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凌海市
顧傾顏穿著得體的工裝,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司里,等著最后一個員工和她匯報完資料之后,才擺擺手,讓她們先下班,看了看時間,發現馬上就要到5點了,心里這才有些慌亂,急忙收拾了東西奔撲凌海市幼兒園。
果不其然她剛把車停在幼兒園么扣,就看到自己家的小豆丁邁著小短腿,小跑的奔到自己懷里,一步小心撞到了她身上,委屈巴巴紅著眼睛抱著她的腿就開始哭。
顧傾顏只好蹲在地上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別哭了,媽媽這不就是來了,好了趕緊回家,一會兒媽媽給你買你喜歡的玩具?!?/p>
她伸出手把豆丁的眼淚擦的干干凈凈,心底也變得柔軟,這幾年無論是自己遇到了什么困難,只要看到糖豆,自己心里總是柔軟的,當年李蕤和她說離婚的時候,她本是想告訴他,自己懷孕了,卻不曾想反倒是最后落了個離婚的下場。
自從離婚之后她便搬離了原來的城市,為的就是不希望將來糖豆和李家發生任何聯系。
顧傾顏開車帶著糖豆去商場的路上,糖豆一直低著頭想事情,到了玩具店門口,讓都突然抬起自己明亮的眼睛,呆呆的問道:“媽咪,你不是說給我找父爹地么,怎么還沒找到,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有爹地,只有我沒有。”
顧傾顏,聞言,臉色難看,支支吾吾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回答面色通紅的憋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爹地可能迷路了。”
“媽咪,我爹地是不是死了,班上還有個小朋友也沒有爹地,他爹地就是死了,我爹地是不是也是,媽咪怕我傷心難過所以不告訴我?我問過舅舅他也說不知道”糖豆玩著自己的手,眼圈發紅。
顧傾顏心里一愣,心里的疼痛開始蔓延,哥哥恨李甤,很李甤拋棄當年懷孕自己,恨他另娶他人,所以每當糖豆要找爹地,他都說不知道。
對于她自問自己已經放下的差不多了,可是要是讓她親口說出來人死了,心里也有些難受,但若是不說豈不是將來糖豆會一直問自己爹地是誰。
思來想去,她還是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說道:“你爹地死了?!?/p>
糖豆有些難過,他從小就想要個爹地,可以帶自己騎大馬,可以帶自己去游樂場,其他小朋友和父母做游戲的時候,他只有媽咪一個人,舅舅有時候忙也不一定能過來??墒撬蝗绦淖约旱膵屵潆y受,所以安慰道:“媽咪,不要傷心了,沒有爹地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媽咪和舅舅這些年把寶寶照顧的很好,爹地在天上也一定會很開心的?!?/p>
“糖豆真乖,媽咪最喜歡糖豆了。”顧傾顏抱緊了糖豆柔軟的帶著奶香的身子溫柔的說道。
“媽咪,爹地好看么,和寶寶一樣好看么?”糖豆問道。
“好看,和寶寶一樣好看。”顧傾顏回答道。
“如果爸爸在也會和舅舅一樣疼我么?”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舅舅最疼自己了,會給自己買巧克力,會讓自己騎大馬。
“會的?!鳖檭A顏回答。
“那媽咪,我這些年都沒有去看爹地。,他會不會怪我?”糖豆有些難過,他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爹地。
“怎么會呢,爹地最疼糖豆了。”顧傾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痛。
“我就知道,寶寶這么可愛,爹地不可能不喜歡我。”糖豆把身子往他懷里鉆了鉆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那媽咪我們什么時候去看爹地???”
顧傾顏對于這個問題有些尷尬,她覺得自己說李蕤死了其實也不太好,這樣糖豆是不讓自己給他找爸爸了,但是去哪祭拜這也是個很鬧心的問題。
顧傾顏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拍了拍糖豆的后背輕聲溫柔說道:“等糖豆數學考試考100分了,媽咪就帶糖豆去找爹地。”
糖豆把自己的身體從顧傾顏的懷里掙脫出來,皺著好看的小眉毛,氣呼呼的說道:“媽咪是壞人,糖豆最討厭數學了。”
“乖,舅舅還在等媽咪試衣服呢,結束了媽咪給寶寶買玩具?!鳖檭A顏哭笑不得的開口說話,這孩子可能是像極了自己,從小數學就不好,一提到數學就撒潑打滾的。
“好吧。”糖豆拉著顧傾顏的手,小聲說道:“那我要兩個?!?/p>
夜幕降臨,車外是星星點點的燈光,后座上的男人看著自己手里的文件,眉頭微蹙,轉頭看著外面的燈光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在看到那個人了?自從五年前她離開之后。
車子開得速度并不算慢,街邊上一個熟悉的背影一閃而過,李甤余光劃過,身體變得僵硬,聲音急促的喊道:“停車,快點?!?/p>
司機下了一笑,把車子停了下來,還來不及問一聲怎么了,就看到自家的總裁瘋了一樣的打開了車,站在外面的夜色里。
九月份臨安市已經有了些冷意,微風吹過他的身體,讓他變得清醒,他盯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手心里冒著汗水,大口的喘著粗氣。半晌他笑了笑,打來了車門,慢悠悠的說道:“開車吧。”
這五年來他找遍了所有可能的角落,問過了所有她認識的人,可是沒有她的蹤跡,沒有她的信息,她消失的干干凈凈,如果不是自己還留著那份離婚協議書,只怕他都會懷疑這個人根本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她再躲自己,亦或是早就離開了,剛才那個人不會是她的,自己可能永遠都不會再看到了,他知道,顧傾顏恨自己,她寧可死也不會原諒他的。
記憶回到很多年前,也是個秋天,他站在圖書館的外面看著里面的少女長發及腰,烏黑的頭發散落在身上,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細細碎碎的照在她的側臉,她的皮膚白皙,手指修長,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女子的淡雅溫婉,
他看慣了女人柔柔弱弱的樣子,也見慣了濃妝艷抹,可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如百合一般淡雅的女子。
他站在外面看了很久,知道她把書重新放回了遠處,他才離開。
過了差不多半個月,他回學校參加優秀畢業生講話,路過學校兩旁的林蔭樹里,他又一次看到了她,長發及腰,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面容清冷,渾身上下都是青春的味道。
他問了老師,才知道這個人叫顧傾顏,一顧傾人城,二顧傾人國,三顧傾盡天下容顏,他覺得這個名字真的很適合她。
顧傾顏出身書香門第,母親是大學教授,父親是鼎鼎有名的書法大家,一幅作品萬金難求。
他想自己大約是對一個女生一見鐘情了,顧傾顏是他第一個追的人,第一個愛的人,也是最后一個愛過的人,他知道她喜歡百合花,所以在別墅前院后院種滿了百合,他知道顧傾顏喜歡詩詞,所以特意去拍賣場買了孤本的詩詞。
在他倆第一次牽手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他會一輩子疼她,愛她,哪怕是她拈酸吃醋,他都可以不在乎,他自認為自己做到了全心全意,甚至可以說是把她捧在了心尖上。
可是,那個人卻背叛了自己。
他閉上了眼睛,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燙疤,心里一陣疼痛,他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知道她背叛之后的心痛。
坐在車里喝了一大口水,他才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沒有那么疼痛了,他看著自己右手無名指的戒指,那是結婚的時候,自己設計的,他和傾顏一人一個,沒想到如今竟然只有自己了。
對面的馬路上仍舊是車水馬龍的模樣,司機馬車停在一旁,從后視鏡里看向李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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