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嚇了一跳。
這回,她倒是醍醐灌頂般的清醒,卻是楞了半響再也說不出話。
慕云鋒在打量著她,就在剛剛當他推開房門的時候,便看見她的新婚妻子正依靠在落地窗前,似乎是睡著了又似乎沒睡著,一會兒小臉揪扯著,一會兒又咿咿吖吖的像是嬰兒一般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窗外的夜更深了,濃黑的仿佛被墨染了一般,似乎有了夜晚的襯托,白凌雪似乎更靜美了,烏黑亮麗的及腰長發顯得如瀑布般散落肩頭,白色的長裙完美得裁剪著出她玲瓏有致的身軀。
三日前的狼狽裝束已經換掉,清洗干凈的她美的清秀,那雙剪剪雙眸似在無聲的勾著他的魂兒。
白凌雪看著他那變幻莫測的眼神,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身子,卻引來慕云鋒勾唇一笑,他灼灼的雙眸盯著她,如同野獸盯著他到手的獵物一般,但,這只野獸是兇猛的,更是狂妄的,似乎是想要游戲一番才會下口。
凌楚徹蹲下身子,白凌雪便往后。
“爸爸怎么樣了?你想做什么?”
“爸爸……那是我爸,我比你更關心他,哪怕他并不愛我?!彼頉皼暗哪剜S刺笑著。
他朝著她,手粗魯的伸了出來。
白凌雪的心驀地像針扎了似的疼,他的語氣引人心疼,同時也為自己感到悲哀。
她憤恨,卻有心疼。
因為,她是愛他的。
他醉了,大醉酩酊,白凌雪伸出雙手連忙抵觸,卻不過是螳臂當車,酒氣肆意的鋪灑在她的耳畔、臉頰,挑逗著她的肌膚毛孔,引得層層顫栗。
“鋒……”她企圖喚起過去的那個他哪怕一丁點,所以輕言輕語的。
“我希望,我們好好談一談?!?/p>
“談什么?”他嗓音沙啞,眼眸一片猩紅,看著她依然是看獵物的眼神。
“不……”氣氛緊張了起來她開始慌亂。
“你告訴我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爸爸怎么樣了?”她柔聲細語的說道嗓音里透漏著無限的無助,
慕云鋒沒答話眼眸更沉了,一絲嗜血的笑容滑過嘴邊。
白凌雪這時候起便知道自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想法簡直是愚蠢至極,也天真的可笑。
他對她只有恨。
“那女孩!”
“你沒資格提她?!彼脑挼钩闪它c燃他怒火的導火線,他勃然大怒,臉色瞬間暗沉的令人望而生畏。
她嚇得肩膀顫抖,眼睛卻充滿倔強,輕柔的嗓音拔高了音調:“莫須有的罪名我不要,你讓我死的瞑目,爸爸再不愛你,你也不應該氣到住院?!?/p>
白凌雪知道自己這么說,他只會更加怒火沖天,只會變得更加殘忍。
“你這個罪人,沒資格管慕家的事情,不過是慕家撿回來的一條喪家之犬,有什么資格對慕家的事情評頭論足。”
“混蛋—你放我走!”白凌雪說著起身,卻被他一把拽了回來,到手的獵物豈會讓她飛走。
“放開我,你干什么?”她意識到他的企圖歇斯底里的吼叫,然而她看到的卻是男人眼中流出的勢在必得的狠意。
她恐懼的躲閃著,聲嘶力竭的喊著。
“慕云鋒……我會恨你的,會恨你的……”
他發狂的像是惡魔一樣,抓著她的手腕。
疼……從身體蔓延到心里,五臟六腑一并碎裂。
屈辱的眼淚順著臉龐滾滾而落,眼前一道光閃過。
他胸口的刀疤刺激著她的神經,一陣劇烈的疼痛之后她開始尖叫。
“不——不——”她瘋了,歇斯底里的喊著,頭痛欲裂,突然力大無比的掙扎,失控的緊緊抱著自己的頭顱,腦海中的畫面如電影重播一幕幕的出現。
白凌雪激烈的反應令施暴的慕云鋒怔住了,確切的說是被她的反常嚇傻了,黑眸突然閃過一絲焦慮和擔憂,臉色忽變。
焦急的問道:“你怎么了?”
白凌雪的腦袋里嗡嗡作響,頭痛欲裂,像一艘行駛在海面上突然方向失靈的船只,混亂一團,又不識那條是救贖之路,更聽不見他說話的。
就在剛才,他大手揚起的瞬間,撕開的衣服,清晰可見的刀疤是那么的陌生而又熟悉,有光束沖進了她的腦海,她拼命地想抓住。
心里有一種聲音告訴她,這是一次機會。
可是,越想她的頭便越疼。
“別想了!”慕云鋒從愕然中回神,連忙攥住了她的倆只手碗拉開。
“血……”她大喊著,眼淚的洶涌的滑落,宛若生在地獄一般的煎熬,疼痛的無以復加的時候,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倆個小時之后。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月悄悄地挪移著,夜更靜了,靜的讓人心悸。
慕云鋒站在床前凝視著躺在床上的人,她安靜地躺著,鎂光燈在她的額頭小臉鋪了一層光,小臉的輪廓越發的分明如同陶瓷娃娃一般惹人憐愛,清晰可見的淚痕有些刺眼。
男人凝視著床上的人許久許久……轉身了,他的眉卻從不曾舒展開。
門“支”的一聲被人打開又關上了。
門外,張媽心急如焚的踱著小步,很快傳來倆人的對話聲。
“哎,凌先生小姐的病怎么樣了?”
“得她醒來才能知道?!?/p>
“十多年了,該想的辦法都想了,醫院該去的也都去過了,怎么就好不起來呢?”張媽痛心的嘆息著。
男人沒再搭話,皺著的眉頭如同抹布一樣自始至終從未松開,透過他并不太好的臉色看得出來,情緒是極端之差的。
九月梧桐說:
暫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