對不會把我的腎臟捐獻給你這個賤女人,你們別白費力氣了!”
簡寧幾乎猙獰的冷冷一笑,卻引來杜楚堯的不滿。
猛然上前,朝著她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腳踹了下去!
簡寧瞬間滿頭大汗,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
“賤人,我叫你簽字,留你一條狗命,那是對你最后的仁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你死了,這腎臟照樣可以捐贈,簡溪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就這么惡毒!”
呵,簡寧只覺得無比諷刺,她的妹妹是不假,可她搶走了自己的丈夫,破壞了自己的家庭,甚至這么多年把自己蒙在鼓里!
這樣的一個女人,自己不愿意捐贈給她腎臟,反倒是成了自己狠毒。
也對,簡溪這幅人畜無害的樣子,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成為可憐的一方。
腹部因為剛剛的一腳,簡寧疼的幾乎視線開始模糊。
原本以為他這次來,是要放自己出去,卻沒想到,他是來威脅自己,如果不簽字就要自己的命。
呵呵,她就算是死,也要拉著簡溪陪葬,自己的這顆腎,就算是沒了也不會給她!
這樣想著,簡寧咬牙扶著墻站起身,凌亂的頭發垂在臉前,樣子看著很是詭異。
“好,我愿意簽字,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簡溪質問。
“你過來,這件事我要悄悄告訴你?!?/p>
簡溪聞言和杜楚堯對視一眼,兩個人縱然警惕簡寧,可看她現在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想來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簡溪便退出杜楚堯懷抱,微微向前幾步靠近。
簡寧見狀嘴巴張張合合,隱約發聲,簡溪聽不清楚,只得有些不耐煩的又往前幾步。
“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簡寧的嗓音沙啞,下一秒眼疾手快,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一把狠狠的攬過簡溪的脖子,然后朝著身后的落地窗狠狠撞擊!
“??!”
頃刻間玻璃破碎的聲音夾雜著簡溪驚恐的喊叫,兩人的身體已經破窗而出,從十八樓的高空向下墜落!
落地的前一秒,簡寧甚至能夠看到杜楚堯那副受到驚嚇的面孔,心口錐心的疼像是在訴說著這一世的不甘!
沒錯,她的確不甘,不甘心就這樣了結自己的生命,沒能替自己這暫短的一生報仇,沒能讓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如果重來一世,她定要讓所有人付出代價!
眼前猛然一黑,頭部炸裂般的疼痛瞬間襲來。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給你面前的這位先生,并與他相敬相愛,無論……”
教父莊嚴的聲音在耳邊環繞,簡寧睜開眼,刺眼的燈光晃得她有些不適,過了幾秒后視線重新對焦。
卻被眼前的場景徹底震驚!
這熟悉的教堂,教父熟悉的臺詞,以及面前站著的杜楚堯,和自己一身的婚紗,這分明就是一年前自己和他結婚的場景!
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死了嗎?
簡寧猛然震驚,瞳孔瞬間放大,環視著四周的場景,臺下坐著的都是當初的賓客,他們真真切切的看著自己。
“阿寧?你怎么了?”杜楚堯溫柔的聲音傳來,這才讓她回過神來。
簡寧猛然瞪著他,有些僵硬的搖了搖頭示意沒事,手卻暗自的捏了自己大腿一把,痛感襲來,卻也清楚的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
自己這是重生了,重生在一年前的婚禮現場,一切的痛苦還沒有發生的時候!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給面前的這位先生呢?”教父也看出她的溜號,又提高了聲音問了一遍。
簡寧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杜楚堯那副面帶笑容的丑惡嘴臉,她忽而冷冷一笑。
既然上天給了她重新來過的機會,那她絕不辜負上蒼,定要這群人付出代價!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著新娘給出肯定的答案,然后互換戒指時,簡寧卻將手中的捧花狠狠摔在地上!
“我不愿意!”
一句鏗鏘有力卻是否定的回答,當下讓所有人都是狠狠一怔!瞬間臺下傳來議論聲,簡家人和杜家人甚至紛紛震驚的站起身。
而最震驚的,是此刻瞪大了眼睛傻站在原地的杜楚堯。
誰人都知道簡寧和杜楚堯青梅竹馬年少情深,而簡寧更是為了杜楚堯不知道做了多少荒唐的事。
“你,你說什么呢阿寧?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教父的話?”杜楚堯硬著頭皮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想著法的圓場。
可簡寧嘴角的冷笑卻加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轉身面對著臺下的眾人。
“我沒有聽錯教父的話,我就是不愿意嫁給杜楚堯,并且今天當著大家的面,我想公開向另一位先生求婚!”
臺下已經是議論聲嗡嗡作響,簡家和杜家人更是臉色黑的難堪。
杜楚堯甚至還沒回過神來,傻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簡寧。
而后者,則是提著裙擺,迎著眾人的目光直接下臺,步伐坦然堅定的來到第三排靠邊坐的一個男人身旁。
云卷卷說:
暫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