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玄野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問，蘇靜水就咯咯笑了起來：“看你一臉傻樣，我親你一下就不行？”

“不行，不，是行，可以，你要親就可以。”

他慌亂的摸摸自己的額頭，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戰玄野慌亂地壓下心頭亂撞的小鹿。

蘇靜水拽住了他的袖子說道：“殿下我問你個事兒，你要老實回答我。”

“你說。”

“你可是真心愿意娶我的？”

一波還沒平下來，第二波的沖擊馬上就來了。

戰玄野嚇得往后退，睜大眼睛呆呆地盯著她。

蘇靜水笑道：“你怎么傻了，我問你是不是真心實意的要娶我。”

“靜水，你以前不是討厭我嗎？”

“是嗎？”

“當然！之前我讓人下帖約你，都被你用可難聽的話回絕了，每次都沒成功，送給你的東西不是退回來了就是被你送人，你也從不單獨見我，我以為你是討厭我的。”

戰玄野天性不親近人，除了母后以外他只想親近蘇靜水，卻總被她拒之門外。

她笑了笑，心里的苦可能除了二狗子以外，沒有人能體會到。

前世她就是太笨了，聽了蘇寧玲的話疏遠戰玄野，被他們慫恿的跟一個窮書生親近。

當初要不是那個書生約她，自己也不會中招，被抓到通奸。

戰玄野事后還被她牽連被貶成庶民。

蘇靜水是沒臉見他的，但是她這輩子恐怕也只能相信戰玄野了。

“之前你送的東西有些姐姐喜歡便拿去了，有些太貴重，我實在不能收，至于總是不單獨見你……我怕尷尬，也怕你不喜歡我。”

“我喜歡！”

話一出口，戰玄野馬上支支吾吾的看左右。

他一向很能忍耐的，今天怎么慌不擇話了！

“真的喜歡嗎？”蘇靜水笑著問道。

他點點頭：“嗯，喜歡，從小時候母妃領你到宮里的時候見到，就喜歡了。”

“真的嗎？”

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她才三歲，剛剛能走利索。

戰玄野也才六七歲的年紀而已啊！

這么小，就一見鐘情了？

“當然是真的，不然本王這些年守身如玉是為了誰，想纏本王的女人很多的。”

噗嗤！

蘇靜水笑他沒臉沒皮真厲害。

“小姐，那是張媽媽。”

“肯定是蘇寧玲鬧大了，她來尋我的！”

戰玄野說道：“需要幫忙嗎？”

“一點小事而已我可以的，你要是露面我就真的說不清了，你先離開晚點兒我們再說。”

“好。”

戰玄野閃身上樹，很熟練地從樹上溜到了別的瓦頂，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到了大街上的戰玄野摸著自己的袖子，又摸摸自己的額頭，露出甜蜜的傻缺笑容。

迎上來的暗常把斗篷披在他身上，被主子的笑容嚇得虎軀一震。

怎么有種花癡的感覺！

“等等。”

戰玄野忽然站住，暗常警覺說道：“主子有何吩咐嗎？”

“不是，剛才她說晚點兒再說，你說她是約我晚上去找她嗎？”

啊？

暗常心里一排問號。

這沒頭沒腦的話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戰玄野雙眸神采奕奕，他從來沒這么興奮過。

以前半夜爬墻是為了殺人，現在半夜爬墻是找靜水！

“快回去，本王要沐浴更衣，今天誰來都趕走不許別人打擾我，對了，母妃給我的玉鐲子也拿出來。”

“那是一對白玉龍鳳鐲，不是說要送給未來王妃的嗎？”

戰玄野沉著臉看著他。

那眼神，讓暗常覺得自己在被人罵智障。

他低下頭說道：“屬下馬上就辦。”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回頭提醒我紀念一下。”

戰玄野哼著小曲坐在馬車上朝著自己家過去。

蘇家里面現在卻是雞犬那個不寧。

海棠的臉被打成了塞子，紅腫起來像極了一種動物。

蘇寧玲趴在朱姨娘的懷里哇哇大哭泣不成聲，屋子里面一片狼藉，蘇老夫人讓人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面。

因為屋子里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砸的面目全非。

蘇靜水回到院子里面的時候，看著一地的狼藉深深地嘆了口氣：“哎，好好地東西都被砸碎了，說起來也都是錢買的，現在又要去買一批了！”

“孽障！”

蘇老夫人氣的跺腳，才聽了蘇寧玲告狀訴苦，她自然是站在蘇寧玲那邊，把蘇靜水當成怪物來看。

蘇靜水不卑不亢的說道：“奶奶，你這么說我可接受不了，我怎么又孽障了？”

“你還敢犟嘴，來人，給我打，往死里打。”

“我看誰敢！”

蘇靜水抬起頭怒目圓瞪，把圍上來的一個家丁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你敢對我動手？”

“奶奶，我對一個奴才動手也算打你？莫不是說打狗看主人的話，那奶奶怎么沒看我娘和雍王殿下的面子放過我？”

老夫人氣吁吁的瞪著她，以前蘇靜水都是逆來順受，現在伶牙俐齒了倒變得這么難纏。

她竟沒有一個地方能占便宜的！

蘇寧玲哭喊道：“要不是你算計我，如玉能誤會我嗎？都是你！”

“姐姐說這話就奇怪了，請了你是你自己不來，明明知道今天奶奶請幾家老婦人吃齋飯，你不起來跟著伺候也不來問安，我派人去叫你，你也不來，跟如玉姐姐去請你，這才聽見你在里面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蘇靜水頓了頓說道：“難道那些以下犯上的話是我教的？還是偷懶耍混也是我教的？”

“靜水，你怎么能對你姐姐這么說話！”

朱明燕坐不下去了。

區區一個曹如玉她不放在眼里，可是口口相傳，今天的事情說不定被說成什么樣子。

倒時候多年的經營就真的全沒了。

前段時間才因為這丫頭害她被人說道，現在連她女兒也被安排上了。

朱明燕咽不下這口氣，叫囂道：“我倒是不知道現在蘇家是你來做主了，連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蘇靜水走到被摔破的瓷器花瓶面前，噗通一下就跪下去。

小葵立刻撲上去叫道：“小姐，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啊，會傷到的！”

“你讓開。”

她推開了小葵，眼皮上翻地盯著一臉詫異的朱明燕和老夫人。

“你們要的不就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