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又沒害過太子和太子妃,為什么要將小姐關在大牢里,小姐何時受過這種苦的。這里連口熱水都沒有,小姐口渴了怎么辦?小姐在這里腰酸腿痛怎么辦?”晴兒額頭上的傷未好,還綁著白布帶子,一把鼻涕一把淚,隔著大牢的木頭門望著李云初越哭越大聲。
“你這樣哭一聲,喊一聲‘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我不就是換個地方睡覺而已。對了,你記得明天帶點醉香閣的一品鴨來嘗嘗,這家的雞燒得不是很入味?!崩钤瞥蹩型暌粋€雞腿,將雞骨頭丟進牢房外晴兒腳邊放食盒的籃子里,再用白色囚服的袖子擦了擦嘴。
她被那位林大人抓到刑部大牢兩天了,沒有提審,也沒有對她行刑逼供,只是將她關在這暗燈瞎火的地方不聞不問。
對外界的事她是一無所知的,本來想問問晴兒,可那丫頭每次一來看到自己就開始哭,勸都勸不住。
“小姐,還想吃什么?晴兒明天多帶一些來。唉,這地方小姐怎么睡得著??!”晴兒一抬頭就順著目光看到那靠墻的硬板床,上面堆滿雜草和舊被褥,她家王妃嬌生慣養的,現在要在這雜草堆上睡,想著就心痛難過。
李云初也不想再勸晴兒了,她一屁股坐在掛著大鐵鎖鏈子的大牢門木欄旁,“我一個謀害太子的嫌疑犯還能給個地方睡就不錯了。這里也還可以,隔壁左右的還能聊聊天什么的。沒有關在王府那么無聊,只是住的環境差了點。”
“小姐,這隔壁左右的都是些罪大惡極的犯人,能跟他們聊什么?”晴兒隨口問道。
“就聊聊江湖見聞啊,犯罪心理學啊什么的。”李云初打著哈哈,覺得吃飽了就想睡了。
“什么心里學?”晴兒迷茫地望著她。
“就跟四書五經差不多的?!逼鋵嵭滩看罄侮P的都是重刑犯,牢房都是用堅硬石墻隔開,中間隔得非常遠,并沒有什么隔壁左右可以聊天,她能看到的也是對面那間牢房,黑乎乎的不知關著什么人,一點聲響都沒有,只知道每天有人進去送兩餐飯。
一想到錦衣玉食的小姐要跟這群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的犯人在一起聊四書五經,晴兒就悲從心起,眼淚又決堤而出,嘩嘩地往下滴:“小姐怎么這么命苦??!”
“再哭!你明天就別來了。”被晴兒哭得太陽穴都痛了,李云初也覺得原主很慘啊,這舉目無親的,除了晴兒感覺在這世上沒有親人的樣子,親生爹娘丟下她云游四海,李家族人也都不知所蹤,義父上官旭也因她害了自己女兒對她冷漠疏離,晉王更是對她愛搭不理,唉,誰人慘過她。
“小姐,晴兒不哭了,你別怕,王爺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晴兒收起眼淚,邊蹲著撿起食盒,邊安慰著李云初,雖然平日里王爺正眼也不看王妃,但她就是覺得王爺不會對王妃真的見死不救。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害怕了?李云初不害怕也是有道理的,時值萬壽節之際,皇帝要大赦天下,重刑犯都押后問斬了,何況她還沒有開堂過審,再則太子妃還沒有解蠱,她一時半刻還死不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出來一個貼身丫鬟誣陷她,她,一個舉目無親,無權無勢,不得夫君寵愛的棄婦,有什么可陷害的價值嗎?唯一的一點就是對方以為她會解蠱,怕她了?。?/p>
唉,不可能,太子中的蠱只是雕蟲小技,蠱術里的冰山一角。那是為什么了?
想不明白就暫時別想了,李云初看著晴兒問道:“王爺這兩天過得怎么樣?”
晴兒回憶了一下,如實答道:“這兩天王爺沒有回過王府。聽宋管家說王爺一直待在大理寺。”
這是被自己牽連被禁足起來了吧!晉王不是一個被動挨打的人,就算對她無情無意,但也不會看著晉王府被人構陷。
還想再說什么,已經有獄吏過來喚晴兒出去,李云初對她揮了下手,“你回府問問宋管家明天的牢飯他有沒有空送?!?/p>
“?。啃〗悴幌胍姷角鐑毫藛幔俊鼻鐑厚R上驚訝道。
“你這一來就哭的毛病改了再來。”李云初頭更痛了,自己怎么就攤上個呆頭鵝。
“小姐,晴兒不哭?!?/p>
“那你后天再來。快走!再不走獄吏連你一起關進來了?!崩钤瞥踔肋@刑部大牢的獄吏都是看她是刑部尚書上官旭義女的份上,對她還算客氣,不然那能讓她們在這里閑聊這么久。
“記得明天讓宋管家來送牢飯?!崩钤瞥踹€是不放心的叮囑。有些事還是要問宋管家靠譜些,雖然老管家對自己很不滿意,但這次事關晉王府、晉王爺的安危,他應該會如實跟自已說。
夜焰如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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