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雪此刻也是在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可置信之后而又怒火中燒,尤其是看著陸子梟費(fèi)力的捂著紅腫的臉一臉茫然的時候,她的心頭涌起的又多了許多鄙夷與嘲諷。
這些天對這個人的所作所為,言行與看法與之前大有不同。
只是白凌雪的一舉一動甚至每一個細(xì)微的神情都被慕云鋒盡收眼底,她的擔(dān)憂更加激起了男人無盡的怒火,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也更重了一些。
她疼得皺著眉頭,陸子梟的心卻比她更疼行動也比較快,起身便拽著慕云鋒的手,抬起另一只手便是狠狠的一記重拳,千鈞一發(fā)時刻卻落了空,被木云鋒反手又是一拳。
很快,陸子梟在慕云鋒的盛怒之下被他死死的摁在了地上,他的眼里有怒火對比之下,陸子梟卻是鼻青臉腫一臉狼狽模樣。
尤其是此刻的慕云鋒西裝革履,穿戴整潔,而陸子梟穿著樸素,又被人欺壓在地,多少顯得有些窩囊,另一種地位的差距也一目了然,慕云鋒成了恃強(qiáng)凌弱的一方。
陸小梟咬牙切齒想起來,盛怒之中的慕云鋒又是一拳砸了下來,白凌雪氣急敗壞,音量拔高了許多,纖細(xì)的聲音在風(fēng)中顯的有些顫抖。
“別打了——”她細(xì)聲的怒斥著,想要阻止。
緊張凝滯的氣氛之下,自己這樣無異于火上澆油,慕云鋒的怒火像火山噴發(fā)一樣爆發(fā),站起身子之后一把將陸子梟也拎了起來,扭頭看向白凌雪,那雙憤怒的眸子迸射著駭人的火焰。
“我不過是教訓(xùn)他一頓,你心疼了?”
譏諷的言辭如同冷水一般朝著她劈頭蓋臉的澆了下來,白凌雪臉色瞬息萬變,青一陣紅一陣,好一會兒才漲紅著臉從喉嚨里擠出了幾個字:“你這話什么意思?”
令白凌雪一點(diǎn)都不意外的是陸子梟打不過慕云鋒,但是他自始至終都沒發(fā)一言,只是沉默的承受著他的暴力。
陸子梟性情古怪,寡言少語,在他的世界認(rèn)知里也許挨幾拳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兒。
但,他此刻已經(jīng)是鼻青臉腫。
“子梟,你快走。”白凌雪沖著陸子梟說到想上前把慕云鋒拉開。
慕云鋒一聲怒吼:“你再不閉嘴,我把他扔下去。”說著輕而易舉在陸子梟毫無反抗能力之下連拖帶拉,速度很快毫不拖泥帶水。
白凌雪心驚膽戰(zhàn)之下激烈的話脫口而出:“你再不放開他,我就跳下去。”
憤怒決然的話落下之后,氣氛突然變得異常死寂,就連風(fēng)也幾乎停止了,河面上的漣漪小了許多,只晃蕩著細(xì)小的紋路。
慕云鋒的怒火似乎也被她這一出壓下去不少,男人回頭的時候正看到她的腳步往后邊退。
這是帝景城緊挨著開發(fā)區(qū)的一條河,河水是從東到西由淺及深的,越往西邊越深,很多人不慎掉入過這里,那些人都無人生還。
而依照慕云鋒的性子白凌雪相信他絕對做得出來這事兒。
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在他盛怒之下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她開始著急了。
慕云鋒也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他一步一步的倒退,這木頭做的橋本來就不寬,眼看她離河邊越來越近了,只是白凌雪一臉決然和威脅。
眼睛里那兩道威脅的光芒,慕云鋒無所適從,甚至他男人都不知道他現(xiàn)在究竟怎么了,心里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但是他很快便狠狠的甩了甩頭,將這干擾到他的情緒甩到一邊去。
“白凌雪…你敢這么威脅我?”從小到大在慕家除了長輩,其它所有的人對他都是唯命是從的,從來都沒有人敢忤逆他。
更別說是來威脅他了,而且這個人還是從小跟在他身后長大的那個唯唯諾諾生怕他生氣的白凌雪。
好啊,現(xiàn)在翅膀硬了!
“這就是你找的靠山?”慕云鋒拖著狼狽的陸子梟,不屑的說道。
白凌雪看著他無動于衷的樣子,心疼的幾乎碎了,眼眸瞬間泛起了淚花。
他是真的無可救藥了,曾經(jīng)那個護(hù)自己不受欺負(fù)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盡管那么多年他沒有正面為自己出頭,但是自己總歸是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可是現(xiàn)在那羽翼已經(jīng)收了起來,如今對自己只有憤怒仇恨。
在他眼里自己愛慕虛榮,想要霸占他們家的財產(chǎn),貪財愛錢才進(jìn)入到他們家,更可怕的是在他眼里自己是那個間接的殺人兇手。
“放他走!”白凌雪再一次威脅道。
然而這回?fù)Q來的卻是慕云鋒的冷冽與不屑,只見他一抹冷酷的笑容綻開,一個字一個字,冰塊一樣吐了出來:“你以為我會在乎你嗎?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慕太太了嗎?”
白凌雪凄然一笑,識相的搖了搖頭,自己何嘗沒有自知之明呢?
冷烈的聲音很平靜,她的語調(diào)就如同這寂靜的湖面一般不起一丁點(diǎn)波瀾。
“我不過是在想,明天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會不會成為頭條新聞。”
白凌雪的話音落下,氣氛是死寂而又緊張的。
“小雪…別犯傻…”陸子梟情理之中喊道。
慕云鋒的手掌漸漸的攥成了拳頭,黑幕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白凌雪感覺自己頭有點(diǎn)暈,旁邊的水在一圈一圈的晃,不停的晃…
從小幅度的波紋到大幅度的浪潮,頭暈?zāi)垦V性桨l(fā)嚴(yán)重了,她只覺得自己雙腿發(fā)軟,剎那間也天旋地轉(zhuǎn)。
“你回來!”耳邊好像出來那惡魔焦急的喊叫,可是還沒等她聽個真切。
“撲通…”一聲,隨著身子倒地聲音也淹沒在了浪潮之中。
湍急的水流朝著白凌雪涌了過來,像是猛獸一般撲向她,單薄的身子被卷在浪潮中!
她撲騰著身子,喉嚨嗆著水,身子也漸漸的變得沉重,她的意識開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模糊。
“來人!快來人!”慕云鋒在橋上被嚇得面色慘白,心急如焚的喊人!
剛剛還狼狽不堪的陸子梟早已經(jīng)起身離去。
橋邊陸續(xù)涌來越來越多的人,慕太太落水就如白凌雪剛剛自己說的那樣,還真的成為了新聞。
九月梧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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