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婉!誰給你的膽子,這么和你二叔說話?”
郁婉被沈如芳這么一吼,俏生生地躲到了郁老爹的背后,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怕……”
見此,沈如芳媚長的眼里閃過一絲得色,瞧這點出息?才說一句重話就嚇得躲到了后面,這氣魄和她家知意根本沒法比,白占了郁家大小姐的名頭。
郁長青沒有阻攔妻子拿郁婉開涮,他也覺得這丫頭欠教育,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沒過多久,他就知道這份不安來源何處了,但已經晚了。
只見躲在郁景柏身后的人收起尾音,放開了抓著他胳膊的手,抬頭,一雙漆黑的大眼睛里滿是暴戾,頃刻間如變了一個人。
“呵,誰給的膽子?我自己給的,有意見?”
冷冷的聲音從郁婉口中吐出,她從郁老爹身后走出,活動了一下手腕,發出嗑嗑的骨頭聲,一副要打人的模樣。一切轉變都只發生在一瞬間。
“郁婉!你不要不知好歹!這就是你的教養?”這樣的她讓沈如芳覺得十分陌生,一對上那雙眼里翻滾的暴躁情緒,她就覺得頭皮發緊。這死丫頭是不是吃錯藥了,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表情。
她進郁家門晚,對郁婉的這副模樣有些陌生,但郁長青卻是不陌生的。只見他一把拉住了妻子,湊到她耳邊提醒。“她發病了。”
那語氣相當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沈如芳愣住,她早就聽說過郁婉患有狂暴癥,但這卻是她第一次人在現場。
“啪!”的一聲,一只杯子猝不及防地被摔在了她的腳下,破得粉碎!嚇了她一跳!
“敢慫恿我爸相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郁婉眼神冰冷地盯著沈如芳,那目光讓她如墜冰窖,一顆心如地上的杯子一樣碎成了渣。
“大哥,你管管她。”郁長青是個憐香惜玉的,一把把沈如芳擋在了身后。
而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某山大王,愛莫能助地攤了攤手。“你也知道阿婉發起病來六親不認,怎么還會認我這個爹?我可憐的阿婉呀!”
別怪做大哥的不給你們面子,誰讓是你們先不要臉的。果然是他家崽兒,這行為太對他胃口了,知父莫若女。
說完他還一臉傷心地扶住胸口,歪倒在了一邊沙發上,那望著郁婉的哀傷目光活生生就是一位被傷透心的老父親。
郁長青嘴角一抽,屁的六親不認!明明是只認他!
郁婉發起瘋來,誰也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他看了遠遠望著這邊的家仆一眼,為避免場面鬧得太難看,決定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
雖然這里是郁婉家,但作為郁家這代接班人的郁二爺想離開,誰也不敢攔,除了發瘋中的某人。
見兩人想離開,郁婉強硬地扣住了沈如芳的手腕,笑得森然。“她要留下。”
她用的力氣特別大,沈如芳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被捏碎了,忍不住痛呼出聲。
“簡直是欺人太甚!”她既驚又懼,想也沒想地一巴掌就打了過來。
沙發上歪著看熱鬧的人動了動,又坐下了。郁婉微側頭,那一巴掌擦過她的臉落在了后腦勺上。
靜!空氣中死一般的靜!
郁長青暗道不好,還沒來的及反應,妻子就被郁婉一把拉了過去,鎖住了咽喉。
“你打我?”郁婉的聲音啞啞的,盡管還是掩不住一股子軟萌質感,但配合她現在殺人般的眼神卻很好地起到了威嚇作用。
“我……我……長青救我!咳……咳咳……”沈如芳剛開口,求救的話就迅速淹沒在她的咳嗽聲中,一張漂亮的臉蛋憋得通紅。
她現在是真后悔了,對面的女孩看起來一副乖巧樣兒,實際上就是一只魔鬼!
“閉嘴!”郁婉手上一個使勁,沈如芳差點暈了過去。
“來人,給我制住她!”郁長青的臉色鐵青,這死丫頭還真什么都做得出來。
遠處站著的兩個家仆一動沒動,目光直往沙發上望。郁長青見叫不動大房的人,只得讓自己帶的司機上。
只是司機還沒近郁婉的身,就被一腳踢中了要害,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殺豬般的嗷叫聲響徹客廳,屋內所有男人都覺得下面一緊,噌地冒出了一絲涼氣。
眼見沈如芳的臉都發紫了,郁長青黑著臉朝郁景柏怒吼。“大哥!你要是再不出聲,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沙發上的老男人看足了戲,覺得差不多夠了,才起身輕聲喚女兒。“阿婉啊,乖!放下你嬸子,到爹爹身邊來,讓我看看手有沒有掐疼?”
眾人集體抽搐,人家另一位都快嗝屁了,您還在關心您女兒手有沒有掐疼?
郁婉的眼珠動了動,神情似乎有些動搖,但手下的力道一點也沒收。
眾人屏氣斂聲,大氣都不敢出。郁景柏再接再厲,鍥而不舍地勸說,終于他家乖乖女還是聽從了他的召喚,把沈如芳一把甩開了。
郁長青長舒了一口氣,扶起人還想再說教幾句,只見郁景柏像趕蒼蠅似地直接揮手趕人。“快走快走!晚了我可救不了你。明知道阿婉有病,還硬往槍口撞,我看你家這位是自找的。”
剛緩過一口氣的沈如芳被氣得眼前發黑,死死拽住丈夫的胳膊,才沒有倒下。
郁長青一口氣憋在胸間,上不去也下不來,最后只能冷哼一聲,帶著只剩半口氣的妻子和半條命的司機離開了郁家。
人一走完,郁婉暴戾的眼神立刻就恢復了平靜,她朝沙發上的人眨了眨眼,笑得十分狡黠。“怎么樣?大王,我這次的演技是不是又提升了?”
“哈哈,孺子可教也,雖然比起我來還差那么一點點。”郁老戲精伸出拇指和食指在空中比劃出了一小截。
郁婉不服氣,拽著他比劃的手就丟進了沙發里。“就您那演技也太浮夸了,都被二叔瞧了出來。這次估計是徹底把人得罪了。”
“他家什么時候和咱們家好過。”郁景柏不置可否,雖然他和郁長青是親兄弟,但兩兄弟除了逢年過節,基本不走動。
“你剛那眼神怎么回事?”郁景柏轉了個話題,眸光有些擔心。剛才有那么一瞬間他真以為她發病了,心都糾了起來。
一念成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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